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
兩月未見,寧正更瘦了,之前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小肉又消失不見了,肩上的骨頭硌得凌沉心裡一陣一陣發疼,不住地親吻他的發頂,一手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寧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到完好無損的凌沉,寧正才放下心來,現在彷彿要把自己這兩個月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凌沉心疼的無法,一直低聲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告訴他自己在他身邊。
半晌兒,懷裡的小孩兒終於哭夠了,頭還埋在凌沉懷裡,不肯抬起來,像小奶貓一樣輕聲嗚咽。
凌沉怕他憋氣,將人從懷中挖了出來,小孩兒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嘴唇殷紅,微微紅腫。凌沉皺眉,小孩兒這一哭起來就喜歡咬嘴唇可不是好習慣。
寧正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抬手推他一下就想躺下,沒成想病了一場手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推他一下就像是小貓在撒嬌,沒什麼殺傷力。
推一下沒推動,還沒收回手呢就被凌沉抓住了手腕,低頭親了下他的指尖,寧正瞬間感覺自己腦子裡嗡嗡的,就像有隻蜜蜂在他耳邊亂轉。剛想說話,凌沉又親了一下,這下連他手指的關節都照顧到了,寧正這下連抽手都忘了。
凌沉虔誠一般地將他的十指都親了一下,盯著他蜷縮起來的手指,輕聲道:“最後一次。正正,我給你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寧正這麼久以來的擔心和委屈全都被驅散開來,眼眶熱熱的,可又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彆彆扭扭地“嗯”了一聲,抽回手窩進了被子裡。
凌沉也知道這次是真把人惹毛了,也不急著讓他表態,給他提了提被子,命人去取點吃的。
少年人的發燒就像是生活的調味劑一樣,寧正很快就好了,就是江成寬不住地嘆息“生一場病就會少長几天”,吩咐廚房多琢磨新菜式,勢必要把瘦了的這幾斤全給他補回來。
老人家的心意寧正不想推辭,每一次都把廚房專門給他做的補品喝得乾乾淨淨。
終於在一天下午,在寧正又被撐得哼哼唧唧癱倒在貴妃椅上的時候,凌沉看不下去了,吩咐廚房以後滋補的湯三日一次,其他時候做成點心,讓小孩兒想吃就吃,不想吃也不為難。
寧正圓溜溜的大眼睛冒著感激的光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凌沉挑眉,小孩兒這幾天一直在跟自己鬧彆扭,不肯好好和自己說話,這下倒是願意給自己個好臉色了。
凌沉感嘆,這幾天自己連他最喜歡的話本都遣人買來給他看了,就得到人家一句“還行”的評價。
睡覺的時候也不跟以前一樣往自己這邊蹭,不是平躺著,就是往裡面側身,又回到了以前自己隔著被子抱他睡的日子。不一樣的是,以前自己是主動地,現在啊,是被動地。
沒有例外的話。睡到半夜寧正都會纏上來,整個人窩到他懷裡,手還抓著他的衣襟,經常把凌沉可愛得難以自持,恨不能明天寧正就長大。
不過,第二天早晨小孩兒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也是真的。
相比之下,現在這幅機靈的小樣子真是難得,凌沉欣慰,早知道讓江成寬多欺負欺負他,自己再出來幫他解決,說不定寧正早就不氣了...想歸想,凌沉也不捨得欺負他...
趁著他不注意,凌沉偷偷握住他的手,還沒摩挲幾下呢,寧正小眉毛一皺,立馬抽回去了。
得,這是還不行,看來得祭出大招了!
晚間休息的時候,凌沉拿出一直放得好好的小燈籠,對著燭光用手絹將它仔仔細細擦著,邊邊角角都不落下,神色認真地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寧正納罕,放得好好的,幹嘛要拿出來?抿了抿嘴,愣是忍著沒問。
凌沉擦拭完之後沒急著放回去,放在手心端詳了一番,輕嘆一口氣:“唉,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小燈籠,我說過不捨得拿出來用的...”
寧正心裡無語:所以呢?
“分開的那兩個月,我每晚實在是睡不著,就拿出來點亮,看一會兒...”
寧正有點心疼,因為他也那麼想他,想得沒辦法的時候,就握著玉佛默唸他的名字...凌沉看燈籠的心情應該和當時的自己差不多吧...
凌沉繼續:“當時我就想著以後不管什麼情況,哪怕是一起死呢,我也不能再和你分開這麼久...”說著說著,聲音還有些許沙啞。
“不許你這麼說!”寧正跪坐在床上,手指抓得被子緊緊的,身子微微向前,想看清凌沉的神色。
凌沉抬頭深深地看他一眼,眼神三分坦然七分深情,說出的話卻讓寧正難受的不行,“再來一次,我還是不會讓你跟著回來趟這個渾水。”
燈籠已經被他收起來,凌沉直起腰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於我而言,沒什麼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寧正咬咬嘴唇,被他咬住的地方泛出青白色,又很快因為因為牙齒的離開而充血,“對不起...這兩個月我很擔心你,每天都做噩夢,醒來很害怕,還沒有你的訊息,對不起...”
寧正的話說的沒什麼邏輯,凌沉卻能明白,拇指慢慢摩挲他細嫩的手背,安撫著他...寧正抽出自己的手,圈住凌沉的脖子,靠在他肩上,輕輕地拍打他的後背,笨拙又真摯的表達自己的愛。
凌沉挑眉,雖然自己說得都是真心話,但是小孩兒這麼乖到讓他有些愧疚,不過愧疚轉瞬即逝,凌沉從善如流的攬住他,坦然接受了小孩兒的愛與依賴。
睡覺的時候自然你儂我儂,傾訴兩月的相思,不過...
凌沉用強大的意志力強迫自己撐起身子,身下的小孩面色緋紅,嘴巴紅腫,衣服凌亂,自己一起身還哼哼唧唧的不滿,眯著眼往他懷裡鑽。小手一點都不老實的摸向他的腰,擊得凌沉想罵人。
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拽上來****,小孩兒這才微微睜眼,不解地看著他。
凌沉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乖,今天就到這,睡覺!”
寧正眉毛一皺,剛想說話,就被凌沉搶了先:“等明年,明年你就十六歲了...”
“可是你...”寧正羞赧地往他身下看看,眼珠一轉,鼓鼓嘴,彷彿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其實我不小了!”
凌沉失笑,“不小了?”寧正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哪裡不小了?”
寧正嗔怒:“又來!”抬眸瞄了一眼凌沉,仰頭去親他,沒夠著嘴巴,寧正小牙一呲,咬在了凌沉喉結上。
“噝,”凌沉抽氣,這小孩說是咬,可是對他來說和調情有什麼區別呢?忍無可忍的嘬住他的嘴,讓他知道什麼是咬!
凌沉還是沒做到最後,頂多是用點別的方法發洩出來,小孩兒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