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李清歡的瞳孔瞬間睜大,這個黑衣男人,分明就是方才撞到自己的那個男人!
他此番動作,竟是要殺了自己嗎?
李清歡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黑衣男人已經瞬間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來。但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李清歡只感覺有人拽了自己一把,她隨後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淡淡的竹子香氣襲來。
這個味道,方才她在謝瑜的身上聞到過。如今有一絲熟悉,更讓她的心底,多了一絲安全感。
李清歡尚未睜開眼睛,她耳邊傳來“叮”的一聲,她睜開眼,便看到謝瑜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摺扇,恰好抵住了黑衣男人衝過來的長劍。
謝瑜分明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李清歡卻知道,那黑衣男人的力道必然不止如此。因為他露出來的手腕,上頭可以看到一根根暴露的青筋。
黑衣男人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如同書生一般的男人,竟然力氣這般大,而且速度極快,幾乎在一瞬間便擋住了他的攻擊。
看到那女子完好無損的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黑衣男人的眼底暗光更是陰沉,一擊不成,他迅速調轉身體,執起手中的長劍再次襲向李清歡!
他看清楚了,這個男人護著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已經看清了自己的長相,他斷然不會留活口。而這個男人,如今也已經看清了自己的面貌,他也不會放這個男人走。
既是如此,一同擊殺便是。
黑衣男人並不認為,謝瑜能夠躲得過他的攻擊,第一次,不過是僥倖罷了,而第二次,他也不會再大意。
這一次,黑衣男人用了十成的力道,長劍在空氣中發出陣陣“簌簌”的聲響,男人眯起了雙眼,運起輕功,狠狠地衝向李清歡。
這一次,他不可能會失手,而這一劍,他運用了十足的力道,這個女人,即便有男人護著,也根本不可能躲得過去。
等他收拾了這個女人,再把這個男人也殺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黑衣男人並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並非普通的文弱書生,而是謝瑜。若是他知曉謝瑜的實力,恐怕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因為這樣的想法,註定只會落空。
黑衣男人身形一閃,正等著看到那女人血流如注的模樣,但下一秒鐘,謝瑜摟著李清歡,靈巧的轉了個彎兒,將李清歡摟緊了一些,手中摺扇一甩,狠狠地擊向黑衣男人手中的長劍!
黑衣男人只覺得自己虎口一麻,那摺扇似乎活過來了一般,狠狠地衝向自己,他不禁後退了幾步。
光是這幾步,已經讓黑衣人大為驚駭。
那摺扇擊退了黑衣男人,轉了個彎,又回到了謝瑜的手中。若非黑衣男人看著謝瑜的動作,他都要以為,這摺扇有靈性一般。
但這會兒,黑衣男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並非是這把摺扇有靈性,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實力不一般,完全控制住了這把摺扇罷了。
若非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怎會將死物的作用發揮到此等淋漓盡致的地步?
黑衣男人根本不相信,自己居然會遇上這樣的高手。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而且,這個男人僅僅用一把摺扇,就逼的自己後退了幾步,這樣的行為,已經足夠讓黑衣男人震驚不已了。
李清歡也看到了謝瑜的摺扇打了個旋兒,又回到了他的手裡。她睜大了眼睛,看向對面黑衣男人綠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震驚,那一刻,李清歡心裡的擔憂落了下來。
這黑衣男人看上去固然強悍如斯,但是很顯然,在謝瑜的面前,他也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角色。至少,謝瑜對付他,完全沒有問題。
原本李清歡還擔心,自己會變成謝瑜的累贅,但看到謝瑜的動作,李清歡才微微放下心來。
只要不耽誤他,便夠了。
李清歡這時候哪裡還會不明白,這個黑衣男人,分明是因為方才自己瞧見了他的眼睛,所以此刻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他既是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麼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李清歡的心裡,多了一絲驚疑不定。
這男人顯然不是中原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趁著燈會混亂混跡在人群中,根本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也許他的身高,會讓人不自覺的多看他幾眼,但他一身黑衣,若不刻意出現在人多亮堂的地方,恐怕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而此刻,他彷彿已經與夜色融合在一起。
“敢問閣下是什麼人?”
謝瑜握著扇子,看著面前的男人,忽而開口問道。
黑衣男人沒料到謝瑜會開口說話,半晌,他只冷笑了一聲。
“我是誰,與你無關!”
黑衣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若非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謝瑜聽到黑衣男人這般說,卻並不羞惱,反而低沉的笑了一聲。
李清歡躺在謝瑜的懷裡,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胸膛在輕輕地震動,這樣的感覺,她從未體驗過。沒由來的,李清歡又紅了臉。
不過幸好,她趴在謝瑜的懷裡,謝瑜此刻並不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是誰,的確與我無關,但你傷害了我身邊的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李清歡聽著謝瑜講話,總感覺他撥出來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耳邊,於是,李清歡感覺自己的耳根子也有些發燙了。
這個時候,根本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刻,但她的腦袋卻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李清歡也不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總覺得今日的自己,一點兒也不像自己,真是奇怪。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覺著謝瑜的懷抱,給她一絲熟悉的感覺,這簡直不可理喻!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可從未跟男子有這般親密的接觸。
因此,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感覺。
李清歡想晃一晃腦袋,將腦海裡糊塗的念頭甩開,但她想起自己還在謝瑜的懷裡,頓時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若是這個時候自己亂動,謝瑜沒有注意到那黑衣男人,他趁機攻擊謝瑜,謝瑜受傷了怎麼辦?
她可不是擔心謝瑜,而是因為,這一次怎麼算起來,還是謝瑜救了她,這又做了一次救命恩人,她自然不能讓救命恩人出事兒吶!
李清歡想到這裡,果斷不敢亂動,只是有些僵硬著身子,靠在謝瑜的懷裡。
謝瑜感覺到懷裡人兒的緊繃,分明是危險的場景,他的眼底卻劃過了一絲笑意。
黑衣男人聽到謝瑜的話,冷笑了一聲,聲音低啞的說道:“好一齣英雄救美的戲碼,你們這種中原男人,就是喜歡幹這樣的事情,還自以為很帥氣,以為這樣姑娘家就會傾心麼?簡直是可笑。”
謝瑜並不搭理黑衣男人突如其來的嘲諷,他挑著眉頭。
“聽閣下的口氣,閣下似乎對中原人有很深的怨念,但據我所知,我們也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吧?”
黑衣男人的語氣更冷了。
“你們做了什麼事情,你們心裡自然很清楚,燒殺搶掠,你們中原人就是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壞人!”
謝瑜聽著這話,眉頭挑的更高了。
“閣下不是中原人,但閣下也不應該這般隨意汙衊中原人,這樣的事情,我們可並沒有做過。百姓安居樂業,從不輕易招惹旁人,閣下何出此言?”
黑衣男人聽到謝瑜這般說,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氣。
“簡直狡辯!”
他還想說什麼,但猛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發現自己並非中原人,但儘管如此,黑衣男人還是滿腔怒火,但他終於沒有再吭聲。
謝瑜看著黑衣男人眼底顯而易見的怒火以及殺意,神色還是淡淡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事我們並未做過,便是沒有,閣下若是執意這般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黑衣男人聽罷,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
“既然你已發現我非中原人,那你便該知道,這樣會是怎樣的下場。有的時候,人太自作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
黑衣男人說罷,不等謝瑜再開口,手中長劍一伸,又衝向了謝瑜。這一次,他的劍直指謝瑜,並未對著他懷裡的李清歡。
此番看來,那女人根本不足為懼,只要將這個男人收拾了,那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因此,黑衣男人打定主意,要先將謝瑜給收拾了去。
謝瑜看著黑衣男人的動作,看到他不再針對李清歡,眼神微微鬆了鬆。
在黑衣男人即將到達跟前的時候,謝瑜忽而將懷裡的李清歡推到了一旁,隨後執起手中的摺扇,身形一閃,正面對上了黑衣男人!
李清歡冷不丁被一股柔和的力氣推到了一旁,她剛剛站穩,就聽見空中長劍破空的聲音,心下頓時一緊,連忙抬起頭看去。
只見空中黑衣男人與一身藍衣的謝瑜交織在一起,你來我往,糾纏在一塊兒。
動作很快,讓李清歡有些目不暇接。
她看著好幾次黑衣男人的長劍似乎都要刺中謝瑜,心裡更是揪成了一團,小臉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謝瑜,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