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魏殊,是我殺了他十次換來的!你可知道,當我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
“每一次輪迴我都會失去記憶,他也是,他會慢慢積蓄著這些恨意,從而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則會對他越來越懼怕,所以每次他出來的時候,我的意念就會不由自主的縮回去。從初次見到他以後,我的意念就慢慢甦醒了。到後期我就有些控制不了了,瘋癲之時我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殺了莫凌丞。”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我騙你的。你能理解我嗎?”
沈言之後來的語氣越來越軟和,顯然是發洩過了,心中釋然不少。
沈願抬眼笑道:“嗯,你也說了,你就是我,若是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那還有誰能理解?”
沈言之輕嗤了一聲,踱步坐回了座位上:“你知道我真正開啟記憶是什麼時候嗎?”
沈願沉吟道:“宮宴?”
沈言之頷首:“對,我真正開啟記憶的那一次,就是那日皇家宮宴,阿殊的吻讓我清醒了過來。說實話,我倆還在一體的時候,這種平日的親吻,真的不會讓我心中有任何波動,可是那一吻,讓我嚐到了甜蜜的滋味。”
沈願毫不留情道:“他是我的。”
沈言之嗤笑:“我就是你。怎麼還跟自己吃上醋了?”
沈願撓撓頭:“雖然你說的是這麼回事兒,可總覺得有哪怪怪的。你之前說營養液,難道那個可以讓我們合二為一?”
“聰明。看來這東西確實有用,倒是讓你的腦子聰明瞭不少。”
沈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勞資好歹也是個學霸,哪兒笨了?”
“確實,放普通人類那,你的腦子夠用。”沈言之譏笑道。
沈願念他和自己同為一身,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問道:“綠丁丁文學城又是怎麼回事?”
“你先別急,這些你早晚都會知道的,當務之急你要做一件事。”
“什麼?”
“救阿殊。”
沈言之神情一瞬正經,沈願也正了正神色:“救阿殊?”
沈言之微微頷首:“你不是問我們到底想幹什麼嗎?之前讓你穿越,只是因為我們發現,已經喚不醒阿殊了。我們本以為是他的執念作祟,所以讓你穿越到了過去,試圖讓他親手了結你,從而喚醒他,然而現在不僅沒什麼用,還導致他平白昏厥了一次。雖然我們把這段記憶,在所有人腦中都清除了,但是這一行動,對他靈魂的傷害又增添了幾分。”
沈願倏然站起了身:“你說阿殊昏倒了?”
沈言之點了點頭:“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何,大約是反覆承受恨意的侵襲,已經讓他的魂魄變得極其虛弱,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再加上有了你的到來,讓他的世界變得豐富多彩,他覺得你應當也喜歡這兒,所以也不願記起曾經了。但你絕不能讓他留在這,若是他留在這裡,怕是永遠都回不去了。為今之計,只有讓他做出些改變。”
沈願愣怔片刻,須臾道:“你說,我該怎麼做。”
沈言之斟酌道:“你要讓他知道你隨時可能會離他而去,你要讓他知道你不甘於待在這裡,你要讓他知道他不是萬能的。不過……你要想清楚了,這麼做也許他會恨你,也許你會飽受折磨,但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便是柳暗花明。”
沈願不做絲毫猶豫:“我做。”
“好,首先你要做的事要和我合二為一。還有,如今外面的時空我已經讓阿蘿靜止了,你一定要去參加今天的圍獵,雖然這一切也只是個開始。”
*
皇家圍獵場,舉辦在渝州的一處高峰上。
此次圍獵,事關兩國榮譽,不僅有皇子王爺參與,其中還混雜著不少文官武將。
沈願此時穿著一身威嚴的淡色騎裝,跨坐在馬背上,墨黑的長髮高高豎起,露出了他俊俏的面龐。
長眉如山,桃眸瀲灩,鼻樑如峰,桃唇輕翹,帶著無法言喻的自信,配上白皙的面板,整個人在這晌間高高的日頭下,顯得有些晃眼。
魏殊在一旁時不時偷瞥他一眼,可想到昨晚的爭吵,心中仍舊置著氣,不肯服軟。
入了林也是,只是在他身後默默地跟著,不出聲,不驚擾。
直至遠遠看著他在此世,從未在自己面前展露過的箭術本事,輕輕鬆鬆的射中了一隻狡猾的狐狸,才忍不住眉頭一蹙,失了神。
在抬眼之時,面前除了為他撿拾獵物的侍從,哪還見到了他的人影。
魏殊順著馬蹄印尋去,可春日的到來,使這昔日荒蕪的樹林變得枝繁葉茂,魏殊尋了半晌也沒有尋到。
其中,行至一半,他還遇到了皇上。
本來兩軍圍獵,兩國皇上是不會參與的,可百里烜年少登基,此時不過也是剛過弱冠之年,年輕氣盛,自然不肯與魏彥共行,早便隨同大臣們打獵去了。
魏殊與魏彥寒暄了幾句,剛想借故離開,卻忽聽一旁想起了馬蹄驚慌之聲,隨之的是宦官尖銳的嗓音:“來人,有刺客!大燕皇上被刺殺了!”
隨後一人道:“太子妃,射中刺客了!”
章節目錄 第 70 章
魏殊本還不予理會, 聽聞此話, 登時加緊馬腹衝至前去。
“誒……”
魏彥伸出手想叫他勿要心急, 誰知人已經衝出了他的視線。他尷尬蹭蹭鼻子也吩咐一旁的宮人跟了上去。
刺客雖中了一箭,可沈願為留活口, 並沒有下重手。只是一箭打在了他的腿上,使他一個踉蹌,摔了一跤,但很快又爬了起來。
“想跑!”
沈願唇角一蔑,提起身, 一腳踩上馬背借力跳到了刺客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朝他另一隻膝窩狠狠一踹。
見他一個踉蹌倒下,他便飛快瞅準空隙, 將其臂膀扯至身後, 一手狠狠按住他的後頸, 把人制的服服帖帖。
“跑啊……”沈願眉毛一挑, “竟敢趁著今日皇家圍獵, 隻身一人前來刺殺燕國皇上, 你膽子夠大的呀。說!受誰人指使?”
刺客毫不做聲,沈願眉心一蹙, 見他臉上還掛著面巾, 立時換一手製住他,另一手扯開了他的面巾:“說!”
刺客轉眼看他,眼中盡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