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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走麥城 第六章 桃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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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涼爽無比。呂沙洲從鄉里下班回家,做了飯,餵了豬羊,抗起鐵鍬下南河。蓋房子的土還需要很多,呂沙洲每天晚上都要甩兩小時的河土,爭取儘快把房子蓋上。他家那兩間破草房實在是不能住了,而且也丟人現眼得很。河泥帶著水很沉,每甩上去一鍬,兩臂都要叫力。呂沙洲憧憬著蓋起6間新屋,兩個哥哥每人3間,再託人說媒為他們成個家,這個家在桃花莊就不再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他被美好的設想鼓舞著,充滿力量地揮舞著鐵鍬,一點也不覺得累。“小洲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河上面喊。呂沙洲多希望這聲音是父親,然而這已經成為不可能。他問:“誰呀?”“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左大爺呀,半夜三更你怎麼來了?”左大爺蹲在河沿上,朝河下伸著頭。呂沙洲在下面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上來吧,上來歇歇,咱爺倆兒說說話。”他聽著左大爺在上面“啪啪”地磕著菸袋鍋兒。呂沙洲爬上河岸和左大爺坐在一起,他把菸袋遞給呂沙洲:“來,孩子,抽一袋。”呂沙洲哪裡會吸菸,就搖搖頭把菸袋推了回去。左大爺說:“走南闖北臉朝外的人,哪個不吸菸?不吸菸就會讓人覺著還沒成人,還是個孩子。”呂沙洲聽他這麼說,就把菸袋拿在手裡,從菸袋包裡挖了一鍋煙絲,將菸袋嘴兒含在嘴裡,左大爺給他點上火。他狠吸了一口,並沒有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嗆得流眼淚,只覺得滿嘴又辣又苦,舌頭髮澀,但挺提精神。左大爺笑眯眯地看著我,不住地點頭,很欣慰地自言自語:“是大人了!是大人了!”呂沙洲把建設家庭的設想說給左大爺聽,他不住咂嘴兒表示贊同。但是,呂沙洲也有擔憂,恐怕找不到人幫他挑牆。他把這種憂慮說給左大爺,他樂呵呵地笑了:“小洲啊,自從你到鄉里上班,你在咱村就與眾不同了。大家都羨慕你,說你是個能人,畢業沒三天就找了好工作。咱村多少有權有勢的人家想給孩子弄到鄉里去,一個辦成的也沒有。可你煙不出火不冒地就去上班了,大家都琢磨不透,都說這孩子真有本事!不少人都說以後再不能小看他,和他處好了說不定還能沾點小光。你要找人幫忙還不一呼百應?”呂沙洲說:“左大爺,我怎麼去鄉里上班的你清楚,我一沒請客二沒送禮,人家是從幾個學校打聽到我,知道我的才能主動找上門來的。來找我的那個水書記你是知道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沒有點兒特長她怎能看上?”左大爺佩服地點點頭,感慨地說:“人啊,不論到啥時候都要有志氣,你如今混到這一步,你大雖然死了也值,他可是一輩子爭強好勝,就是命不如人。他要是活到現在看到你如今成了衙門的人,不知該多高興呢。”呂沙洲說:“大爺,你放心,我大死時我發過誓,一定要振興門庭為他老人家爭口氣,讓那些欺壓我家的人再也不敢生事。”左大爺說:“我都看到了,你除了上班,回到家就沒日沒夜地苦幹,村上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呢,沒有不伸大拇指的。大家都說人家這一家人快熬出頭了,好孩子不要多,一個頂十個,誰家有一個這樣的小孩那就啥都不要管了。”呂沙洲聽著左大爺的敘述,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和暢快。呂家來桃花莊十幾年,背後從來都是讓人嘲諷和藐視,從來得不到公正的對待。今天呂沙洲只是去鄉里做個臨時工,局面就發生瞭如此具有戲劇性的變化,他深刻感覺到人類的淺薄。聽了左大爺的話,他在桃花莊才找到一點點歸屬感。他希望從此以後我能真正成為桃花莊的一分子,不再被視為外來戶,不再像異類一樣遭人歧視,能被這個村莊、這個社會所接納,他的一家人能挺起腰桿,揚眉吐氣的在這裡生活,全家人都能活出個人樣來。如果真是這樣,他不上大學也算值了,甚至因此犧牲了他和花溪的愛情也值。雖然他心中會滴血,但這是家族的大局,愛情是他個人的私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只有舍魚而取熊掌。夜已經很深了,呂沙洲感覺到有點疲勞,就對左大爺說:“大爺,天不早了,咱回家休息吧。”左大爺說:“不忙,我還有個事給你說。”“啥事你說吧,只要是我能辦到,我絕對盡心盡力。”呂沙洲真誠地說。左大爺擺擺手說:“我不求你辦事,你剛出道,還沒站穩腳跟,這會兒找你辦事,是擋你的路。你大爺我活了60歲,這點情理還是通的。我給你說的是好事!咱莊上有個閨女看上你了,今年只17歲,比你還小一歲。閨女覺得我和你好,託我給你提媒。我給她打了保票,說小洲聽我的,這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呂沙洲一聽覺得很好笑,就說:“大爺,這都哪跟哪啊,你還沒見我的話,怎麼就打保票了?”左大爺說:“這不明擺著嗎?人家閨女家庭條件好,自身條件更好,保準你能看上。”呂沙洲故意逗他說:“她是誰呀,你都把我說糊塗了。”左大爺興致很高,滿有把握地說:“誰,我一說你準滿意,就是咱村桃會計的閨女小名叫毛娃。”呂沙洲一下明白了,毛娃確實長得不錯,家裡也很有錢。可是,他已經有花溪了,怎能再和人家毛娃瞎攪和。左大爺見呂沙洲不吱聲,以為他默認了,就朝他身前靠了靠說:“怎麼樣,對得起你吧?”呂沙洲無法把我和花溪的事告訴他,只能說:“這個事我現在無法考慮,以後再說吧。”左大爺忽然本了臉說:“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以後再說是啥意思?你得給個準話,我好給人家閨女答覆,人家明天還眼巴眼望地等我回信呢。”呂沙洲說:“大爺,你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我真得好好謝謝你。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情況,上無片瓦下無立錐,怎好自不量力地談婚論嫁。等兩年我條件好了,咱們再說這個事咋樣?”左大爺嘿嘿地笑:“你這孩子看似精明,其實憨了。人家要是嫌你家窮還主動提這個事嗎?人家閨女就是看中你人好,要不,小女孩臉皮兒薄哪能先提這事。你要和她家作親,你別吱聲人家就出錢給你蓋房子,這媳婦和房子還不是白揀的?你沒事一邊偷著笑去吧。”呂沙洲看這老頭兒認準死理兒,纏住他不放,只好對他說:“我已經有人了,你老人家就別操心了。”左大爺說:“我不信,你別哄我老頭子。要是有你說是誰?”“是誰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有人了!”呂沙洲不願意把花溪的名字說出來。左大爺叫起了真兒,擰著勃子說:“你不說就是沒有,你沒有就得答應我提的媒!”呂沙洲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說:“我說了不准你告訴別人!”他滿不在乎地說:“這你放心,我的嘴有把門兒的。”呂沙洲破釜沉舟地說:“小溪你認得吧?就是她!”左大爺張大了嘴,半天才不相信地搖搖頭說:“你這話有點懸,我不信!”呂沙洲有點生氣,這老頭兒明顯地小瞧人,不相信這位美才女會跟呂沙洲,就失去理智地爭辯:“不信?我要說瞎話就是你兒!”左大爺見呂沙洲認起真來,就嘿嘿地笑起來:“你別給我睜眼,我信我信。可是你怎麼就能把小溪勾搭上呢?”呂沙洲對他用“勾搭”這兩個字一肚子不高興,可呂沙洲不想再和他爭辯,就說:“你別問怎麼勾搭上的,反正我有人了!”左大爺說:“好好好,你有人了,這事先擱擱。我看那大學生和你不會有結果,到那時我這個媒茬還得拾起來,你要再推三阻四別怪我揍孩子!”我說:“行行行,到那時啥都聽你的。”左大爺聽我這樣說,滿意地拎起菸袋,撻垃著鞋,慢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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