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的,正一一落實到人頭,細細詢問。
鬧哄哄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屋子裡只聽到那女修清晰尖細的聲音。
還有二十幾個,沒有對到人。
大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些散修之間,彼此之間都有交集,平日裡要出遠門,總會有人知道一些。
如今問了一圈,這才驚覺,有這麼多竟然是無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且陸陸續續算起來,有許多竟然是這小半年之內就失去聯絡的。
一時議論紛紛。
大家都是聰明人,來的時候,早有人探得今日的事由。
嘈雜了一番,就有幾個人越眾走了出來,直接詢問梁修士幾人的意見。
梁修士也不囉嗦,直接把事情大概說了說,又推出一旁的張小豆來,說了他叔叔的事情,然後就說要大家自薦,一起去尋人。
眾人也乾脆。
那個青年的叔叔,有幾個是認識的,如今這樣被抓了,眾人都是感慨,又有些擔心。
當下很快就有十來個人走了出來。
李惜瞧過去,俱是築基修士。
梁修士把這十來個人留了下來,讓其餘的修士先回去。
眾人鬧哄哄地出了門,卻是一時未散,只聚在院子周圍一起,相互打探訊息。
屋子裡的十幾個人,個個神情嚴肅。
梁修士就和他們一起商量章程。
李惜先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認真聽著。
“大家怎麼看?”
梁修士掃視大家,徵詢意見。
這事之前不曾碰到過,他也沒有主意,只是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眾人。
“梁大哥,你說?咱們聽你的。”
一個聲音發出,正是方才那個點名的女修。
她此時一臉肅穆。
她一開口,眾人紛紛稱是。
這事,似乎一時沒有頭緒。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敵在暗,我在明,這事情有些棘手。
“我們去找,定在那岷山之中。”
一直靜默的張小豆說。
見眾人望著他,他把先前自己叔侄倆在岷山中遇險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們就在岷山中。咱們往那裡去找,準沒錯的。”
話音一落,大家都沉默。
修士之間相爭,自來有,要麼謀財,要麼害命。
這活捉了人去,倒是第一次聽說。
又聽說是在岷山,一時面面相覷。
“老梁?”
張小豆見幾人不說話,只能看向梁修士,語氣裡有著哀求。
叔叔丟了大半日了,大家如果再這樣商量下去,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他臉上寫滿了擔心。
梁修士看了他一眼,轉向大家,正要開口。
“這中洲大陸上,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妖邪之門派,這又是那裡發作起來的?”
一個老年修士,摸著下巴,忽然說了這麼一番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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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那裡可是岷山。”
“此時得慎重!”
一時七嘴八舌,幾人低聲交談了起來。
張小豆扎著手,立在一旁,一時插不上嘴,只是瞧著他們,臉上慢慢平靜下來。
“你怎麼看?”
最後,那個女修看著梁修士。
.......
幾人陸續走出,很快在門口散了。
梁修士說了,明日,再到此聚集,再行商量。
李惜回身瞧瞧冷清下來的院子。
方才還候在外面的那些修士,都散了。
現在院子裡只剩下梁修士和那個女修,以及李惜她們幾個。
李惜看著梁修士那無奈的眼神,抿著嘴。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何況這些小心謹慎修士?
老楊頭有一句話說著了:“能熬到這個修為的,都是歷經世事,能第一時間規避危險的。”
方才,梁修士他們幾個商量了半日,得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引蛇出洞!”
就是找兩個修士出面,去當誘餌,把那些人再度引出來,其餘人在四下事先埋伏好。
這些人來去無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要找到他們,恐是難。
只有這個方法,最是快捷有效。
然而,縱觀前次失蹤的修士,發現失蹤的俱是年輕力壯的修士。
所以,當他們把商議的方法一說,讓候在外面的那些年輕修士報名,立時就亂哄哄地走了個精光。
現只剩下他們幾個。
這戲沒法唱下去了。
梁修士堆起一個微笑,轉身對眼巴巴瞧著他的張小豆說:“你瞧,這?要不明日再來,咱們都回去,再想想,可還有其它更好的法子?”
張小豆看著梁修士,大聲:“我去,我一個人去,行嗎?”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挺直了胸脯,眼睛晶亮。
“不行!一個人太過危險,我們沒有勝算!”
一旁的那個女修跨前一步,說:“對方來去無蹤,你一人恐難抵擋,就怕到時我們來不及。”
她剖明利害。
為了成事,他們不能跟得太近,容易發現。
所以,才要兩個人,就是真打起來,也有個照應,好歹能拖得一拖,撐到他們趕到。
這張小豆一個人去,可不是送羊入虎口?
張小豆自然也知道這個理,可是,他瞧瞧四下空曠的院子,目光堅定。
“就這樣吧,我多備些裝備,大不了我就和他們拼了。”
他低聲,一臉的孤注一擲。
眉眼間流露出憤懣和無奈。
大家的反應,他約略猜到一些,但是卻沒想到,這麼真實地呈現眼前,卻是如此讓人難受。
也好,既然是他的叔叔,那就由他出面吧。
“只是要勞煩各位前輩了。”
張小豆抱拳。
對面前這幾位,他還是感激的。
他們也盡力了。
他不怪他們。
“可我還是覺得不妥......”
輕輕淺淺的聲音,響起。
他扭頭。
“我同你一起去!”
李惜仰著臉,看著他:“回去收拾一下,咱們明日在這裡匯合。老梁,麻煩你通知他們一下。早點準備。”
張小豆的臉一下子放出光來,他向前一步,又頓住:“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