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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更近人情的說辭,“還是不談得過於遙遠,要是真有那一天,顧承希望看到,內臣不得干政,巨璫伏誅正法。”

那也是年輕的親王願意看到的——常全義得到他應有的下場。既然他們有共同的敵人,那麼短時間內,或許可以結盟做一陣子朋友。這筆買賣,反正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損失,可謂無本萬利。

“那便借顧先生吉言了。”陰鬱的面孔上終於有了一星笑意,“只是不湊巧的很,近日我的一個侍妾剛被診出懷了兩個月身孕。先生既是大夫,我也就一事不煩二主,請先生幫我抉擇該如何料理罷。時間上頭,總還是要拿捏好分寸,不叫人疑心,也不必鬧出人命。”

顧承心口墜了墜,雖然慮到過,可真切聽聞還是會有不忍。他垂下眼,不流露任何情緒,頷首道,“王爺託付,顧承一定盡力辦妥。”

忠王點頭微笑,“有勞先生了,往後咱們不方便多見,但我知道,先生是靈通人,一定有法子讓我這個坐井觀天的人知道更多外頭的事兒,咱們來日方長。至於先生要的東西,本王即刻命人取來,委屈它暫且在姓常的那兒呆一陣子。”

顧承道好,向他揖手。交易談妥,自己已被擺在架子上,上去容易下來難,何況對方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可這是他的選擇,決定踏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至少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為心裡的那個人,為自己覺得對的事,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努力。

隨著一卷畫軸徐徐展開,北宋市井生活一點點鋪在常全義面前。曾經輝煌繁盛的汴梁城,人聲鼎沸的瓦舍阡陌,細緻的筆觸,精巧的構圖……

他笑容滿面,眼中有迷戀,“忠王果然如坊間傳聞一般疼王妃,為著你瞧好了王妃的病,連這麼大的本兒都捨得給,可算讓你撿著個漏兒。”他偏過頭,有意無意的問,“是他府上的長史,親自去找的你?”

顧承笑著說是,“不然顧某連忠王府的門,朝哪個方向開都不知道。”

“你看看,你這名聲是越來越響了。得了,這畫是你的心意,我收了。不過我不白占人的好處,說說罷,你想要點什麼?”

“那顧某就大著膽子向掌印索要了。請掌印以物換物,將那副道君皇帝聽琴圖賜下。”

有所圖有所求這是好事,常全義越來越滿意他的狀態,“早看出你惦記著那個,也不值什麼。想想徽宗當日可是瞧不上張擇端的畫,覺著不過是些房樣子罷了。沒成想到了後世,人家的畫作可是成了稀世珍品。至於徽宗老兒的,咱家也擺煩了,就賞你帶走好了。”

這樣一場接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終於暫時落幕,顧承直到踏進家,闔上門,才感覺出身心疲累。不過袖子裡藏著的卷軸還在提醒他,是該要物歸原主。

開啟西屋的門,一切陳設如舊,窗沿上那盆忍冬茂盛如昔,一片碧綠中點綴著嫩黃色的花瓣。

沒有塵土,窗明几淨,因為他每天都會來打掃,因為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可惜他沒見過她從前的閨房,不清楚這幅畫曾經掛在什麼位置。想了想,還是卷好,收在了架子上。

那就等她回來再決定罷,他想象她看到畫兒時的樣子,想得自己笑了出來。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指拂過的地方,是溫涼的,好像還帶著未燼的餘香。身體太過倦怠,他也不想再硬撐下去,就這樣靠在她的床上,合衣睡去。

聞著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在夢裡會不會再見到熟悉的人……

第75章

<志同道合>

很長的一個夢,夢裡頭有人依偎著,胸膛是暖融融的,往上靠一靠,遍體都覺得舒泰。

沈寰蹭著他的臂彎,喃喃的叫了一聲純鈞。他含混的應了,不知道是醒著呢,還是也同樣在夢裡。

管它呢,反正她躺在他身上,挺真切的。多久沒這樣過了?其實算算也不過才小半年,可想起來,就覺得漫長的好像隔了一生一世。

再往裡頭蹭蹭,鼻尖忽然有點癢。他身上有一抹沉水香,越挨近脖頸越聞得清晰。她皺起眉,什麼時候添了新毛病,素日也不見他喜歡薰衣裳。

他身上從來都是清爽的,乾淨的,帶著些許太陽的味道。

迷惑的睜開眼,偏過頭去看,驟然間,她停住了呼吸,怎麼是他!腦袋一片空白,下一瞬,本能的坐起身,用盡力氣,猛地推開了他。

低低的哼了一聲,他沒防備,整個人跌了出去。蹣跚著站穩,不由得一臉委屈,“你幹嘛,剛醒就撒癔症?”

她沒言聲,打量起周遭光禿禿的石壁,好似還是先前他們藏身的那個山洞。定了定神,提一口氣,感到氣血翻湧的終於不那麼厲害。

心裡有了底,話也說得和緩些,“是你把我弄到這兒來的?一路辛苦,我睡了多久了?”

蔣釗撫著胸口才被她推過的地方,怏怏道,“也不過幾個時辰,這會兒覺得怎麼樣?反正天剛亮,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等晚上好些了,咱們再往回趕不遲。”

她點點頭,“我好多了。”示意他把牛角水壺遞過來。喝完了,一揚手再扔還給他。誰知道他接過去擰開蓋子,自顧自的也喝了一大口。

那是她剛碰過的!平日裡蔣釗最是個講究人,吃穿用度頗有大家公子哥風範,還極愛乾淨。雖說這會兒條件有限,可也不至於非跟她用一個水壺,這不是變著花樣的和她玩嘴對嘴嘛!

她覺出曖昧,剛想要給他兩句,徹底掐死他的念想,一抬眼正看見他眼底兩道烏青,再順著往下瞧,手臂上斑斑點點濺落了不少血漬。回想起昨兒夜裡那一場惡鬥,原來他還是受了傷的。

到嘴邊的話被嚥下去,她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蔣釗的委屈勁還沒過,悶悶的問道,“那人,究竟是誰啊?”

何患奇麼?沈寰簡直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這個人,咬著牙道,“一個仇家。”

蔣釗一怔,半晌擠出一個堪稱幽怨的笑,“你仇家還真多!不過我問的不是昨兒晚上那個,是……你冒了人家名字,叫純鈞的那個人。”

輪到她發愣了,心裡念著那兩個字,人也跟著痴痴的。倒是很想再聽他叫一次,雖見不著人,但光聽名字,也覺得喉嚨裡湧上一陣陣甜意。

她不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裡。人是入了定,可臉上的神情全是悵惘。

蔣釗自忖認識她以來,見過她英姿颯爽,意氣飛揚,狠辣狡黠,沉穩絕然,卻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不動不語,鬢髮微微有些亂,身上又是血又是水,多少有些狼狽。可眉尖若蹙,眼含秋水,她難得婉約起來,竟像是一幅難描難繪的工筆仕女畫。

他抑制不住的吃味,“怎麼,不能說麼?還是難以啟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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