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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馮三叔借牛車,送你回家。”

“慢著,本小姐改主意了,反正我爹也不喜歡我了,打從今兒起,我就住你家了。”

溫朗差點兒一個趔趄栽過去。

“你說啥,住我家。我的大小姐,你可是個小姑娘,哪有隨便住外人家裡的!你就不怕損了名聲?”

“大家都是小孩子,有什麼的!我還沒住過鄉下呢,瞧著你家院子挺好的。你要是不讓我住,我就喊非禮!”

“你簡直蠻不講理。”

“我本來就這樣啊。快點快點,我餓了,我看你捉了蝦,快去做飯吧。”

“嘿,你倒是真不客氣。”

溫言洗了澡出來,見自家院子裡多了一個小美女。再一瞅,竟是容家那花孔雀。

“你咋來了?”

“溫朗請我來的。”

“啥玩兒意?!”溫言差點兒被唾沫給噎死,溫朗這死崽子,搞啥呢。

溫言沒理會容安,跑去了灶房,溫朗正準備調料呢。

“你幹啥呢?”

“做蝦,容小姐餓了。”

“你咋把她給招來了。”

“我,我不要她留,是她自己偏要留的,還說我們若趕她走,她就喊非禮!”

溫言拍了拍額頭,真愁人。

好不容易跟容老爺緩和了些許,這死丫頭來湊什麼熱鬧。

“她定是偷跑出來的,容家指不定急成什麼樣了。”

一個小姑娘跑來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家住,這花孔雀真是剛,就不怕日後嫁不出去?

溫言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不成,趕緊通知了容家來接人。

容安這蝦還沒吃上呢,就有容家的婆子上門來了。

只是容安說什麼都不走,婆子沒法子,只能由著她了。

溫朗蝦子做好了,可是這味道,怎麼都不如寶叔做的好吃。

容安是餓久了,一盤蝦子被她吃個精光,這對溫朗來說,還算是個小小的安慰。

吃飽喝足,就開始犯困,白日跑了一整天,沒多大會兒功夫,容安就睡著了。

婆子見狀,趕緊輕手輕腳的將容安抱上了馬車。無論如何,這人今晚必須得回去。

“溫公子,小姐莽撞,給您添麻煩了。”

溫言擺擺手:“趕緊走吧。”

瞧著馬車走遠,溫言方才吐了口濁氣。

倒是溫朗一拍大腿:“哎呦,真是的,怎麼又忘了,那容小姐還沒賠我雞蛋呢。”

溫言看傻子似的看了溫朗一眼,也不知道這死小子想啥呢。不是喜歡人家花孔雀麼,咋還連個雞蛋都捨不得。

“溫朗,那容小姐,出什麼事兒了?慘兮兮的。”

溫朗撓撓頭:“哦,聽說是他們府上新納的姨娘落水了,而且,那姨娘還有了身孕。容老爺好一通發火。不過,容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溫言想,半月前在濟寧堂碰上了周姨娘,聽說容老爺納了妾。這麼快,就有孕了?那這位姨娘還真是好命啊。

“行了行了,折騰一晚上了,趕緊洗洗睡吧。”

第38章

半月功夫倏然而過,豐裕縣這幾日的人流忽然多了起來。酒家客棧茶樓,日日爆滿。

不為別的,就因這花魁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再加上多年未曾參選的紅袖館今年破天荒的加入,使得今年來觀看花魁賽的人,比往年多了不止一倍。足可見雲出岫在眾人心中的影響。

“這秦樓楚館,年年都有新鮮角色,單是那如意樓的秦如意,這兩年也漸漸被新崛起的姑娘掩蓋了些許光芒。那雲出岫已年近三十,就算保養得當,到底不如年輕水嫩的小姑娘咯。”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年輕有年輕的好處,但未免青澀,嚐個鮮兒也就罷了。雲出岫那是誰,且不說這豐裕縣,整個隨州府,誰人不知。本公子,還就喜歡這等有風韻的。”

“……”

灃水河畔搭起了諾大的臺子,周圍盡是各家船舫,清冷瓊月高掛空中,也抵不過那人間輝煌煙火。

燈影交錯,夜晚亮如白晝。人聲鼎沸,喧鬧不止。

溫言和元寶沒有船舫,只得尋了個就近的河岸邊上瞧著。

雲出岫的請帖,溫言早就不知丟哪兒去了。豐裕縣關於他的流言太多,此時若是拿著帖子上了船舫,怕是又要被人說三道四。

在豐裕縣丟人也就丟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光輝事蹟,傳遍隨州府。他也是要面子的。

不過,想到元寶那日無意中闖入紅袖館,溫言心思一動。

“寶寶,若是叫你再去紅袖館那間屋子,你還找得到路麼?”

元寶正張開雙臂,護小雞兒似的將溫言護在胸前,生怕擠擠挨挨的人群,將他的小夫郎推下去。

“哦,額,不知道哦,要走走看才行。”

“過會兒花魁賽開始了,咱們就走。”

元寶狂點頭。他本來也不願言言來這種地方。那臺上搔首弄姿的女人,醜死了!

“呀,來了來了,如意樓的如意姑娘來了!”

溫言循聲看去,裝點奢華的花車上,一個女子薄紗遮面,一舉一動,百媚千嬌。秦如意斜倚在花車上,纖纖素手握著玉笛,笛聲悠揚婉轉,沁人心脾。看似慵懶的動作,卻勾人心魄。尤其那雙眼,雙瞳剪水,楚楚動人。叫人看了,便再移不開眼。

溫言亦是看直了,若是雲出岫風華萬千,秦如意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寶有些煩躁。

“什麼破笛子,吹的真難聽,吵死人了。”

元寶隨手摘下一片葉子,薄唇輕啟,刺耳的音調似要衝破雲霄,擾亂了秦如意的笛聲。

眾人也被這突兀的聲音刺激,紛紛捂耳埋怨道:“誰啊,這麼吵!”

秦如意見人群紛亂,早沒了剛才的痴迷,心中暗恨。

溫言也霎時間醒轉,此時再看秦如意,美貌有之,卻也不至於叫人沉醉。比起雲出岫來,還是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優雅氣度。

“我剛才是怎麼了,好奇怪。”溫言揉了揉眉心。

河中央一處船舫,船頭小桌兩旁坐著兩人,一人穿白衣,帶著銀製面具。另一人黑衣,碩大的兜帽遮住半張臉,叫人看不清樣貌。

“先生,剛才是那人用樹葉擾了秦如意的笛聲。”梁紀低聲道。

明亮的燈火,趁的梁紀的膚色有些蒼白,可見上次傷的著實不輕。

“他會不會,已經恢復了?”

寧淮給自己斟了杯茶:“你上次說,他體內還有兩處阻滯,也是最關鍵的兩處。”

“沒錯,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哪怕頂尖高手,也絕無自己衝破的可能。”

“你既如此篤定,那還問什麼呢?”

“先生?”

“秦如意的笛聲可攝人心魂,但那人卻比尋常人少了雜念。所以,不會受笛聲影響,反而會覺得笛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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