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總結

漫步雲端

熱河戰役剛剛結束不久，我便隨著增援部隊的火車來到了赤峰。火車緩緩的停在了站臺上，接到我來到的訊息，幾個師的師長及政委都來到火車站來迎接我，下車後我立刻隨他們到了指揮所。

看來軍指揮所是赤峰城裡最好的房子了。房子四周用的是風火磚牆，牆帽造型優美，有大門、門樓、前廳、大廳、後廳、書樓、香閣，每棟均為三進，大廳堂用扛梁造法，柱頭挑出二支斗拱，斗拱鐫有花鳥飾案，還有旗杆、拴馬柱及“大夫第”牌匾。細磚雕砌的門樓，鏤空雕花的木樑，精美的縷窗，典雅的廊簷。走進屋子，大廳正面設了個神龕，供奉著觀音，牆上掛著大幅的作戰地圖。大廳正面靠牆處安置長方桌，擺香爐、花瓶、時鐘，案正中上方懸彩畫大鏡。案前置方形大桌，桌前垂掛刺繡桌布，桌兩旁排列方形靠桌椅。

客廳左面是臥室，房中有床、櫥、桌、椅、洗臉盆架5大件。其中床前橫一踏腳的長方凳，就些都是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床安在脊樑後邊，與尾椽平行。靠著牆。床上有木頂架，前有透雕花楣，中有箱架、櫃、下有踏鬥，三面圍屏，有上中下三層，上層鏤空花鳥，中層鏤空著不知什麼人物的故事，大概是神仙之類的吧！下層彩繪著花鳥人物。床上鋪著大紅的被子，被子正中間繡著一對水鴨子。（這麼熱的天誰還要蓋被子？！這是哪個白痴放的？）臥室中櫥分上下兩層，上層雙扇，下層為櫃，開雙扇小門，兩側各有小屜。桌、椅都是整面直腿，在夾角處有鏤空花飾。臉盆架分為三層，上有花框鑲鏡，中有小屜放盥洗用品，下為盆支架。臥室已經整理好了，地板拖的乾乾淨淨。對這個屋子我還比較滿意，但是總是感覺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黃師長，還是先彙報一下戰況吧！”

“報告司令！我軍熱河戰役已經於今天下午13分55分全部結束，此役我軍共全殲日軍三個師團主力，共斃傷俘敵人8.4萬人，，其中擊斃包括日軍第9師團指揮官板源中將、第109師團指揮官厚木中將在內的83215人，俘虜包括第108師團師團長佐騰少將在內的1578人，共擊毀日軍坦克、裝甲車136輛，繳獲坦克、裝甲車164輛，火炮1578門，汽車455輛，戰馬7000多匹，步槍6.8萬枝，輕機槍2349挺，重機槍895挺，子彈200萬發......我軍共有21589人陣亡或負傷，其中陣亡14874人，負傷6715人，損失T-34中型坦克8輛，火炮178門，步槍7432枝，衝鋒槍3895枝。這次戰役中國防軍第七步兵師戰鬥減員1.1萬人，在理論上說這個師已經全軍覆沒，但是就是這樣，敵人還是沒能從他們防守的陣地上透過。另外解放軍第一裝甲師傷亡3784人，第四步兵師傷亡2072人，第五步兵師傷亡1588人、第八步兵師傷亡2376人，國防軍第四步兵師傷亡4850人。”當我從黃浩的口中聽到這次戰役傷亡的數字後，我感到自己的頭立刻就就暈了。雖然我們取得了斃敵八萬多，但是我軍也為此陪上了二萬多人。這還是在我軍佔絕對優勢兵力，並且構築了非常完善的防禦體系之後才取得的戰果。而且國防軍第七步兵師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國防軍第四師、解放軍第五師也遭到重創，其它幾個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那麼幾位師長，你們自己看，我們這次戰役是勝還是敗呢？”

“這......？”幾位師長一聽我的話音不對，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突然我大聲的喊道“明明知道第二天劉和村陣地會成為敵人進攻的重點，為什麼不多派點部隊上去加強一下那裡的防守力量！好傢伙，這次你們可知道為我儲存力量，整個阻擊陣地上只放了兩個不滿編的步兵團，卻要抵擋敵人三個師團的兵力兩面夾擊，害得守衛劉和村陣地的部隊幾乎全部陣亡了才守住陣地，7千多人就這樣沒有了，你們讓我怎麼向這七千個家庭交代！還有，為什麼我們的武器裝備比敵人先進，還要發生肉搏戰呢？我不是再三重複嗎，儘量要避免與敵人發生肉搏戰，你們怎麼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給你們那麼多的坦克、大炮是幹什麼的？難道是用來當擺設看的嗎？你們可到好，把坦克擺在後面給你們打掃戰場，讓戰士們的血肉之軀是與敵人的子彈作戰，那麼我們還下大力氣生產坦克幹什麼，乾脆都當步兵好了！等和日本人、蘇聯人作戰時，人家是飛機坦克加大炮，我們呢，就拿著手裡的這些步槍跟人家打唄？是嗎？反正我們中國有的是人，對嗎？”

幾位師長聽到我這麼不留情面的批評，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好了！總結會等以後在開，我們先去野戰醫院看看傷員吧！”

“是！”

於是在董其武的帶領下，我們一行20多人來到了設在招呼所不遠的野戰醫院裡。一走進野戰醫院，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還有一種說不出是什麼的惡臭味迎面撲來，走廊的過道上都放滿了受傷的戰士。

“劉部長，這裡傷員太擁擠了呀！為什麼這麼多的傷員都擠在這裡？”陰暗的大堂現在成了醫院的病房，裡面地上躺滿了受傷的戰士，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還有一種說不出是什麼的惡臭味，傷員的哀號聲醫生手忙腳亂的奔跑聲和互相喊叫聲不絕於耳。

“首長，實在是傷員太多了啊！”劉部長在旁邊搓著手皺著眉頭說道“熱河戰役開始後，整個醫務部門就接收了包括日軍在內一千多的傷員，當時病床就已經不夠了……這次在劉和村陣地的傷員更多，加上送過來的日軍，在赤峰戰役中就收留了而一萬五千多的傷員。現在各個野戰醫院都……唉！”劉雪東是在根據地成立醫務部後出任部長的，因為醫院管理人員少他還身兼了軍野戰醫院院長的職務--他原是我軍野戰醫院的院長，只是因為懂醫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

“軍野戰醫院收容了多少傷員？”

“我們在劉和村那邊的分院有四千多的重傷員，現在赤峰城內內收容了三千重傷員--整個戰役中的重傷員基本上都在我們軍醫院了。傷勢不大重的一般都在下面各個師、團醫院裡面。這裡的傷員都是傷的最重的了，場地實在太小，一時半會兒又沒有其它地方擱置……還有就是從21世紀帶來的新型藥品已經快要用光了。”

“今天白天我來之前就已經有二十多個重傷員因為沒有藥死了。”曾杏芙在我旁邊低聲說道。這時我才發現，她怎麼也在這裡？

“不看我！是我自己要來這裡的！我也想為抗日作出一份貢獻！而且我也跟著我爸爸學過護理，所以......”曾杏芙一看到我的臉沉下來，就戰鬥我要發火了，連忙解釋到。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和她生氣的時候，連忙扭過頭繼續問道。

“這樣啊……”怎麼有這麼多的重傷員？上次在瀋陽也沒有傷亡這麼多呀！一時三刻你讓醫院到那裡去搞房子搞藥啊！

“黃師長！”

“到！”

“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醫院的條件怎麼這麼差，你們為什麼不向上彙報？”

“這個.......”

“你們馬上把指揮部收拾一下，然後把指揮部搬出去，另外把晚上給我安排的住處也騰出來，給這些傷員住，還有，馬上通知楊副主席，讓他趕快把我軍留在包頭藥品和新採購的藥材以及從北京招回來的醫生全部運到這裡來！動作要快！所有的鐵路、公路運輸都優先運輸藥品和醫療器械，無論任何，都是傷員的生命要緊！另外儘快將傷員後運，鐵路所有的客貨列車將優先運送傷員。”站在旁邊的曾芙蓉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是！”黃浩高聲應道，接著遲疑了一下小聲問道“可是，司令員……那指揮部設到什麼地方去？現在赤峰城內除了師指揮部佔用的房子就沒有其它更好的了，現在我們撤出……”

我一聽就火了“現在還是先考慮傷員吧！你自己看著辦！”

“司令員，我們的指揮所可以騰出來，可是您住的房子我看是不是不用動了，要不然你晚上就沒有睡覺的地方了，要是你休息不好，會生病的.......”

我當時並沒有表什麼態，只是順勢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痛苦呻呤的傷員“難道你就忍心讓他們都擠在一起受罪嗎？我們是可以不把房子讓出來，可這些傷員呢？要是四處分散安置，那些大夫能不能及時治療他們？同志啊！將心比心，要是你受傷了你是否願意擠在這個陰暗潮溼的地方？--至少我就不願意！立刻讓我把我住的地方騰出來，讓戰士們住進去，另外讓炊事班多做些好吃的給傷員們送來，把我們晚上的那一份也送過來，還有，立刻派人多找些柴火，為戰士哄幹身上的衣服！將被子、飲用水、藥品要儘快送過來。”

“劉部長，你們還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你們解決的？只要有，我將爭取儘量幫你們解決。現在一切要以搶救傷員為重點，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這個……我們這裡大夫太少了，尤其是可以動手術的大夫，現在這麼多的傷員靠我們自己的是遠遠不夠。然後劉雪東看看四周沒有人，小聲對我說，“司令員可不可以從包頭的醫院和醫學院調一些醫生和學員來幫忙？”

“我看可以！我馬上給包頭打電話！劉部長，我看你馬上組織人員對傷勢較重的戰士的名單列出來，我馬上讓交通部安排火車把他們運回包頭去治療！”

“好！我馬上就去辦！”

一排排的傷員躺在地上，中間只留下窄窄的一條縫隙。實在是太簡陋了，連病床也沒有！清醒的傷員看到他們的軍長來看望他們一個個露出激動的神情。我走到一個胸部負重傷的傷員面前站住了，這是一個看起來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年人，瘦弱的身子平躺在席子上，胸前綁著厚厚的繃帶，血從裡面滲了出來，少年顯得極為痛苦，蒼白的臉上緊閉著雙眼，乾裂的嘴唇滿是血泡正在微微地顫動著。

“這是國防軍第七步兵師22團三營的戰士，被敵人的火炮擊中了胸部，送下來就一直沒有醒過來，看來是不行了。”劉雪東小聲在我耳邊說道。我站在受重傷的少年旁邊心裡百感交集，多麼年輕的人啊！在我來的世界象他這樣年齡的人只能算是兒童，還只會躲在父母后面撒嬌，每天到學校上學，他們也有自己的煩惱，他們的煩惱是作業負擔太重，玩的時間太少，朦朧中喜歡上旁邊的女孩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人家說，要是和小姑娘“好“上被大人知道了那就引發“戰爭”了！老師的恨鐵不成鋼家長怒火沖天的打罵同學們的嘲笑（實際上那些嘲笑最厲害的恰恰是最心理失衡的人）會讓他們抬不起頭來！他們中很多人也幻想著以後自己能遇到戰爭，自己能夠統帥千軍萬馬與那些侵略中國的邪惡帝國或者是死不認錯的鬼子作戰！要打的那些侵略者找不著北，他們想著自己以後能開疆闢土，要世界一統，唯我中華！還有些幻想能力出眾的幻想著自己能與外星人有什麼瓜葛，到時候中國就不是統一地球這種小兒科了，而是要統一銀河系！統一宇宙！可是他們不知道戰爭的殘酷！他們不知道戰爭要死多少人！只是個小小的熱河戰役就有多少人家失去父親、丈夫？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這個少年才多大？他的父母知道這個不幸的訊息要有多麼傷心啊！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現在還沒有功成就已經在我面前倒下了何止一萬人？！這樣要統一中國需要犧牲多少人啊！“劉部長，一定要全力搶救！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

“是。”劉部長點點頭“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他！”

從醫院走出來後，我們每個人的心情都比較沉重，6715名傷員，有135人因為傷逝過重或者缺少必要的藥品或者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犧牲了。我們隨後又驅車到了劉和村陣地的野戰醫院，那裡還有我軍22團的1000多名輕重傷員，另外還有1000多名日軍的俘虜和傷兵。從劉和村陣地回來後，已經是半夜11點多了，但是我們每個人的心情的異常沉重，雖然大量殲滅了敵人，但是在兵力和武器方面佔絕對優勢的我軍卻也損失慘重，表面上看來是打了個大勝仗，然而在我看來卻是敗仗一個。回到前線指揮所，現在的師指揮部臨時的設在了離原來指揮所不遠的一座民宅中。我用眼睛掃了一下回到指揮所內的幾位師長和政委，然後說道，“大家對這次戰役都有什麼看法和感想都說出來聽聽？”

“司令員！這次傷亡這麼大，主要責任在我，怪我太輕敵了，低估了敵人的實力，以至於沒有部署好部隊，害得自己的七師全軍覆沒，我有罪，我對不起那些犧牲在陣地上的同志！”黃浩大聲的說道。

“司令員，這是不能全怪師長，我這個當政委的也有責任，是我沒有及時給師長提出意見，沒有經過考慮就同意了師長的決定，是我對局勢的估計情況不夠，才造成部隊這麼大的損失！我請求上級給我處分！”國防軍第七步兵師政委彭大暑低聲說道。

“司令員，我也請求司令員對我進行處分！”

“處分你們就能把讓我們那些犧牲的戰士活過來嗎？我現在不是要你們做檢討，而是分析這次戰役為什麼會打成這樣！你們明白嗎？要是處分也只能處分我還輪不到你們頭上！”

“司令員！那怎麼行呢？......”

“好了！不要在這個問題上計較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分析一下這次我軍為什麼會付出怎麼大的代價才消滅了敵人？大家都說說看？”

“司令員我先說兩句，首先我認為我軍的戰術運用還是不得當，我們師的坦克根本沒有向司令員期望的那樣發揮出坦克應有的衝擊力，反而被用來給步兵當活動的炮塔用！”第一裝甲師的師長王震雷說道。

“還有，在戰鬥中我軍暴露出很多問題，例如新戰士在接受訓練的時間太短，尤其是國防軍的戰士，並沒有很好的貫徹我軍儲存自己消滅敵人的作戰方針，在戰鬥中直著身子衝鋒，而且還像趕鴨子似的亂跑，根本談不上戰術配合，就更談不上掩護了，所以我認為我軍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應該放在如何加強戰士的自我保護意識，以減少傷亡！”解放軍第五步兵師師長王贊臣也說道。

“既然大家都說了，我也說兩句，這次戰役我感覺我們大家都有些輕敵，一聽說敵人才3個師團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我軍在瀋陽的時候以簡陋的裝備也一樣打敗了裝備精良的日軍，而且我軍現在與以前相比無論武器裝備還是官兵訓練都要比31年的時候強，所以這一次我們聽說敵人有3個師團被我軍包圍了，大家都以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所以把問題都想的比較簡單，對戰鬥中發生的突發情況也認識不夠.......”第四步兵師的師長楊維恆說道。

“是呀！既然大家都自己說了，我也就不在重複了，我想現在大家都應該很清楚我們這次戰役的究竟錯在那了，所以我也不想過多的去追究誰的責任了，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一個人承擔，是我指揮不利，是我的失職，我在這裡向大家道歉，並向那些犧牲的了戰士道歉......”

“司令員......”

“好了！不要在爭了。這次仗雖然不能令人滿意，然而卻給了日軍以沉重的打擊，並重創了日軍的銳氣，使日軍的南侵計劃一時難以得逞。另外使我軍在全國人民心中的地位大大的提高了，這為我軍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總的來說，這次戰役是比較成功的，而且各部隊都是組建後第一次參加戰鬥，大家多少都會有些緊張，所以難免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希望大家可以在今後的戰鬥中能再接再厲，多打勝仗！”因為知道，他們現在就需要的是什麼？第一參加戰鬥就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這些個師長和政委都是我軍第一批從軍校畢業的學員，雖然他們在學校進行了各方面系統的學習，但是真正用在戰爭上的卻很難，第一仗取得這樣的戰果已經很不錯了！

“鑑於國防軍第七步兵師在戰鬥中的優異表現，特將國防軍第七步兵師由國防軍提升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加入野戰部隊序列，並組成第五裝甲師。另外鑑於第七師22團在劉和村陣地中的突出表現，特將22團命名為頑強防守第一團，22團三營命名為英雄營，並記集體一等功一次，每名戰士記二等功一次並授予紫星勳章一枚。22團三營二連為猛虎連，記集體一等功一次，並授予二連連長張得發國防衛士獎章一枚。授予第七師21團為攻堅守備團，並集體二等功一次。授予黃浩將軍紫星勳章一枚！並擔任第五裝甲師師長一職。”

“祝賀你呀，黃師長！祝賀你！......”

“謝謝！謝謝！實在愧不敢當呀！”

“好了！大家今天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除了國防軍第四師和解放軍第五師留下防守熱河外，其餘部隊全部撤回包頭，隨後我就調第三、第四兩個裝甲師來增強你們的力量！”

“是！”

“好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