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跑了出去,幾個丫鬟合力扶起了癱軟的王宦詩,往王宦詩的臥房在處走去。
王宦詩住於釋寒苑,離凰苑也不過一個長廊的距離。
廣平王府先以凰苑為主,其次是釋寒苑,煙升苑,安靈苑,棲悟苑,鳳槐苑、以及後廚雜貨間下人所住的支露苑。
從居住的院落分佈來看,是個人都看得出秦似在廣平王府過得有多憋屈。
棲悟苑在秦似來之前便是久無人居住,鳳槐苑專門安置外來的客人,條件也比荒蕪的棲悟苑好上太對。
季風和秦似二人無言的用了早飯,時鳶麻利的收了桌子,東舟很明眼的給兩人上了早茶。
“似兒,你跟公公說說,你怎麼想的?”
秦似聞言抬眸看著季風,輕輕搖頭,“似兒命賤,幸得公公不嫌棄,以廣平王正妃之位給了我這個容身之所,哪敢再與公公要求更多。”
“你啊,跟你母親一樣,就是愛逞強,心裡不願,那便說出來,公公替你做主便是,秦涔那狗東西不關心你,可公公不一樣,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公公心裡最好的孩子,只有你啊。”
季風有些恨鐵不成鋼,他當然知道他的混蛋兒子和混蛋妻子對秦似做的好事,還有季璇這個死丫頭,明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做了錯事,也不知道勸阻,再者,也可修書給他,偏偏這丫頭,屁都不放一個。
“似兒知道公公對似兒的好,但是似兒說的確實都是心裡話,這些事情,看開了就好了,王爺是南唐如今唯一的親王,其餘皇子都未有他這般待遇,娶個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似兒不敢要求過多。”
東舟不知道秦似和季風再說什麼,時鳶和北月一人一邊拉著東舟就往苑外走,衛簾抬眼瞥了瞥時鳶和北月,被嬰兒肥的東舟吸走了注意。
“其他皇子沒有那般待遇是因為除了太子殿下,其餘幾個皇子還未到封王的年紀,長公主遠嫁,二公主三公主剛定了駙馬人選,你要陛下如何再弄一個親王出來?”
季風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他知道秦似心氣兒高,但是在他面前還武裝得像個刺蝟一樣,他有些受挫。
這孩子,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啊。
趙飛驪的孩子,銀鈴說過,她和趙飛驪情同姐妹,所以她的女兒,就是她的女兒,季風一直記在心上。
當年陛下還未給秦似和季遙賜婚之時,踏進寧國侯府門檻的媒人數不勝數,有給大小姐說親的,也有給二小姐介紹物件的,也不乏給還年幼的秦似說上幾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哥兒。
但等到趙飛驪失寵,母子幾人被趕入破敗的小院之中,當年妄圖攀上秦似的人,一個二個都跑了沒影。
自己本是要請陛下將二人的婚約公之於眾的,但秦涔極力阻攔,說這件事情三人知曉便可,一人是當今天子,一人是護國大將,一人是寧國侯爺,三人話的分量,舉足輕重。
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這個世界都是壞人,無人會對你笑臉相迎。
這是秦似經歷了從雲端跌入泥坑之後,悟出的一個道理。
“公公說的是,只是……”
秦似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動容的情緒來,鼻尖微微有些發紅,就連眼眶,似乎都有了漣漪。
“似兒,在公公面前,有什麼想法就說,豈會怪罪於你,心疼你都來不及呢。”
季風的手掌心因為長年握劍持槍殺敵而佈滿了厚厚的老繭,他本想拍拍秦似的肩,抬起的手卻又放下。
人言可畏,誰也不知道,這隔牆有無眼否。
“公公,似兒想求你一件事。”
秦似硬是憋出了一滴眼淚來,她心裡有點發笑,卻又怕在季風面前失了態,她知道季風對她的好不摻雜任何一絲假象,但是她還是得借他的手,離開廣平王府。
“何事你且說與公公聽聽。”
“似兒嫁入廣平王府也已大半年之久,再過兩三月也便滿了一年了。世人皆道不孝有三,而這無後便是最大,這麼長時間裡似兒也沒給公公添個孫子孫女什麼的,實在是有愧於正妃之位以及公公對似兒的抬愛。”
季風一聽秦似這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別以為他不知道,自打秦似進府,季遙那雙金貴的腿可就沒進過這棲悟苑半步。
要不是因為前段時間自己忙於公隱的戰事,不然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收拾這幾個老不老小不小的狗東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淌著王家一半的血,季遙這廝的性子跟王宦詩倒是有幾分像。
小人之心,鼠目寸光,心胸狹隘,高傲自負。
若是季遙有太子殿下一丁點的智慧,自己也不用被氣到這般田地。
“似兒,你……!!”
“將軍,王爺回來了,正朝著這邊來呢,要屬下攔下嗎?”
衛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季風被秦似氣得不輕,哪裡還有心情理會季遙,他煩躁的揮揮手,朝門外回話,“讓他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最煩這廝出現在我面前了!”
門口的衛簾一陣無語,將軍大人罵起自家兒子來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王爺除了為人不行以外,長相還是可圈可點的,不然許鶯怎會甘願入府做個小妾?
當然了,也不能排除人家一早兒就是朝著正妃之位來的,只是被王妃捷足先登搶佔了先機罷了,怪不得王妃這麼不受待見。
衛簾心中感慨,嘴上不停地唏噓著,眼瞅著季遙走進,他長劍一出攔下了往門前走去的季遙。
“你什麼意思?”
季遙皺起好看的眉頭,他剛剛下朝回來,就瞧見釋寒苑亂成一鍋粥,他最愛的女子心急如焚的站在那,顯得弱小無助又惹人憐。
看著自己懷中聲淚俱下又虛弱無骨的許鶯,季遙一猜就覺得又是秦似乾的好事,把許鶯抱回了煙升苑,他便怒氣衝衝的朝棲悟苑而來,準備找秦似算賬。
遠遠的瞧見了站在門前的衛簾,他本想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知道衛簾見到他了,也告訴苑裡的人他來了。
“沒什麼意思,就是動作上的意思,而且是裡面那位的意思,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屬下,畢竟屬下也是照著主子的意思做事。”
衛簾仍未收回擋住季遙腳步的長劍,兩個身形差不多高的人就那麼站在青石板上,對峙著。
很快,季遙便敗下陣來。
衛簾與他不同,見慣了戰場上的血腥之貌,季遙的威脅與他而言不過皮毛之癢,但衛簾那看慣了死屍的眼神讓季遙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具沒了活著的氣息的屍丨體罷了。
這樣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他季遙在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個紈絝子弟,與那些真刀真槍拼死沙場的將士一比,氣勢上便已經被碾壓成渣了。
看著季遙轉身離開,衛簾忍不住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