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冷諷,“張昱堯,一個人的邏輯和道德淪為劣質品的時候,總有你遭反噬的那天。”
張昱堯有些著急:“我真沒怎麼著她!半路跑出來個男朋友,也不知道真假,把人帶走了!”
張昀生沉默片刻,說:“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最好安分一點,一個工程部你都玩不轉的話,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價值?”
於棠掀起的這股妖風吹得持久,沒兩天就吹到了張家老佛爺耳朵裡。
也就是張昀生的姑姑,張昱堯的母親。
她的助理過來拿檔案時,順便提了一嘴。
當時張愔愔也在,就在一旁拿手機玩遊戲,聽見這話馬上從沙發上躥起來,“你說誰?誰打我哥了?”
那助理剛才沒瞧見這位小祖宗,冷不丁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工程部的一個……一個女員工。”
“這麼猛?”張愔愔有些幸災樂禍,“她叫什麼?為什麼打我哥?是不是我哥跟人家廝混搞大人家的肚子不認賬?所以鬧到了總經辦?”
“愔愔!”張從徠聽得直皺眉,“一個姑娘家家,說的是什麼話?讓你哥聽見又該說你。”
張愔愔嗤之一笑,“他自己生活不檢點,有什麼資格說我?活該被打!”
張從徠懶得理她,問那助理,“怎麼回事?”
那助理搖頭,“不清楚,事情剛發生,那些經理就全部被打發出去了,就在當天,那女員工也自行請辭了。”
張從徠若有所思,“離經叛道者,非蠢即勇啊。”
這兩天於棠投了幾份簡歷,很快有了訊息。
有幾個面試撞在了一個時間點上,於棠選了其中一家,是一家建築公司。
於棠有學歷有工作經歷,找工作不算困難,困難的是應聘與她的學歷和工作經驗相當的職位,領與之相當的薪水。
某一些公司喜歡打如意算盤,總是不厚道地想招一個高職低薪的優秀員工,或者低職低薪的優秀員工。
於棠上午去面試,面試官是公司老總,姓王。
王總拿著她的簡歷進來,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在張本待過一段時間?”
於棠一愣,說:“是。”
王總一臉深沉,“待的時間不長啊,為什麼會離職?”
於棠的工作經驗很拿得出手,但面試經歷實在欠奉,她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問,當即就靈機一動,她說:“和狗男人有價值觀衝突。”
王總抬手扶一把眼鏡,精光一閃,“原來是這樣。”
然後。
於棠就被打發了,說讓她回家等訊息。
於棠從面試的公司出來,找了家麵館解決午餐,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買了兩件衣服。
下午2兩點鐘,那公司打電話過來通知她,“恭喜您被我們公司錄取了,請明天攜帶相關資料,來我司辦理入職手續。”
於棠心情大好,打電話給她讀研究生時的教授……
的老婆。
說想吃她包的餃子。
師孃說:“趕巧了,你老師中午也說想吃,現在家裡還有,你趕緊過來。”
然後,於棠在教授家裡待了一個下午
第二天上班,那位王總給了她一堆資料,安排她先熟悉熟悉公司業務。
可熟悉著熟悉著,於棠就發了一個大大的問題。
這公司最近在大肆籌備一個施工投標的專案,很有一舉奪標的幹勁,而這個工程的施工招標方,是那個罪孽深重的張本。
於棠忽然懷疑,這王總之所以看中她,是因為她在張本待過一段時間,而且著手負責過這個新建工程的前期開發。
果不其然,開會的時候,王總旁敲側擊,打聽這個打聽那個,連張本集團老總的個人愛好都問出口了。
真是無孔不入。
張本集團老總的個人愛好?
說出來嚇死你。
就是把公司女員工送上合作物件的床你敢信麼?
於棠眨巴眨巴眼,說得比較含蓄:“可能是,喜歡美女吧。”
王總又是一臉深沉,他老喜歡裝得很深沉的樣子,說:“那這個投標專案,就你和老吳跟著我去辦。”
於棠:“……”
老吳是幹嘛的?
老吳是個技術人員,兼寫投標書,兼司機。
一頂三,真是多才多藝。
於是這段時間,於棠開始投入施工投標的工作,她對張本的這個專案可謂瞭如指掌,所以準備工作做起來,幾乎能契合到各個細節上。
一時大受讚賞。
沒幾天,王總不知道用了什麼令人髮指的高明手段,居然和楊其修搭上了線,請楊其修幫忙讓他和張昀生約個飯局。
他好孝敬孝敬張總。
為這次的投標工作打通關節。
這日開完會,王總愉快地通知於棠,說:“小於,我放你半天假,你去買一身好看點的衣服,今天晚上跟我出席一個飯局。”
自從跟張昱堯那次之後,於棠就對“飯局”“酒局”這類字眼痛恨非常。
於是她懷著痛恨的心情,回家換了一套衣服。
回到公司,王總對她這一身只是換了個稍淺的顏色的襯衫短裙,表示搖頭嘆息:“朽木不可雕!”
好在也沒強求。
下午下了班,於棠坐王總的車,開車的就是多才多藝的技術人員老吳。
到了地方,是一家高階私人會所。
所以,諸位老闆們苟且的時候,總是偏好私人會所。
這是於棠的工作心得。
王總斥巨資包了個清幽的大雅間。
為什麼說斥巨資?
因為於棠發現王總脖子上那條大金鍊子不見了,估計另做用圖了。
老吳不知道出去安排些什麼,他總是很忙的樣子,畢竟是公司頂樑柱,什麼都得幹。
王總趁機提點於棠兩句,說:“一會兒張總來了以後,你機靈一點,該敬酒敬酒,使出渾身解數,必須把人拿下!”
於棠精神一震,“張總?哪個張總?”
王總嘿嘿笑,“還有哪個張總值得本王如此大費周章?”
於棠瞬間面帶菜色。
冤家路窄啊。
王總見她愛答不理,伸手推她一下,“聽到沒有!”
於棠點頭,“哦。”
她忽然有點心疼王總,他這些時日為了工程投標一事,頗費了一番功夫,估計等一下會因為她和張昀生的過節,而付諸東流。
這麼一想,她就有點內疚。
不過王總聘用她,不是欣賞她的才幹,而是另有所圖。
這麼一想,她又不內疚了。
在她內疚與不內疚的掙扎之間,張昀生一行人來了。
也沒有一行人,就來了兩個。
他和楊其修。
老吳出去這麼半天,原來是去恭迎聖駕了。
他一推門,王總聞風而動,立馬站了起來,於棠也跟著起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