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寒大驚失色:什麼意思?你要賴賬?!
☆、英雄救美(?)
“哎,那個帥哥,借點錢花花嘛。”
醉醺醺的一句話飄過耳際,祁喧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身後那個男人身上,聽過就算,沒有理。
“喂!說你呢!”
他腳步稍頓,循著聲音看去,正見前方光禿禿的白樺樹底下,歪歪斜斜地站著一個醉漢。
四下沒別的人,那醉漢又目標明確地盯著他,祁喧這才皺了皺眉,道:“帥哥沒錢。”
“什麼意思啊,哥幾個就跟你借點零花錢,這麼看不起人啊?”
祁喧眼睛一瞟,就見幾個黃毛一臉興師問罪地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這是專門等在這堵他?
他有些吃驚,打架這種事,他上了高中,叛逆期過了之後就沒再幹過了。
一時竟然有點懷念和蠢蠢欲動。
但他還是剋制住了這種衝動,對方人多,一干架難免會受傷,大過年的哪能帶著一身傷讓老媽擔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圍,估算跑開的可能性。
眼前這幾個都喝了酒,看起來醉得不輕,腿腳應該不靈活。而他身後空空如也,只有不太亮的路燈投下暗淡的光。
那個跟蹤他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那就跑吧。
他迅速下定決心,規劃好路線,說:“下次等我帶了錢再借你。”
說完,拔腿就跑。
那幾個劫道的顯然沒想到他瞧著挺年輕氣盛一個人,內里居然這麼…識時務,都沒試圖口頭反抗或者武力鎮壓一下就直接跑了,愣了愣,才踩著不穩的步伐追了上來。
跑前頭的黃毛一邊追一邊大著舌頭說:“跑什麼!你他媽給老子停下!”
話音剛落,甩開他們半條街的祁喧就應聲停了下來。
黃毛萬萬沒想到丫竟這麼聽話,心裡略一遲疑,不過被酒精燻蒸的頭腦想不了那麼多,他還是啪嗒啪嗒地追了過去。
沒追幾步,就看拐角處,一個戴著口罩,形容有些消瘦的男人提著一根鐵棍緩緩走了出來。
一根鐵棍,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大概一米長,嶄新,鋥亮,還閃著光。
黃毛:“……”
他摸了摸兜裡原本用來恐嚇那個高中生的水果刀,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就看那男人提著鐵棍目不斜視地越過高中生,走到他身前兩米處,一隻手揣衣服兜裡,輕輕鬆鬆地單手用棍子指了指他,說:“帥…”
他端詳了一下黃毛的臉,改口說:“大哥,借點錢好嗎?”
那棍子是實心的,黃毛完全可以想象它打在人身上有多疼。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他懵逼道:“大哥我沒錢。”
“別瞎他媽亂認親。”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他,“沒錢?我看你是不想借吧,怎麼,這麼看不起人啊?”
黃毛看著對方的黑色長大衣,脖子上纏著的圍巾,雖然略長但還是打理得有型有款的頭髮,內心:“……”
這年頭經濟已經不景氣到連混混都要面臨失業的地步了嗎:)
他眼睛瞟到那根結實的鐵棍,心裡有點發怵,但瞧到身後的兄弟們,膽氣又上來了,兇惡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少他媽管閒事!”
他這時也清醒過來了。這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就算拿著棍子又能頂什麼事?只怕一拳過去人就懵了。
祁喧站一邊觀察了好一陣,此刻一邊是有心打劫他的小混混,一邊是已經跟蹤了他兩天的疑似變態的不明男人,按理說這兩方幹起來了屬於黑吃黑,對他有利無害。
他只要抓緊時間溜之大吉就好。
只是……
這男人看起來好像是在為他出頭。
他於是走到那男人身邊,低聲說:“你別衝動,咱們先走。”
男人紋絲不動。
黃毛:“現在想跑?想的美!”不過話是這麼說,大概是顧忌那根鐵棍,就算猜測對手只有一擊之力,一時也沒人自願來挨這一下。
祁喧改變策略:“那你把棍子給我,你打電話報警。”
男人聞言終於有了動靜,偏頭望了他一眼,用鐵棍頭部戳了戳他的腰,把他戳到了一邊去,道:“別離我這麼近。”
“我今天就想打個架,你別煩我。”
棍子一指黃毛:“快點過來捱打。”
祁喧:“??”
黃毛幾人對視幾眼,一咬牙分成幾路衝了過來。
男人絲毫不懼,抽空回頭對祁喧說了一句:“你給我站那看著,少礙事。”
另一隻手也不再閒著,雙手握著鐵棍掄了一圈,把幾個帶頭的掀翻在地,同時頭也不回地一記鞭腿,把邊上一個混混踹飛出去。
單看他外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沒打過架的斯文人,最多也就仗著手裡的武器。但事實上,他用棍子把人挑翻的時候,確實表現得非常生疏,沒什麼技巧。腿上的功夫卻極有章法,站得也穩,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居然都沒怎麼打晃過。
竟像是專門去學過幾招的。
祁喧:“……”他開始相信,這人是真的想要打架了。
對手逼近之後,長棍反而是負擔。一掄之後,男人便扔了棍子,偏頭閃過身後的拳頭,精準地薅住那人的衣領往前狠狠一拽,那人便不由自主地前衝,鐵頭和前方打過來的人撞在一起,瞬間眼冒金星,好一會沒緩過來。
沒了棍子,他反而好像沒了顧忌,下手都帶著一股狠勁兒,彷彿在發洩著什麼。黃毛一夥總共也就□□個人,對付任何一個高中生都夠了,不料現在看起來,竟然還不夠他一個人揍的。
又過了幾分鐘,幾個混混倒了一地,男人抓住最後一個人的手腕狠狠一擰,在殺豬般的慘叫聲中把他扔了出去,撥弄了一下微微汗溼的劉海兒,頗有裝逼嫌疑地對兩個試圖爬起來的人說:
“站起來幹嘛,還要跟我磕個頭嗎?”
祁喧緩緩收回了欲把書包放下的手,冷眼看他裝逼。
有人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誰?幹嘛跟我們過不去?”
男人歪了歪頭,想了一秒,道:“想打就打了。”
他走過去,輕輕一腳,把那人又推倒在地,微微彎腰,說:“我知道邊紹跟你們說了什麼。這樣,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邊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翻倍給你們,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二嘛,你們也可以繼續,不過我已經記住你們的樣子了,以後我見一次就打一次。”
他似乎是笑了笑,目光自左而右掃過傷患們,說:“不過以後,我下手就不會這麼輕了。斷胳膊斷腿的,可別怪我。”
他彷彿嫌自己不夠討人厭似的,直起身來,補充道:“反正我有錢,賠得起。”
“你!!”
祁喧捕捉到關鍵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