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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不著這麼想,我再粗,到底也是女孩子。”

顧承聲音不高,卻透著些微涼,“沒那個意思,她是我娘,自然該由我來伺候。”

“這是不想假手旁人?還是不想假手於我?”沈寰不改咄咄氣象,“你這人怎麼就那麼倔!”

恨恨說罷,又不覺看向他,薄薄的肩頭,好像隱約已能透出骨骼輪廓,心中到底不忍,試圖再勸,“家裡一個病人,已經人仰馬翻,回頭你再病了,連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聽話,該去歇著就好好歇,這裡有我,出不了亂子。”

顧承一動不動,置若罔聞,半晌才看了看她,又迅速垂下眼,低低道,“我沒那麼容易病,就算真病,不是還有你,能照看我麼。”

這話抽冷子說出來,又是在這麼個場合,竟讓她有些錯愕。旋即不由暗生竊喜,若非此刻不應景,原本這也該是句極俏皮的言語。

倆人說著話,不防徐氏緩緩睜眼,眸光不甚清明,有著病痛交加下的渾濁,望了望二人,喘息道,“都回去,我這裡沒大礙。叫祝媽進來罷,我正有話想跟她說。”

一時祝媽媽入內,連哄帶勸的將倆人送走,這才好生坐下,預備安撫徐氏。

剛一落座,便聽床上之人發出一聲嗟嘆,聲音含悲帶怨,“冤孽啊……”

第19章 夙願

徐氏的話沒頭沒尾,祝媽媽聽見,嚇了一跳,“太太,您說什麼?”

迴應她的,是一串搜腸抖肺的咳嗽聲,好容易平復下來,徐氏掙扎道,“扶我起來,我想坐一會兒。”

她是病透了的人,虛得沒一點氣力,祝媽媽連抱帶拽的把人弄起來,餵了幾口水,嘆道,“想吃點什麼,我給您弄去。”

徐氏摸著心口,又是好一陣喘息,“哪兒有胃口,才剛那倆人……”

“太太是說三爺和寰姑娘?”祝媽媽隨口接道,“他們怎麼了?”

一口氣頂上來,徐氏半晌沒說話。

祝媽媽看著她怨望的神情,忽然間明白過來,“太太說冤孽,莫非是指,他們倆?”

徐氏止住咳,一臉悽然,“你是不是,也早就瞧出來了?”

祝媽媽咳了一聲,替她把被子掖了掖,“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倆人,有情。”

“那你之前不言聲,就任他們孤男寡女的……”徐氏一疊聲的埋怨,只是不忍苛責兒子,“也怨不得承哥兒,他一向是個實心腸的孩子,答應了人家照看,自然是要盡心。偏那丫頭又生成那樣,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動心?”

祝媽媽訕訕一笑,“您也甭急,三爺是什麼樣兒人,您心裡明鏡兒。他管得住自己,要是有意,只怕早就……”

話好像正說到徐氏心坎裡,她拍著被子,越加憤懣,“可我這心裡堵得慌,到底不甘心吶。”

祝媽媽聽得糊里糊塗,也不知道她究竟不甘心什麼,只好囫圇勸道,“兒女的事,由他們去罷,您操碎了心也沒用。倒是養好身子要緊,回頭好了,瞧著新媳婦進門,那才真叫熱鬧喜興。”

“不中用的。”徐氏連連搖頭,幽幽長嘆,“我怕是熬不過去了。”

祝媽媽連忙擺手,“瞎說!可不興這樣咒自己,您這是病糊塗了,也沒個講究。”兀自不放心,忙掉轉頭,呸了一聲,以示方才的話不算數。

“我的事兒,我自個兒最清楚。別說人了,連貓兒臨了,還知道要尋個乾淨地方給自己……”徐氏哀哀道,“我就是不甘心,見不著他成親,見不著他有後……”

她說得險些落淚,聽的祝媽媽也差點哭出來。

半晌徐氏打疊精神,忽地拽起祝媽媽的手,“我一走,他的事又要耽擱好些年,這不成的。老姐姐,你得幫我,幫我了卻這樁心願。”

祝媽媽真被唬了一跳,沒成想她是認真在思慮這檔子事。

“我想在走之前,看見他身邊有人。”徐氏接著道,“最好還能讓我見到,他留了後。”

祝媽媽順著她的話想,介面道,“您的意思是,趕早兒把媳婦娶進門?那,那人家方家能幹麼?不是我說,這……”

誰家姑娘願意趕這個節骨眼倉促成婚,一進門就伺候病歪歪的婆婆?說不準個把月後便是披麻戴孝,一守還就是三年。

只是這話老媽媽沒好意思說,硬生生又咽回了肚子裡。

“不是那意思,不求方家人。”徐氏斷然搖頭,“咱們有現成的人選。這倆人就應該在一處。將來方氏進門,就說我的話,寰丫頭是我塞給承哥兒的,是良妾。”

祝媽媽愣了愣,直覺不妥,“寰姑娘能答應麼?她那個人,別看平日裡不言不語的,可隨隨便便瞅你一眼,那眼神能看得你心裡直發毛,她可是個有主意的。”

徐氏倒是頗有自信,眸光一陣陣發亮,“只要她喜歡承哥兒,這事就有門!”

大約說到激動處,又引發了劇烈咳喘,祝媽媽捧著口盂,等她咳完連忙端開。定睛往裡一瞧,痰中飄著紅絲,一縷縷觸目驚心。

回身坐定,老媽媽愈發難過,緩緩說著心中顧慮,“那三爺呢?我可有些吃不準。三爺性子好是好,可也有些孤拐脾氣,認死理不認人。我覺著這事,他未必能應準,更別提又趕上您病著的時候。”

徐氏喝了一口清水,拭著嘴角,“所以說要想轍啊,孤男寡女,有情有意,咱們就得給他們提供恰當機緣。”

祝媽媽想了一瞬,赫然瞪圓了眼,“太太,您是說……”

手上一緊,又被徐氏攥牢了些,“我求你替我做這事,你別怕,他日後要是怪罪,我自然會一口應下,絕不會叫他怪到你頭上去。”

祝媽媽張著嘴,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半日過去,索性將心一橫,點了點頭,“哎,我知道了,這事兒豁出老臉去,我也一定給您辦得了。”

徐氏安排了一通,就又倒下了,這一回添了咳血的症候。雖說昏昏沉沉,卻無論如何不肯再讓顧承照料,打發他的話也說得在理,“你一個男人家,不能老守著病人,耽擱自己的營生不像話,且你也照顧不好,還是讓她們來罷。”

顧承沒法子,只得退了出來。闔上房門,才一扭臉,正看見沈寰站在一叢千葉菊畔,腰身纖細,儀態端然。

她沒朝他招手,也沒做任何動作,就只是定定看著他。然後竟像是有鬼推他似的,顧承邁步向前,迎著她走了過去。

他站在她對面,長長舒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一刻,見她素手一揚,掌心托出個小瓷瓶,“給你的。”

觸手溫溫涼涼,似她的話音兒一樣,顧承接過來看,是一瓶清涼膏,塗在兩鬢上最是提神醒腦。

才剛拿過來的時候,不敢挨她的手,輕輕一點,知道那掌心的溫度比瓶身要熱。禁不住推想到指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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