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又同時笑起來。
兩人下車一起搭好帳篷,然後用煤油爐生火燒水。
這會兒剛到傍晚,氣溫就已經降下來,他們帶的瓶裝水都結了冰,直接用藏刀把塑膠瓶斬開,把一大坨冰扔進鍋裡化凍。
等冰融化的時候,扎西指了指遠處豔紅的餘暉,被遠山遮擋了一半的太陽放射出金色的光芒,融進著紅彤彤的雲彩裡。
“蕭陟,我們會成功的吧。”扎西眯著眼睛望著夕陽,輕聲問。
蕭陟舀了些融下來的水倒進碗裡,遞給扎西,肯定地回答他:“一定會的。”
第174章 第二天
喝了幾口水, 扎西就想去放水,蕭陟端著槍跟他一起過去,站在他身後守著。
扎西覺得這樣很搞笑,蕭陟也覺得有意思,一邊笑一邊解釋說:“這是劉景文的筆記裡寫得, 一定要結伴方便,防止狼從背後偷襲。”
扎西覺得這很不錯, 蕭陟和自己背對著背,眼睛就不會亂瞟, 嘴巴也不會亂說, 要不然以他對蕭陟的瞭解, 肯定又會趁自己尿尿的時候使勁逗自己。
“你不尿?”扎西整理好衣服, 問蕭陟。
“不用, 我好像穿多了, 剛一活動有點出汗。”
“我不常出汗。”扎西隨口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知道, 詩裡都講了,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什麼意思?”扎西還真以為他在解惑。
蕭陟壞笑著搭上扎西肩膀,把整首詞細細地翻譯了一遍, 又把扎西鬧了個紅臉, 頗有種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感覺。
兩人回到帳篷前,他們守著火爐,一邊欣賞著戈壁日落, 一邊就著熱水吃了從家裡帶出來的糌粑和酥油,十分滿足。這裡沒有旁人,兩人在餘暉裡想怎樣接吻就怎樣接吻,竟然還有幾分浪漫和愜意。
但是很快太陽完全隱藏在山後,氣溫飛快地降下來。
蕭陟拿出溫度計看了一眼——零下十度。他搓了搓手,對扎西說:“進帳篷吧。”
“好。”扎西坐直了身子準備收爐灶和鍋,卻看見遠處有一隻孤狼站在原地,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蕭陟也發現了這隻狼,摸到隨身攜帶的獵/槍朝天放了兩響。
那狼應該是沒聽過槍響,被嚇了一跳,立刻掉頭跑了,兩人又等了一會兒,見它沒有返回,才一起收了爐子和鍋,鑽進帳篷裡。
他們的帳篷其實並不是當時在成都買的那頂。因為時間緊迫,蕭陟沒有在成都找到可以抵抗零下幾十度嚴寒的四季帳篷,就隨便買了個便宜的,然後從系統商城裡選了一個和這個外形相似的調了包。
也不知扎西是真沒看出來,還是看出來了也故意不說,總之今天支帳篷的時候,蕭陟讓他怎樣弄就怎樣弄,一句疑問都沒有。
睡袋也是系統商城裡買來調包的,非常暖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種睡袋都是單人的,蕭陟還真有點不適應和扎西一人一個被窩。
他們帳篷裡是用一隻手電照明,兩人緊挨著並排躺下,扎西仔細端詳蕭陟的臉:“沒有浮腫,比一開始上高原的時候好多了。”
蕭陟眼中含笑,“都在你家住了好幾個月,總得有點長進吧。你呢,覺得難受了嗎?”
扎西搖頭:“就是覺得有點悶,不嚴重。”
“那就好,我也還好,稍微有點缺氧,到了古格應該就能適應了。”
兩人就這麼閒聊著,慢慢沉入了夢鄉。
半夜,蕭陟被餓醒了。他看眼扎西,對方臉色紅潤,睡得很香,便放了心,起身穿上羽絨服、戴好帽子,鑽出帳篷去車裡找吃的。
剛一掀開帳篷就被一股冷風吹得頭皮一緊,忙飛快地鑽出去把簾子放下拉好拉鍊,生怕帳篷裡被灌進冷風。
他直起身,剛要緊一下羽絨服的拉鍊,就看見十幾步外站著一隻狼,在明亮的月光下一雙探照燈似的眼睛極為顯眼,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這邊。蕭陟懷疑這就是他們傍晚看到的那一隻,顯然已經盯上他們。如果他剛剛沒有餓醒,這狼可能就要鑽進他們帳篷裡偷襲了。
他突然從帳篷裡出來,那狼也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卻也不肯走遠。它十分聰明,知道人晚上是要睡覺的,等一晚,它總會找到機會。
蕭陟沒有耽擱,直接又反身回了帳篷。他不在旁邊,扎西睡不沉,聽見他掀帳篷的聲音就醒了,帶著睏意地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來了只狼,我把他攆走,你接著睡。”蕭陟一邊說著,一邊翻出武器,在獵/槍和長刀之間猶豫了一下。
“就一隻狼嗎?”扎西問。
“嗯,一隻。”蕭陟最終選了長刀,拿在手裡掂了掂。
扎西揉了下眼睛又躺了回去,“注意安全。”對他是十足的放心。
蕭陟出了帳篷後,果然看見那隻狼又湊近了幾步。他不客氣地拎著長刀直衝著那隻狼衝了過去。
那狼被他嚇壞了,一個轉身飛快地跑走了,蕭陟追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喘氣。
其實他並不像自己表現出來得那麼兇悍,缺氧還是小問題,要命的是寒冷。拿刀的那隻手露在袖子外,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全靠一股韌勁在控制著,才沒掉了刀。
他直接回到帳篷裡,從系統商城裡買了個肉罐頭吃起來。
“好香。”扎西從睡袋裡探出頭,巴巴看著他手裡的罐頭。
蕭陟好笑地舀了一勺子肉喂進他嘴裡,扎西笑得眼睛都彎起來,“這個牌子的好吃。”
蕭陟笑出聲來,“饞貓。”
兩人這樣一人一口地解決完一個罐頭,蕭陟又直接嚼了兩口冰,就接著睡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強烈的陽光透過帳篷將兩人照醒,他們穿好衣服、收好睡袋後出了帳篷,被帳篷頂上的雪嚇了一跳。
“昨晚下雪了?”蕭陟驚訝地說,可週圍地上並沒有雪的痕跡,只有個別凹陷處有一些冰。
扎西仔細看了看,“是霜。”他也很驚奇,“天啊,竟然會有這麼多霜。”
蕭陟又看了眼溫度,零下四度,“難怪劉景文的筆記裡說盡量不要在帳篷裡做飯,不然帳篷裡水汽一多,我們裡面也都是霜了。”
“幸好昨天和今天天氣都不錯,在外面生得起來火來。”扎西慶幸道。
“想吃什麼?”蕭陟支鍋燒水。
“想吃奶。”扎西道。
“……”蕭陟抬頭看了眼扎西,無聲地笑了兩聲,把扎西笑得莫名其妙,“咱們不是帶奶粉了嗎?煮兩勺好不好?”
“好,好。”蕭陟一邊笑一邊從車頂的行李中翻出奶粉,又順手多拿了幾瓶水扔進車裡。這次他有了經驗,在車裡多放些水,省得都在外面凍成了冰。
蕭陟給扎西煮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