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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位祖宗,只差磕頭請罪。

但最終什麼都沒說,目不斜視的離開,只有撐傘的內侍隱約看見他皺起的眉頭,以及最後不經意一般往外看去的那一眼。

初秋的雨寒氣逼人,李雲深難得有一些心神不寧,在書房坐了許久,終於在聽見窗外驚雷之時推開了門,徑直往外走去。

內侍慌忙去撐傘跟上,抬眼卻已經不見人影,年輕的帝王步子穩健,根本看不出一絲慌張,偏生快的叫人跟不上。

——彷彿是怕慢了一步就會晚了似的。

他在凌霄閣外找到步履蹣跚的人,沒有撐傘,歪歪扭扭的往前挪著,一雙手努力撐在腿上,彎的像只蝦米。

雨聲太大他沒有聽見腳步聲,繼續踉踉蹌蹌的往前爬去,他的腿早就是不能看的,遇見雨天和李雲深的手就是一個德行——好不了。

直到李雲深在他眼前站定才終於回過神來,有點茫然的抬起頭來,卻又在看見李雲深的時候抬起沾著泥水的袖子慌忙把臉遮住,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像是生怕自己身上的髒汙沾到眼前人身上一星半點。

李雲深便安靜的看著他慢慢動作,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幾乎是在地上爬行也要往後退去,袖子遮住了臉,卻偷偷露出一雙低垂的眼睛來,想看看他卻又不敢的模樣。

他從未見過謝青吾那般狼狽的樣子,在大雨天裡縮成一團,一身的泥漿子在地上爬行,想起來又撐不住,低垂著眼睛瑟瑟發抖的縮在他的腳邊。

蹲下來的時候謝青吾嚇的抖了一下,正準備往後爬的檔口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心心念唸的人的懷抱溫暖寬闊,他還是害怕,忍不住掙扎,泥漿濺在李雲深臉上,過於冰涼的觸感讓他眉頭皺了皺。

“別動。”

聲音算不上溫和,帶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煩躁。

謝青吾聽見聲音慌慌忙忙的伸手過來擦他的臉,可他袖子上泥水更多,擦不乾淨不說,還糊了李雲深一臉的雨水。

而後李雲深便看見一向堅韌的人通紅的眼眶,冰冷僵硬的手不停的擦著他的臉,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姿態。

那麼驕傲的人是怎麼能在地上爬的呢?李雲深覺得麻木的心臟緩緩跳動了一下,把人整個抱起來的時候剛剛施過針的手腕泛起一絲疼痛,卻並不放手。

他又瘦了。

彷彿每一次見他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年大夫說鄭殷把他養的極好,已經養胖了些許,可如今抱在懷裡卻感覺還是瘦,瘦的叫人無端心疼。

內侍撐著傘在一旁,傘沿不住的往他身邊傾斜,反而把謝青吾大半身子露在傘外,他不著痕跡的皺眉,片刻後只能將人又往懷裡輕輕攏了攏。

李雲深洗漱的動作快,穿了件單衣靠在榻邊看了幾份摺子,彷彿是有些疲憊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人呢?”

內侍剛剛調過來服侍這位祖宗,一時不敢確定他說的誰,頓了片刻才躊躇的答:“謝公子還未曾出來,奴才也不敢進去。”

他囁嚅著說話,自然不敢告狀,這位公子在您懷裡乖的小貓一般,離了您就又鬧又叫,碰他一下就哭叫著發抖。

外面仍是大雨,屋裡倒還暖和,那人聽見人聲像是受驚的小獸一樣抬起頭來,慌張無措裡又有些委屈,看見他過來連忙胡亂去抓搭在一旁的衣裳。

“殿下,殿下……”

李雲深便看著他拖著兩條廢腿磨磨蹭蹭的想站起來,卻又因使不上力氣而砰的一聲摔回了浴桶,眼神茫然失措看著狼狽至極,溼漉漉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那隻眼睛裡乾淨的好像是雨後澄澈的天。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人,突然俯身捏住了謝青吾消瘦的下頜,沒什麼肉,與其說捏,不如說是叫一直怯懦不敢看他的人抬起眼睛。

“過來做什麼?”

明知故問。

整個成王府都是他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人每天傻乎乎的在門邊等著他了,卻又害怕見他似的,絕不出現在他眼前,只是悄悄的偷看,看見他回府後才回去。

傻子有時候找不到路,他只能叫人悄悄領他回去,派去的人回來都十分頭疼,畢竟要引一個不知世事的傻子走一條正確的路並不容易 ,回晚了鄭殷便著急的滿府裡找,時時刻刻跟看眼珠子一般。

但就和李雲深不願見他一般,謝青吾也從不見他 ,哪怕相隔再近也從來不敢出現在他眼前。

有時候他甚至是懷疑,謝青吾是不是記起來了什麼,才會這樣躲避著他。

謝青吾站不起來,蒼白的手指緊緊抓著浴桶邊緣,他的小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是有些傷後的痕跡,用力之時看著有些扭曲。

“殿下……”

罷了,問一個傻子有什麼意思呢?反正也不會得到答案,從謝青吾瘋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得不到那些想要的答案。

他將謝青吾安排在客房,夜裡歇下的時候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他睡不安穩,從三年前就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安穩過的。

從前是因為不安,憎恨,現在呢?明明已經沒有人再能威脅到他,他在這裡,京中五萬御林軍護城,王府暗衛環繞,明明是這樣安穩的位置,卻還不如當年塞外幕天席地枕著衰草來的安心。

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樣孤家寡人的地步?

李雲深安靜的看著房梁,屋裡的燭火已經熄了,他聽著小聲而緩慢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習慣性的去找榻邊的長刀 ,握上刀柄的那一剎那,方才發覺那腳步聲帶著一點踉蹌。

一直到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臉上,他都不曾正真動手,彷彿當真睡著了一般,不動聲色的等待著他的靠近。

在某些時候他甚至再一次想著,謝青吾是不是並不曾失去神智,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半夜靠近他,那麼他又想做什麼?

溫熱而柔軟的氣息靠近放在榻邊的右手,那個地方最容易握上一旁的長刀。

細膩的肌膚在他掌心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消瘦,在黑暗中觸碰上去能感受到骨骼,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吻在他腕骨,像是怕驚擾了他一般,小聲道:“殿下,生辰快樂。”

李雲深驀地一怔,是了,今日不僅僅是八月十五,還是他的生辰,往年父皇還在的時候雖然表現的對他漠不關心,但該有的賞賜從不會虧待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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