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哲一夜沒睡，此刻眼底發青，眼睛裡血絲密佈。

他微側著身子靠坐在椅子裡，一手架在座椅靠背上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放在滑鼠上，指間擒著一支燃了一半的香菸，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著滑鼠滾輪。

周池老老實實垂頭站在他身側，卻始終沒聽見吩咐，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周池原本帶著自然紅暈的臉龐瞬間變得煞白。

——關哲在瀏覽申領鏡傀的網頁。

電腦前的男人顯然是察覺到了他的反應，忽然將目光轉向他，冷笑道：“你緊張什麼？”

周池臉色慘白，嘴唇緊閉，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關哲無暇和他廢話，重新將視線投回電腦螢幕，眼裡閃過一絲瘋狂：“只有五年的使用年限又怎樣？他們回收一個我申一個，就算是具行屍走肉，我也要留在身邊！”

話落，電腦音響裡忽然傳來郵件送達的聲音，右下角的郵件圖示也跟著閃了起來。

關哲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坐姿，但移動滑鼠的手卻有些微顫。

他點開郵件，率先躍入眼簾的是他的個人資訊。

——申領鏡傀前，申領者必須提供真實有效的身份資訊。資訊發出後，鏡傀研究與製作中心會派出專門的稽核員進行稽核，若稽核透過，那麼申領者就可以獲得購買資格，若稽核未透過，無論申領者有多少權勢，都必須老老實實地再次申領，且重申時間要間隔半年以上。

郵件不長，關哲開啟後徑直下拉到最後，很快，稽核結果處“未透過”三個蓋著紅戳的字眼便躍入眼簾，而在紅戳邊上，“稽核專員林越”的字樣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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