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蔓延開來了。

大地窖上下左右幾乎都是封閉的，頂層有個通往地上沒什麼影響的出口，但側邊牆有個狹窄的連通地下暗道的通口，需等人全部進來，再用木板各種廢材堵上，並且就地挖土添水和泥塗抹上去加固，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隔絕外邊的濃煙毒氣。

“兒子兒子啊！”地窖裡一名老大娘跪在地上大哭，她眼前倒在地上的兒子，不斷翻滾，痛苦嗚嗚叫，口裡白沫流出，他的面板宛如敲碎的雞蛋殼一點一點皸裂，露出皮下愈加發黑的腐肉。全部人無措看著他，看著他漸漸安靜不叫喚睜著眼睛離去了，他全身的面板隨著時間推移，片片剝落。

他是從毒氣蔓延的方向逃回來的，終究跑不過地獄般的毒。接他之後，又有五人倒下，還有十幾人面板潰爛輕微嘔吐倒似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大家見狀心裡有數，知道外邊不止是濃煙。

受瀰漫空間裡的沉重悲傷影響，幾道女性哭泣聲響起，為慘死的人而哭，為淪陷的家園泣，還有不幸的自己而哭泣，不斷捶打自己的腹部，是懷孕的腹部，罵著肚子裡的孽種畜生，他們的存在反覆提醒著這些女性慘痛的經歷。

所有人彷彿籠罩在絕望中，最後還是光頭男大吼一聲，開始罵地窖的人。“哭什麼哭，娘兒們的，還有一些大老爺們的，又沒死光，怕啥慫啥，老子被你們吵得腦袋都大了。大不了出去跟他們死拼，好歹是當過一回英雄的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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