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雲煙‘這還是人能考出來的成績’了。

她認命了。

正當童秋準備趴在桌子上冷靜一下，她靈機一動，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數學150，物理100，化學91，生物97。

這樣的成績，語文和英語是得多考得糟糕，最後總成績才能699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童秋突然覺得人生有點悲慘。

明明一大早她還在感慨‘雲煙你這699到底是怎麼考出來的’。

當然，現在她也還在感慨這一點，不過這句話的意思完全顛倒過來了。

早上童秋是感慨雲煙每一科成績得多高啊，才能考到699。

現在則是感慨語文英語這兩科到底經歷了什麼，總成績才低到699……

童秋：“……”學霸同桌每天都在重新整理自己的世界觀怎麼辦！

完全不明白童秋同學為什麼用哀怨眼神瞅著自己的雲煙回過頭，對她笑了一下。

然後從書包裡摸出一塊巧克力。

“白巧，你喜歡的。”

童秋一瞬間被治癒。

她家雲煙果然是個暖心的小天使！

特別漂亮特別溫柔還特別聰明的那種！

至於放學時候，語文和英語卷子被髮下來。

童秋看著自己的語文成績是121，再看看雲煙的117，連續核對了好幾遍後，她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童秋心里居然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淡淡的自豪感。

好歹她也是有一門課考過了學神，不是麼？

雖然感覺學神的117是考砸了才會出現的小機率事件。

果然，這會兒語文老師走進教室。

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大部分人都往外面走，準備吃飯。

語文老師拿起雲煙的卷子，對她說：“你這個作文我看著很好，不應該是三十六分，至少得五十多分。”

童秋：“？？？”

所以說她好不容易比學神高了那麼卑微四分的語文也面臨再次被碾壓的命運。

童秋微笑著離開座位。

她發誓，雲煙這種生物，以後只需要仰望就好了。

因此，童秋也沒聽到語文老師後面一句話：“不過這是組長最後敲定的成績，他說高考閱卷速度快，你立意太深入，很可能導致評卷人還來不及看內容，就覺得你寫得不好，直接給了成績。下次記得由淺入深。”

雲煙點頭，“謝謝老師。”

=

雲煙桌面上最近時時刻刻都擺著自己打印出來的文獻。

抽空了就去掃一眼，然後再腦海裡推導。

她如今越來越喜歡鍛鍊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了。

童秋、方錚、程裡開始也對雲煙研究的東西很感興趣，但湊過去看了幾眼後。

一個個都有些懷疑人生。

那些符號單獨挑出來他們都懂，不就是‘*’‘#’嗎？

可放到文獻裡，專門介紹其背後的起源和哲學含義……

方錚等人選擇手動再見。

雲煙現在就是看完了多少文獻，會給張老師報告一下。

搞得最開始信誓旦旦地說‘這東西你不懂我肯定也不懂、你看看就行’的張老師有些緊張。

他感覺雲煙好像真的可以把這個猜想印證出來……

雲煙去了教師餐廳，刷的還是遠墨那張卡。

她才剛剛打好黑椒牛柳和青豆，張老師就主動找了她：“雲煙，還在看文獻嗎？”

“張老師，我沒看文獻，在吃飯。”

“哦，回去準備繼續看文獻呢？”

雲煙很是疑惑，她沒這麼勤奮好學吧。

“沒有啊，得午休。”

張老師沉默著，他開始思考，既然這些時間雲煙都沒有利用。

那她是怎麼保證一週看完一篇晦澀難懂的文獻的？

張老師想著自己昨晚跟浙大學生交流的事情。

他說：“雲煙很努力，已經看了兩篇文獻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才短短兩週時間！別隻是Google翻譯了一下，然後看了譯文吧。”

張老師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

因為之前雲煙有發圖片問過自己問題，雲煙筆記上面都是滿滿的符號和英文。

可今天中午，張老師關心了雲煙一番。

發現雲煙中午居然還在睡午覺……

突然之間，他對雲煙刷論文的認真程度與否也產生了懷疑。

就算國外文獻不像國內那麼長，但那也是實打實的六七千英文。

更別提有的單詞用法很多，還得依靠上下文，才能理解意思。

短短兩週時間，雲煙還得上課，她怎麼看完這些文獻的？

張老師轉念一想，其實就算雲煙刷論文真的走馬觀花，那也沒什麼啊。

解出來這道題是數學家要做的事情，雲煙還是個孩子呢。

再說，他張老頭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麼能對雲煙要求那麼嚴格？

未免顯得太雙標了。

張老師說：“嗯，那你好好休息，這道題也不是非解出來不可。這週末記得來集訓隊報道，來回機票給你報銷。”

雲煙：“……”

週末，也就是大後天了。

雲煙覺得餐盤裡的黑椒牛柳都沒有剛剛聞起來香了。

她其實挺戀家的。

雲煙上次去省隊集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離家的心酸。

想著不過是集訓十幾天嘛，直接就走了。

可後來經歷過室友鬧矛盾、晚上自己睡覺了還有人在學習。

雲煙深切地體會到一點——外面真的比不上家裡好。

室友晚上翻書聲平時雖然聽著小，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聲音彷彿就像是響徹在自己耳邊一樣，靜音耳塞都沒多大用。

這次國家集訓隊培訓，雖說時間也不過兩週，可她要一個人坐飛機，跨省。

這麼一想，那股即將與親人分別的感覺油然而生。

禮拜六晚上，雲煙收拾行李。

方錚給她買了明早的機票，大概中午到，下午正好有時間整理房間。

方媽媽看著她往行李箱裡面塞衣服，說：“北方冷，你得穿厚一點，咱多帶一點厚衣服，可別凍著自己。算了，媽給你收拾。”

雲煙攔住了準備自己動手的方媽媽。

說自己可以收拾。

然後她垂著腦袋，按照媽媽的指揮，帶了很多厚衣服。

最後整整塞滿了一個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要不是擔心雲煙這個小身板拖倆箱子累，方媽媽還想再給她收拾一個箱子。

送別那天，方錚一直抿著唇沒說話。

他原本以為自己妹子不用去參加什麼集訓，當時程裡還問他要不要大家一起出國過個年。

方錚還在計劃出行的事情。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張老師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