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熒光棒,笑著對宋晚洲揮手,將麥拿在手中,低聲說:“哥哥,生日快樂。”
宋晚洲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臺下像是提前排練好一般,一點,兩點...全場育才的學生手中都握著一根熒光棒,點匯成線,線匯成面,漆黑的夜裡閃爍著滿天星光,跟著臺上宋景的手一起揮動,異口同聲地喊:“宋晚洲,生日快樂。”
情緒湧上心頭,他本以為演出禮物,沒想到宋景還揹著他安排了這麼一出,鼻子一酸,雙眼霎時間蓄滿了眼淚,睫毛微顫,感動的淚水便從眼中掉了出來,落在琴鍵上。
謝幕的時候,宋景緊緊牽著宋晚洲的手站在最左邊,彎腰的同時,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今晚為你摘得星星,明晚將萬千星輝贈予你。”
“宋晚洲,生日快樂。”
第56章 宋景,你喜歡宋晚洲。
謝幕後,宋景將低聲啜泣的宋晚洲帶到後臺死角,捋了捋他的長髮,取出胸口的玫瑰花別在他的髮間,趁他低頭不注意的時候偷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宋晚洲低著頭,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服帖地別在耳後,額前零落的碎髮虛掩住眼簾,泛紅的眼角微微下垂,纖長濃密宛若羽扇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懸而未掉,眼底泛著盈盈水光,薄唇輕抿,就連臉頰都哭得有點發紅,一隻手被宋景緊緊握在手中,另一隻乏力地垂在身側,隱隱約約能透過瘦削的鎖骨看到袒露在外的白皙面板。
難得會有人哭起來和笑一樣好看,整個人看起來我見猶憐,讓人彷彿置身深秋晨間的玫瑰花園,宋景覺得在宋晚洲面前,每一次呼吸比吸食精神鴉/片還要令人亢奮,越發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
宋景將照片隱藏進他的私密相簿中,蹲下.身,牽著宋晚洲的褲腳,從下往上笑著看已經哭紅了眼的他,“哥哥,你哭得可真好看。”勾起唇角,笑得咧開嘴,漆黑的眼眸中,深情和情/欲纏亂交織,不做半點偽裝,袒露在空氣中。直勾勾盯著宋晚洲還掛著淚珠的下巴,狡黠一笑,伸出食指將其輕輕抹掉,伸出舌頭細細舔了一下,眼裡的笑意更甚。
原來他哥哥的眼淚也是鹹的,和他一樣。
宋景站起身,實在忍不住,直接將宋晚洲擁入懷中,輕聲問:“哥哥,讓我抱一會兒你好不好?”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宋晚洲本來還沉浸在剛剛的驚喜中,想著該如何做出迴應才是最合適,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愣在原地,胸口緊貼,隔著薄衫傳來宋景有力的心跳,雙唇微顫,嗓音微啞,小聲地問:“小景...你在幹什麼?”
宋景埋在宋晚洲的肩窩,側著臉與他溫熱的脖子相貼,感受面板下主動脈的跳動,半眯著眼,用力深吸了一口專屬宋晚洲的氣息,啞聲道:“哥哥,你現在哭鼻子,回去媽媽會說我又欺負你的,哥哥可不要哭了哦。”
“小景...你先鬆開我...”
宋晚洲輕輕推開將全身體重壓在他肩膀上的人,宋景的動作實在過於親暱,隱隱發燙的脖子讓他感到難以言明的不安。宋景鋪灑在他脖頸上的灼熱氣息彷彿一雙結實有力的手,將他井然有序跳動的心緊握在手心中,每一次吐息,握力便收一分,直至他整個心跳紊亂,跳得令人心慌。
宋晚洲說不清楚心底的怪異感屬於何種情緒,喜怒哀樂全都不沾邊,得出答案前身體率先採取了行動。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徹底貼靠在牆壁,眼裡泛著水光,微微蹙眉,防備地看著宋景。
“哥哥怎麼了?不同意嗎?”宋景輕輕眨動睫毛,眼底一片清明,嘴角下垂,無辜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宋晚洲,“那我們回去吧。”背過身來,他的嘴角小幅度上揚,面露喜色,得逞地抿乾淨還溼潤的指腹。
宋景感受到了。
感受到宋晚洲錯拍的心跳聲。
這個發現令他血脈僨張,嘴角抑制不住上揚。
宋晚洲雙眉緊鎖,眼裡蒙上一層迷霧,死死咬住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悶聲跟在宋景身後。
他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隔在兩人之間搖搖欲墜的屏障或將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推越遠。
育才中學星期六不補課,晚會結束後在校慶禮花的背景聲中所有學生都心滿意足歡笑著散去,住得近的結伴回家,住校的可以選擇去教室上自習或者直接回寢室休息。而宋景一夥人必須留下來,打掃操場的衛生,作為剛剛‘胡鬧’的代價。
“景哥!你也太不仗義了,”累癱了的何川看到前後走來的宋景和宋晚洲,猛地一下從綠茵的草坪坐起來,舉著掃帚,嗓門響亮,“把我們哥幾個丟在這兒,自己跑哪偷懶去了?‘方腦袋’可是交代了的,我們今天要是不把衛生打掃乾淨,週一早上就自己拿著一萬字手寫檢討書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好好檢討過錯。”
‘方腦袋’是育才的教務處主任的外號,長著一張國字臉,永遠板著臉,拿著條尺到處巡邏,凶神惡煞,只要是被逮著犯錯,輕則寫檢討請家長,重則記錯處分,甚至開除。這次能得到他的點頭同意主要靠宋景每天都去求情,磨了小半個月才勉勉強強答應,不是隨隨便便答應的,宋景一夥人必須答應以後絕不惹是生非,打架鬥毆,並且要把後勤工作做好。
何川倒不怕當眾檢討,他就是不想寫,還非得是手寫,一萬字寫下來手都要廢掉。
見其他人沒吱聲,胳膊肘懟了懟沉默寡言的賈正飛,“大飛,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賈正飛壓根沒聽他說話,漫不經意點了點頭,低下頭又繼續玩他的遊戲。
宋景笑了笑,接過他丟過來的掃帚,“那你休息去,我把剩下的打掃完請你們吃宵夜。”
宋晚洲將想不明白的情愫深埋在心底,緊抿嘴唇,無聲嘆了口氣,走過去,“小景,我來吧。”
剛說完,宋景彎下腰,下巴抵在掃帚的頂端,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哥哥可是壽星,哪有讓壽星掃地的道理,你就站在這裡等我就可以了。”
何川嘴上鬧得兇,身體倒是誠實的很,操場上一大半垃圾都是他打掃乾淨的,剩下的工作沒多少,主要就是倒倒垃圾。
宋晚洲兩眼直呆呆地望著宋景的背影,木頭一般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左耳響徹宋景的輕聲低語,右耳發癢似乎還縈繞著宋景的吐息。
“景哥的哥哥,你好。”耐不住寂寞的何川看宋晚洲一個人站在一旁,還以為他是靦腆,主動走過去,咧著嘴,笑得露出牙來,揮了揮手,“我叫何川,他們都叫我川子,有時候叫我胖子,隨你怎麼叫,都行。”
被何川硬生生架過來的賈正飛微微抬起頭來,禮貌性點了點,聲音低沉:“我叫賈正飛,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