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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糾紛,今日都偃旗暫歇,各家匯聚團圓。

一碗麵館早起就飄出了炊米香氣,餘錦年從籠架上取下剛蒸好的圓豆包,因著今年是亥豬年,他還特意用小南瓜和麵調色,捏了一屜小豬豆包來,白麵做鼻,綠豆為眼,擺在盤子裡,一個個嬌憨可愛地仰著圓鼻。

這日男女老幼都會穿上新衣新襖來歡度佳年,穗穗盼這一天盼很久了,因二孃自過了暑便開始給她縫製新衣裙,這半年被病體拖著,動作慢了一些,但好歹是趕在除夕前兩天做好了。餘錦年端著豆包出來,就見小丫頭歡天喜地地從房間裡跑出來,眨著一雙眼睛,期待別人誇一誇她新上身的珊瑚色穿花小緞裙。

清歡也換了新衣裳,是件藕荷色刺小瓣牡丹的褶裙,看手藝,約莫是她自個兒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再往前堂走,又遇上昨天剛被餘錦年教訓了一頓的閔懋,這位少爺打扮得熠熠奪目,唯恐人家不知他家財萬貫。放下豆包屜子,段明和阿春也來了,段明還是原身打扮,只不過收拾得比往日更齊整些,阿春則大變模樣。

昨日餘錦年領了阿春回來,吃過飯,他看阿春實在是髒得沒樣子,麵館又沒有能借宿的房間了,便叫段明把他帶回去好生照顧著。沒想到段明看著粗,實則卻是個細緻體貼的漢子,這一夜功夫,不僅給阿春洗得光滑溜香,還給他弄了身新衣。

阿春揪著自己身上的雪青色衣角,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問餘錦年好不好看。雪青色淺,慣好是閨閣女子愛穿,不過阿春身姿嬌小,又臉蛋精緻,如此一打扮,還真讓人眼前一亮,也怨不得當初他會被人拐了去做伶兒。

“好看,阿春最漂亮了!”餘錦年笑著摸摸他的頭,給他個豆包吃。

閔懋盯著餘錦年上下看了看,嫌棄道:“你怎麼還這麼灰撲撲的?”

餘錦年好笑道:“老大不小的了,我有什麼好打扮的。”

閔懋皺著眉:“你才多大,還沒我大罷!”

餘錦年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在場的除了穗穗,好像確實是自己年紀最弱,清歡和自己同歲,那個看起來最幼稚的傻阿春反而比他長兩歲呢!正沉思琢磨著這個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回頭一看,季鴻單手撩開隔簾,神色溫和道:“錦年,過來。”

餘錦年放下手中的盤子,顛顛兒地追過去,與他一路跟到了房間裡,哼道:“做什麼?你也要嘲笑我年紀小麼?”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肩上一沉,光溜溜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被毛茸茸的東西裹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發現是一件硃紅色繡紋斗篷,軋邊一圈蓬鬆的兔毛白絨。

他轉了個身,披風軟綿,壓在肩頭讓人倍感溫暖,衣襬繡的是梅竹雙纏紋,做工精良卻並不華貴,他驚奇道:“哪裡來的,我怎麼從沒見過?”

“別人都有新衣,你沒有怎麼行。”季鴻笑而不答,“看看喜不喜歡?”

餘錦年嘴上嘀咕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但眼睛裡的歡喜卻是掩不住的,且看這尺寸,斗篷垂下來剛好蓋過他的小腿,顯然是依著他的尺寸來的。餘錦年想了會兒,也不知季鴻究竟是什麼時候偷偷訂做的,不過他也理解季鴻想要送他驚喜的心情,遂也不再刨根問底,而是捧起對方的臉,踮腳親了下面頰,心情愉悅道:“我很喜歡,謝謝你。以後晚上從被窩裡鑽出來,就不用凍得跟耗子一樣了!”

季鴻伸手進他斗篷中,摟住一把細腰,用舌尖之間的勾纏詳細品味了少年的感謝。品得快擦槍走火,季鴻終於記起今日除夕,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荒唐的事可以留到夜裡再說,於是不捨地鬆開了少年,頑笑道:“他們都沒你好看。去罷。”

餘錦年嘚瑟死了,披著斗篷出去臭顯擺,這三言兩語地不知怎麼就跟閔懋鬧了起來,兩人從前堂追到店外,從地上抓起一抔雪捏作團球相互投擲,穗穗提著小裙子跑出來要給餘錦年幫忙,季鴻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來個兔毛小帽,蓋在穗穗頭上。阿春起先還老實地不敢動,怕把新衣裳弄壞了,過會兒膽子也大起來,蠢蠢欲動地下場了。

一時間店門前大笑大叫,閔懋一不敵眾,被一團團雪球凍得面紅耳赤,他邊躲邊喊:“你不要囂張,我叫詩情畫意來給我報仇……哇啊啊,你們不要往脖子裡扔啊!”

季鴻披搭著一件厚氅,曲腿倚靠在門板旁,神色柔和地遠遠看他們互相打鬧。

一碗麵館與方家客棧不過是前後錯落的位置,閔雪飛推開窗,聽到前街一陣歡笑聲,伴著他那傻弟弟的狂吼濫叫,這若是在相府,閔懋早該又被訓斥了,他搖搖頭:“罷了,既是除夕,任他瘋野去。”又叫詩情畫意都別守著他了,一塊去玩,之後才從床前拿起支簡陋木杖,稍微支撐一下自己尚且虛弱的身體,慢慢地下樓,也去往那小麵館看個究竟。

轉過巷口,遠看一抹赤影在薄雪裡跑動,一陣清脆的刀鈴聲隱約可聞。

他看得愣了愣,隨後走向倚在門前的季鴻,酸道:“這身紅看著就不煩是罷?”

季鴻挑了下眉梢。

閔雪飛與他挨在一起,看這群半大不小的少年們瘋野,忽然問道:“叔鸞,我知你不是一時糊塗辨不清真假是非的人,但我免不了還是要問你一句。你不是在他身上,尋找二哥的影子罷?”

季鴻看了他一眼:“這話何意。”

閔雪飛道:“二哥出事,我知道你難以接受,這十年來這樁舊事已壓在你心頭,成了你夙夜難眠的心魔。但是你也不得不接受,二哥已經死了,而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你不能當成是自己的負擔,更……”他微微頓了片刻,回頭見季鴻仍然望著那紅衣少年的方向,不由嘆息一聲,“更不能從別人身上來懷緬二哥,你把他變得再像、再寵他,他也不能替代二哥。”

季鴻終於收回視線,嗤地笑道:“雪飛,你這話說得好笑。要論最像二哥的人,天下非你莫屬,我若僅想尋一個相似的人,那何必捨近求遠?再說了,我喜歡他,自然要寵他,不然還要去寵別人不成?”他奇怪道,“你究竟是如何以為,我要給二哥找一個替代品?”

閔雪飛卻全然不信他的鬼話,趁著那少年不在此處,他索性將話挑明瞭說:“那刀我見過,在二哥書房裡,二哥寶貝得很,時時拿出來擦拭,旁人碰都碰不得一下。二哥說,那刀,將來是要送給……”他十分憂慮地看著季鴻,“叔鸞,他是兄,你是弟,就算二哥去了,你也不該對他抱有那種、那種……想法。”

原是誤會在這兒了。

季鴻瞭然,哭笑不得道:“那刀不是二哥的,是我孃親的遺物。二哥從大夫人手裡劫下來的,替我暫為保管。雪飛,你想多了。”

“……”閔雪飛瞠目結舌,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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