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辛無措的眨眨眼睛,“不好嗎”
宗元頓了一下,笑了,他把付辛的椅子轉到自己跟前,雙手撐住兩邊扶手,連人帶椅子堵在自己這一片胸膛內,說話的呼吸都能噴到付辛臉上。
他笑的帶動著空氣震動,連空氣都被他迷的五迷三道,冒出一個接一個的粉紅泡泡,屬於他年輕的荷爾蒙氣息幾乎輕易讓人沉溺其中,“好。”
他說,“那你可要好好管我。”
“畢竟我,不怎麼好管啊。”
第8章 付辛
宗元的想法很簡單。
變帥變自信,脫離張之良,考上大學,遠離高中。
付辛不習慣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眉清目秀,標準的屬於高中生的一股子清爽的好看。
宗元滿意的點點頭,手碰碰付辛的脖頸,從他脖子上撿起幾根沒被清理乾淨的頭髮絲,付辛下意識縮了一下,“宗元,”他眉心輕蹙,“我有點不習慣。”
宗元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理髮師都替那一頭花了不少錢的頭髮心疼,“屁個不習慣,不習慣自己變帥”
他這一頭毛,弄好了都到了中午,宗元帶著付辛去吃飯,0046突然出聲,“宗元他爸就在附近”
宗元頓了一下,讓服務員帶著付辛去包廂,“你等著我,我去買包煙。”
他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宗元俊臉板著,他去附近買了一些裝備,還帶了瓶醫藥酒精和一瓶白酒,0046奇怪,“你還打算教訓完他再給他消毒
宗元冷笑,“這玩意用的好,作用比毒都差不了多少。”
藥店賣的醫用酒精,宗元買的是濃度75的,他熟練的和白酒兌了一下,掌握在一個讓喝的人難受但又絕對沒有問題的度。
0046帶著路,他們在一個巷口看到喝醉的趴在地上的付辛爸,宗元踢了踢他的腿,“連繩子都省了。”
他一點兒也不留情的拍拍付辛爸的臉,“喂,醒醒”
付辛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下一秒就被別人嘟著嘴灌著酒,咕咚咕咚下去大半瓶。
這酒味道很怪,付辛爸剛想破口大罵,下一秒頭疼的扶住額頭,嘔吐,心慌,頭濛濛的疼,他掐著嗓子,想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胃像火燒般的疼。
宗元冷冷的在一旁看著,0046膽戰心驚,“真、真沒事”
宗元把剩下的小半瓶酒扔到地上,“沒事,死不了。”
他也沒打算對付辛爸做什麼,拿起麻袋,直接套上了他的頭。
付辛爸忍著頭暈胃痛,“你是誰信不信我報警”
宗元手裡拿著麻繩,“你就是付東強”
付辛爸心裡猛的一驚,以為是上門要錢的,磕磕巴巴,“我不是”
他套著麻袋,剛剛什麼還沒看清,想跑,渾身沒有一點勁,還犯著噁心。
宗元嗤笑一聲,慢慢悠悠的說,“不務正業,還家暴,呵,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人,酒鬼剛才給你的酒好不好喝他媽的怎麼不喝死你。”
付東強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是討債的就好,他底氣也足了,罵罵咧咧,“關你屁事我揍的是你我揍我兒子怎麼了,我就算揍死他也是我的事我勸你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
宗元毫不留情的把剩下那小半瓶酒撒在他身上,付東強聞著酒味,頭疼的要命,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突然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宗元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嘆道,“你看,這個巷子太偏僻了,你身上的酒又是易燃的,你說你是不是被燒成灰都沒人發現”
0046倒吸一口冷氣,“宗元”
宗元說話還帶著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生生讓人氣了一身冷汗,付東強聽出他的認真,他似乎都聞到了火的味道,抖了一抖,咽咽口水,“別,別”
他嚇的腿都開始發抖。
宗元蹲在他旁邊,咔嚓咔嚓的擺弄著手裡就是個空殼的打火機,這聲音逼的付東強兩股戰戰,他問,“你兒子叫什麼”
付東強頭上冒出了冷汗,“付、付辛”
“哦,叫付辛,”宗元說,“你有工作嗎”
付東強胃裡更疼了,“沒有。”
“沒有”外面的聲音還在問,“幾年沒工作了”
付東強沉默了一下,舔舔嘴巴上的裂痕,“七年。”
“那挺不容易的,”宗元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七年沒工作還能好好活下來,喝酒吃飯也沒耽誤你,你老婆呢”
付東強怒氣上頭,“跑了賤女人”
“哦,”宗元毫不留情的說,“那你這七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付東強猛的愣住了。
他活下來,當然是靠他自己啊。
不是的。
沒錢就賣東西,從前他們家也是住在窗明几淨的大房間裡,一百三十多平,然後賣傢俱,賣一切能賣的東西,然後賣房子。
再然後沒錢了怎麼辦
回去拿付辛的錢,喝酒,抽菸,打牌,吃飯,沒錢的日子多了去了,沒錢要麼去找付辛,要麼就去借錢。
就這樣活了七年。
付東強蠕動著嘴巴,“就,就活下來了”
宗元站起身,腳步聲來來回回,他看著狼狽的躺在牆角的付辛爸,髒汙,邋遢,膽小,又暴躁,他問,“那你兒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付東強說不出話來。
付辛是怎麼活下來的七年前,他才十歲大一點,一個小孩,沒爸沒媽沒錢,怎麼能活下來
像個乞丐一樣去大街上吃剩飯,撿別人吃過的飯,喝別人喝剩的水。
沒飯吃就忍一忍,冷了也就忍一忍,沒衣服穿那就多穿幾件,衣服不合身了也沒關係,反正凍不死。
直到到了上學的年齡,義務教育,他才知道,飯不能從垃圾桶裡面撿著吃,衣服要穿合身的,要有錢,因為學習要花錢。
然後十幾歲的孩子開始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撿塑膠瓶,拾取別的小朋友寫滿不要的作業本,然後用橡皮擦乾淨,高興的再接著用。
宗元問他,“你知道你兒子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付東強酒癮醒了一點,他心慌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問題,“我,我不知道”
宗元,“都要四十歲的人了,反而要去搶自己兒子撿塑膠瓶的掙的錢,真的是有出息。”
付東強被麻袋罩著的臉突然漲的通紅。
這個人的聲音年輕,聽上去高高在上,一個年輕的有錢的人這樣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話,像是在付東強臉上狠狠打上一巴掌。
付東強嘴皮哆嗦著說出一句話,“你,你懂什麼”
“嗯”
“都怪那臭娘們都是她的錯,帶著錢跟別的男人跑了我的錢我的名都被毀了這個賤人,呸我對待我兒子一點也不過分他娘這麼對待我我他媽還把他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