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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喝止,“別鬧,大街上人都看著呢。”

她不理,滿不在乎的挑眉,“這會兒又怕人看了,之前抱著我滿街跑的時候,不是頂瀟灑?”

那是因為著急,更是因為在意!倆人停在原地,想到此處關節,不由相對笑出聲來。

半日還是顧承先攬過她來,對著她一字一句認真道,“總之你要相信我。咱們走之前,我爭取料理好這件事。要是他們不再找我自然好,如果還不死心,那就要做得循序漸進些,務必以不傷人性命為原則。好不好?”

她眨眨眼,反正這已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只是她並不信,真有人能為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男子,再度戕害自己性命。螻蟻尚且貪生,女人要死要活多半是為拿腔作勢,究其目的,不過是想逼迫他就範而已。

依著她,這種事就該快刀斬亂麻!

點點頭,只當是同意了他的說法。其實心裡已有了打算。她笑而不語,暫且按下這事兒不再提。

方巧珍畢竟是閨秀,家裡人再縱容,也不能成日出門去尋顧承。但自從相見過,她心裡好像就落了停。人一踏實漸漸也就生出底氣,病中不曾留心容貌顏色,這會兒終於在意起來,連帶出門時都會精心打扮一番。

這日去廟裡還願,她一身鮮亮的鵝黃襦裙,窈窕婀娜,清新明豔,像極了一株隨風招展的迎春花,蹁躚俏麗。

剛出了宅門,才要上轎,抬眼就看見對面站著的女子。白衣白裙,頭上一根珠釵也無,烏黑的頭髮挽成墮馬髻。明明是樸素至極的扮相,卻自然生出一種風華。讓人猶是想到一句,淡極始知花更豔。

不過這相貌太過耀眼,令人一見難忘。她已是第二次再見了,如何能回憶不出。

可上次在胭脂鋪子見到這張臉時,明明是個少年來著,怎麼忽然變作了女兒妝容。

眼見美貌無雙的少女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瀲灩的雙眸裡卻沒承載什麼溫度,她心頭一跳,張了張口,遲疑道,“這位姑娘,咱們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沈寰冷冷一笑,聲調婉轉,“是啊,姐姐不記得了麼?當日我可還要送姐姐玫瑰胭脂呢。可惜了,被顧純鈞突然闖進來給攪亂了。”

方巧珍瞪大了雙眸,原來那個曾經調戲過自己的少年,不是顧承的弟弟,而是……妹妹?可是怎麼也沒聽他提及過。

而且她才剛叫他什麼,純鈞……好隨意好親暱的稱謂,她光是聽著,已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煩躁。

“姑娘是顧爺的妹妹,那麼便是小顧姑娘了……”

沈寰笑得如有諷刺,“姑娘就是姑娘,何必總加個小字?姐姐猜錯了,我不是顧純鈞的妹妹,也不是他家親戚。”

方巧珍怔了怔,訥訥問道,“那你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話問得很是沒有底氣,顯然心裡已存了畏懼。

沈寰可沒有多餘的惻隱之心,仰著頭一笑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怎麼,他沒跟你提過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寰也未必相信,一個人的臉色會在瞬間變得像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你,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方巧珍身子晃了一晃,丫頭連忙上前扶住,不忍道,“姑娘……”

顧承和一個極美貌的少女有私,這事兒闔家上下早都傳遍了,就只瞞著姑娘一人。如今人家親自找上門來,丫頭雖然覺得難堪,卻也無計可施。誰讓是方家先提出退婚,這會兒便已失了正主的身份。

“我來看看姐姐,是因為把你當成一個故人。”沈寰曼聲言道,“這陣子我也聽聞了一些事,純鈞怕我不高興,起先是瞞著我的。後來到底因為彼此信得過,他就一五一十全告訴了我。”

“他說姐姐是個柔中帶剛的人,只是有些糊塗不省事。為著一個男人,和家裡人彆著勁的鬧,到頭來傷的還是親人的心。他是受了姐姐兄長之託,不得已虛以委蛇一陣,打算過後,等姐姐心緒平穩些,再告訴姐姐實情。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個人的終身已然定了,這輩子是他不負我,我不負他,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撓不了。”

“再有一則,我們都只認定對方,就決計不會再有別人。所以無論是平妻也好,貴妾也罷,只怕都是不能夠的。這一點,我覺著也有必要知會姐姐一聲。”

沈寰將能想到的一一想到,用話盡數把路堵死。然後才好整以暇,觀察著方巧珍越來越頹靡的神色。

柔脆的女子如遭雷擊,鮮嫩的迎春花在疾風驟雨下,零落成泥。扶著丫頭的手臂顫得不可遏制,良久,她悽然笑笑,“我明白了,原來他還是可憐我……”

“也不能這麼說,他的確是好心。可是有時候,光有好心是沒用的。大家都是女人,姐姐你說,一個人能不能僅靠著對方的同情,就和他安穩相處一輩子?只怕不易,反正我是不信有這回事的。”

她應該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不過認真想想,好像大可不必。於是學著顧承慣常為人設想的態度,並沒有再展露過多鋒芒。只是含笑道,“姐姐是聰明人,而且有大好的年華,原本不愁能遇上真正待自己好的人,只是有些痴氣罷了。我很佩服你從一而終的心志,但奈何襄王無意,你們今生是沒有這個緣分了。不如遵照父母安排,好生為自己尋一個良人,這樣才是上上之選。”

方巧珍面色慘淡,早就被她說得沒了招架之力。身子越來越低,眼瞅著就要從丫頭臂彎裡出溜下去。

那丫頭嚇得渾身一激靈,好好的姑娘,今兒才精神煥發的打扮了一通,高高興興出門去,怎麼就遇上這樣一個玉面羅剎。一上來就冷冷厲厲,說了一車無情的話,也不想想姑娘如今受得住受不住。

想著不免來氣,丫頭一面拿身子頂著方巧珍,一面恨聲回擊,“這話您也好意思說,我們並不知道您什麼來歷,反正從顧爺嘴裡,我們一個字都沒聽見關於您的事兒。原本這些也輪不著我們姑娘操心的,您要是樂意,自個兒上杆子貼男人,也沒人管得著。”

可惜她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因為沈寰眼神太過凌厲,周身的氣勢越來越肅殺。她怯怯的垂下眼,到底嚅囁著,說了一句自認為最解氣的話,“指不定是不是,無媒苟合呢。”

好一個無媒苟合!沈寰不禁笑了出來,她倒犯不上和一個丫頭置氣,可是這四個字憑白就讓她覺著刺耳誅心。可不是嘛,這麼長時間了,自己擔著這個虛名,一心一計的跟著他,他倒好成日家推三阻四,好像他是君子,自己才是把持不住的惡女。

看來是時候把事做盡了!她心意既起,橫生堅定。不管怎樣,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要枉擔這道虛名。

第46章

<淹煎>

端午一過,天兒漸漸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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