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跑去賣香的事情啊!
而且這人居然真的肯乖乖叫自己堂嫂,這太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果然道聽途說最不靠譜。
“殿下,這香不得不……”
秦似想解釋說明一下,畢竟自己這已經窮到連件像樣的蓑衣都買不起了。
“殿下,你怎麼在這?”
北月拎著安顏路翻到院牆上,發現一襲白衣,有些驚訝,差點把安顏路扔到了地上去。
“你先把人家放地上去,不是誰都喜歡像你一樣腳踩虛空的。”
季旆慵懶的坐好,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鋼珠。
安顏路被北月放到地上,秦似這會心思已經不在了季旆身上,帶著安顏路進了房裡,把很快把季旆忘得一乾二淨。
北月坐在季旆身邊,用手碰碰的靴子,季旆抬眼看去,眸色暗沉,彷彿一片汪洋大海。
“殿下,你來這作甚?”
“何時輪到你來過問孤了?”
北月一句話被季旆堵得死死的,心想,若不是秦似以嫁為人婦,他真覺得這殿下莫不是看上了秦似。
“屬下不敢,只是剛剛屬下從城北安和縣衙門前路過之時,聽得裡面一片騷動,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季旆抬眼往遠處望去,廣平王府佔地面積大,但棲悟苑卻是面積最小的,只有四間屋子,合圍成一圈,左邊是一處通道,而右邊則是毗鄰一條小河,北月時常翻牆而出,便是從這走。
他順著小河沿道看去,一排一排的柳樹成蔭,但當柳絮飄飛的時候,又是另一般煩人的光景。
“罷了,等七月十四一過,一切,便會開始動了。”
季旆站起身,跳下了院牆,北月還站在上面,秦似昨晚剛殺了欒青,時鳶無端捱打,王宦詩被自己一掌打傷,這些事情還是得自己留下來解決。
紅妝來了解決不了問題。
“殿下你還沒說你來這裡做什麼呢?”
北月轉瞬之間抬頭,便發現季旆早已遠去,他朝著季旆離開的方向伸出手,喃喃自語。
安顏路七手八腳的處理好了時鳶背上的傷,又敷上了藥草,囑咐時鳶近幾日切忌下床活動,只能好生靜養,秦似連聲應下,卻不巧還是出了問題。
差役們封鎖了中心花園的入口,把屍體撈了上來,許鶯藉口以身體不適為由未到現場看看欒青最後一面,府裡明眼人都知道,許夫人懷了小王爺,那是怕晦氣。
季璇看著差役們抬走欒青的屍身,一下子沒忍住胃裡翻騰的吐意,撲到花壇邊上,狂吐起來。
廖蘭和方雨焦急的幫季璇拍著背,心想早知道大小姐會是這個反應就不帶她來此處了。
“小姐,先去夫人那吧,自從將軍走後夫人一個人怪寂寞的。”
廖蘭幫季璇理了理髮絲,扶著她往回走,方雨快步跟上,等差役們走得差不多了,下人們也幾乎一鬨而散。
欒青死得不明不白的,但是大家都能明白的是,她肯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是撞見了不該見的事,亦或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從此,王府下人人人自危。
沒了欒青,許鶯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貼身心窩子的奴婢就那麼一個,自己自私的不去看她最後一眼,也不知道她的亡靈,會不會怨恨自己。
“葉娘子,我總覺得,欒青死得蹊蹺。”
許鶯坐在軟椅上,手裡拿著一把蒲扇,這天氣不熱,但是因為剛剛被抬走的欒青,她有些驚悸,驚悸過後渾身發冷,現在又開始渾身發燙。
葉娘子正在幫許鶯點上一爐安神香,她看出來許鶯有些心神不寧。
“夫人覺得哪有蹊蹺啊?”
葉娘子停下手裡的活計,拿毛巾擦擦手,走到許鶯身後給她捏肩。
許鶯將自己和欒青打算陷害秦似的事情一併都告訴了葉娘子,葉娘子自小看著她長大,自己和秦似之間的過節她再清楚不過,因而在得知許鶯想要季遙以秦似失婦德而趕出王府的時候,她臉上並無多少驚訝的神情,反而表現得很平靜。
“夫人,現在王爺不在府中,是最好的動手時機,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你才能坐上那正妃之位,只是,要如何讓王爺去那崔莽家中捉到秦似的把柄呢?”
許鶯的嘴角高高揚起,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
自己有崔莽一家老小的性命在手,敢保他不敢輕易倒戈相向。
但許鶯不知道的是,崔莽弟弟崔平幾人已經被北月救走,安置在了城外一處村莊裡,還帶了崔莽前去探望過,因而這麼些天過去了,崔莽才不會找上門告訴許鶯說秦似已經發現了她的陰謀。
那晚北月和秦似去找了崔莽之後,崔莽是動了找許鶯通風報信的心思,畢竟一家子性命都被許鶯攥在手裡,他一介屠夫,不得不向丞相的權威妥協。
還沒走一半就被北月拎起衣領往城外飛馳而去,等他搞明白狀況之後已經出現在了家人面前。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崔莽當即答應幫助秦似反將許鶯一軍,反正他就是個殺豬的,不怕名聲臭,大不了帶著一家人去另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繼續重操舊業。
回到現在來,許鶯聽了葉娘子的問題,朝她勾勾手,葉娘子俯下身去聽,只聽得許鶯說,“葉娘子你等著看好戲便是,我自有辦法讓她出現在那崔莽家中。”
葉娘子讚許的看了許鶯一眼,低聲叮囑,“夫人啊,收拾秦似雖說也是要緊事,但是你肚子裡的小王爺才是最重要的,他朝順利生產之後,王爺也可以秦似無所出而將其休之,怎麼算,都是夫人你大獲全勝呢。”
許鶯搖搖頭,她不想等那麼久,況且,她這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孩子出生,如果實在不能……
借這個孩子將秦似逐出府也未嘗不可。
另一邊的王宦詩依舊癱在床上,北月那一掌用了五成的力,她一時半會想要下床走動確實不太可能,廖蘭和方雨扶著季璇來到王宦詩臥房裡,季璇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無力面色蒼白的王宦詩淚如雨下。
多少年了,每次母親生病躺於床榻之上,父親從未進門看望過一眼,哪怕是一句再隨意不過的問候也不曾有,只敢念人心涼薄,終究人如草木,日月星辰無可撼動。
“璇兒,過來,母親看看你。”
王宦詩虛弱的伸出手,季璇哭著撲到她的床榻邊上,母女二人聲淚俱下,這些年王宦詩的苦楚季璇全部看在眼裡,哪怕在外人眼中王宦詩多麼的不堪,但在她心目中,她永遠都是最好的母親。
她以自己的力量培養兩個孩子長大,十五年來,父親從未過問過自己的任何事情,現如今自己也還有三月不到便及笄,很多官宦之女在及笄之前就已經覓好了良婿,儘管自己心屬殿下,可父親,卻真真從未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