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變得悠遠，顯然是陷入了回憶中，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主公他說，讓我多與同伴接觸，如果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他們，那就學習他們對待彼此的方法，多做幾次，總會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的。”

“不過我至今也不太懂這其中的道理，在這方面恐怕幫不了你了。”

“沒關係。”玉依回答，停了停，她又低聲說，“已經足夠了……”

已經足夠了。與繼國緣一的談話越是深入，她就越是……想回家……儘管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得到人的情感，但玉依卻非常清楚地認識到，這件事非她的父親不可，於她而言，他們是唯一能夠打破那層間隔著神與人的屏障的人，就像繼國嚴勝之於繼國緣一。

只是很可惜，作為人的繼國嚴勝，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究竟對他弟弟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玉依和繼國緣一就這樣，一邊講故事，一邊殺鬼，一邊在各國間遊走尋找可以為玉依補充力量的東西。

這期間玉依找到了幾條充滿著靈氣的靈脈，像她在平安京見過的，她抽取了一些靈脈的力量吸收，但距離能施展一次輪迴天生還是差得遠。

在行走至城鎮的時候，繼國緣一偶爾會和玉依分享一些他自己的學習心得，模仿普通人的言行舉止，體會他們的喜悅與悲傷。

“一開始是比較困難，不過練習久一些，多少也就能體會到了。”彷彿手把手教導年幼的孩子讀書認字那樣，繼國緣一對於與他有同樣經歷的玉依非常上心，雖然他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好老師，但耐心與細心倒是十足。

“玉依小姐有沒有過對什麼事情感到愉快呢？”

“……”玉依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從記憶中翻找許久，最後乾巴巴地回答，“大概……看著這世界上所有因果交織的畫卷時，會覺得非常陶醉吧。”

聞言繼國緣一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他仰起頭看向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風清日明，白雲逐風，鳥雀悅耳的聲響自雲端天邊不斷傳來，讓這片再普通不過的土地也呈現出絕妙的風景。

“那您就試試看，對著這美麗平靜的天空笑一笑吧。”

天空嗎？玉依同樣抬起頭，然而那片寧靜的天空中，奪去她注意的卻是散發著光明與溫暖的太陽。

她即使直視太陽也不會覺得眼睛受到刺激，玉依就這麼站在遼闊的大地上，仰望天空金色的豔陽，現在不是盛夏，即使陽光再烈也算不上多熱，她的身體被太陽溫暖的熱度包圍著，好像泡在溫熱的泉水中那樣，變得鬆鬆軟軟的。

這份溫暖，像是她的父親擁抱她的感覺，也像是繼國緣一笑起來的樣子。

“玉依小姐……”

“嗯？”

“如果這平凡的風景能讓您想到什麼的話，請一定要記住它，能讓您露出幸福笑容的事物，一定就是您在尋找的。”

“……哎？”玉依奇怪地看向繼國緣一，卻見神子流淌著赤色光輝的眼眸中洋溢著溫柔與鼓勵，彷彿是在為她高興。

“我……笑了嗎？”玉依後知後覺地用手摸上臉頰，她冰冷的手指觸碰到唇角上，弧度還未完全褪去。

第99章 十五歲生日在戰國6

玉依收集足夠的查克拉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期間鬼殺隊的柱們三五不時的出現身體衰竭的問題, 都虧了鎹鴉及時來信, 她回去分了少量的陽之力給他們，算是平安度過了一劫。

但是那些被救助的柱暫時也都回家休養了，因為玉依不能耗費太多查克拉在他們身上, 否則復活炎柱不知道要等幾年後。

只是這不確定時限的休養原因沒有對外言明, 落在旁人眼中, 便是開了斑紋的柱因為斑紋的副作用, 統統在25歲失去了戰鬥能力。

鎹鴉送來口信的時候，玉依才剛剛吸收到了足量的查克拉，她正在對繼國緣一說明這件事，表示現在只需要回去施展復活術，就可以讓炎柱再次醒來了。

“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緣一先生的幫助。”雖然還沒想清楚是否要嘗試回家，但玉依能感覺到，當她專注於尋找靈脈，以及與繼國緣一對話的時候, 她已經很少再去在意周圍錯綜複雜的人世因果。

這是好事但也並非好事, 至少在不久之後，玉依就為她沒有看到繼國緣一那變了質的因緣而愧疚, 她本來有機會去阻止那件事發生的。

“能為玉依小姐盡綿薄之力是我的榮幸。”繼國緣一沒有坦然接受玉依的道謝，而是傾了傾身作為回禮。

繼國緣一的禮儀完美無缺，像是在對待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儘管他們已經同行了一年，玉依與他早就熟悉到了不必在意這種禮節的程度。

那大概就是作為神靈的缺陷吧, 他們都不知曉在這種接近但又不太近的距離下，應該用什麼面貌來面對對方，所以就一直延續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就在他們準備確定返程的路線時，繼國緣一的鎹鴉飛到了視窗，張開嘴：“緣一大人，主公有緊急情報，有訊息稱鬼王鬼舞辻無慘出現在嚴勝大人負責的區域內，而嚴勝大人自昨夜起失去了聯絡。”

在鎹鴉說鬼王出現在繼國嚴勝的區域後，玉依看到繼國緣一整個人都僵住了，之後的失蹤話音還未落，他便匆忙起身，抓住窗框便急急追問：“兄長大人失蹤的地方在何處？”

“此地以西五十里的山中。”

五十里算不上很遠，以繼國緣一的能力，如果連夜趕路的話，大約後半夜就能到。

確認了地點後，繼國緣一便大步走向大門，在門口對玉依鞠躬行禮。

“玉依小姐，輕恕我無法陪您返程了。”

“我與你同去。”玉依靜靜地說，看到繼國緣一驚訝的眼神後，她輕笑起來，“趕路的話，您的速度可遠不如我。”

繼國緣一想起之前被玉依抱著飛在天上的時候，那確實是相當便捷的趕路方式，而且速度極快，就是姿勢有些令人尷尬。

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了，只是充滿感激地對玉依說：“麻煩小姐了。”

玉依讓鎹鴉在前方帶路，然後對著繼國緣一伸出雙手，如果不提他們是要前去救人的前提，那真的是一副等著他投懷送抱的樣子。

繼國緣一難免還是覺得尷尬了些，在玉依友善地提醒他，揹著和抱著他總得選一個後，他不自在地選擇了被抱著，雖然知道玉依的臂力驚人，神的身體素質也不會差，但他還是有些怕自己的體重會壓垮這個纖細的少女。

玉依這次倒沒像之前那次直接把人架著胳膊起來，她這次是抱著繼國緣一的的腰把他帶著飛起來的，就姿勢而言，比上一次要不那麼令人尷尬。

玉依的飛行速度比鎹鴉要快，所以鎹鴉只需要全力飛行帶路即可，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