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不多大的幼鳥正縮在對面看著他,情緒很多樣,有驚訝、有好奇也有恐懼,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化形的翼人則是警惕的看著他和他的“鳥巢”。
萬眾矚目。
放在人類世界,大抵就是周圍的所有人都是被父母拉著手送到學校,而這時,一架直升機降落到了學校裡,和你們同齡的貴族少爺器宇軒昂地出場了。
小修沒心思去猜測其他鳥的想法,他快步踩著倒下的“牆”走到鳥巢裡,立即就回過身,他想把把倒下的“牆”推回去,修補好大魚送他的“鳥巢”。
正要去推,就見那倒下的“牆”動了,它自己合了回去,看不出任何壞掉的樣子,又是一個完好的“鳥巢”。
只是……自己怎麼回到“鳥巢”裡去?
角雕首領展翅飛到二號鳥巢旁,
眾鳥見首領到來,都像找到了主心骨。那些遠遠看到,就要飛過來想把自己幼鳥抱走的角雕父母也放慢了速度。
角雕首領朗聲開口:“這隻幼鳥是隔壁鮫人養的,以後他會和二號鳥巢的幼鳥們一起學習。”
眾鳥懂了,看向小修的眼睛裡亮著光。
鮫人居然不吃幼鳥,還送幼鳥過來上學?傳說中鮫人可是天生會巫術的,難怪這幼鳥會從這麼奇特的東西里出來。
於是小修的貴族少爺身份上,還得加上個被古巫種族養育的標籤。
小修不知道該怎麼回到他的“鳥巢”裡,但他聽懂了角雕首領的話,大魚讓他和這些幼鳥待在一起,那他就先待著吧……
他知道這些幼鳥在這裡待到中午就會被父母接回去,希望倒是候能有個好心的鳥把他拎到他的“鳥巢”上,如果沒有,他就只能試著跳過去了。
他的“鳥巢”與這個學堂的鳥巢邊緣似乎離得並不遠,但他也從沒跳過這麼遠。
小修心不在焉地聽著角雕原形的老師講課,對方講的是關於家庭。
角雕:“咕咕咕——”昨天我們說過,幼鳥應該叫養育自己的雌性為媽媽。今天我們講的是——幼鳥應該叫養育自己的雄性為爸爸,不是叭叭!
小修分神想著他應該叫大魚什麼,未分化的鮫人沒有性別,非雌非雄。
不不不,他可是要當大魚伴侶的鳥,怎麼能侷限於對雙親的稱呼呢。
角雕:“咕咕咕——”你們的養育者聽到你們叫對稱呼,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修:好糾結啊啾……
在太陽昇到頭頂的時候,角雕老師宣佈放學。
隨後,小修就看到自己“鳥巢”上的“牆”又倒了下來。
小修:“……”
小修小心地踩著自己倒下的“牆”走進“鳥巢”,“牆”再次合上,“鳥巢”開始下降。
接著,大魚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感覺怎麼樣?”君也把物件從嬰兒車裡抱出來,雖然嬰兒車可以載著物件跟隨他,但他現在就是很想抱抱對方。
“啾啾……”小修彷彿一瞬間脫了力,癱在大魚懷裡,深嗅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自從遇見大魚後,他就沒再和大魚分開這麼久了,上課的時間比大魚把他關魚巢裡去捕獵還要長得多。
小修數了數,這麼長的時間,都夠大魚出門把早餐的魚抓回來,再出門把午餐的魚抓回來,再出門把晚餐的與抓回來,恐怕還夠出去一趟把夜宵也備齊。
“不喜歡上學嗎?”君也擼了把萎靡不振的物件。
小修:“啾……”想吃大魚。
“我明天開始陪你一起上學好不好?”君也道。只不過是買輛人魚車的事,他要去旁聽。
小修:“啾……”只有大魚的鱗片能安慰我了。
君也:“我就當你答應了,餓不餓?午餐想吃什麼?”
小修:“啾……”今晚也要努力把大魚的鱗片啄下來。
兩個語言不通的傢伙,就這樣我說一句你啾一聲地回了小木屋。
·
下午君也要去教導角雕們怎麼砸鴿子,便在商城裡買了個電視。
商城出售的物品似乎都不需要能源供電,電視機上的花紋亮起,螢幕也就亮了起來。
君也懷疑那些或繁複或簡略的花紋就是提供能源的媒介,只是他至今沒弄懂其原理與規律。
開啟電視,君也找了個關於一隻雕一生的紀錄片,把物件抱到床上,一鳥一魚一起看電視裡的幼鳥費力從蛋殼裡鑽出來。
看到那隻鳥撲騰肉翅學走路的時候,君也跟物件告別離開。
小修知道大魚和角雕首領的合作,只蹭了蹭大魚的尾巴便蹲了回去認真看電視。
大魚一走,小修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雙眼憤憤地盯著“巫術盒子”裡的幼鳥。
他不知道大魚為什麼要看這個,大魚是不是喜歡那隻醜巴巴的雄性幼鳥?那隻幼鳥是被大魚用巫術封印在了盒子裡嗎?大魚以後會不會把對方帶出來養?
角雕們實在太蠢,君也教到夕陽西下,將自己做示範打下來的五十多隻鴿子給了角雕們,才得以脫身。
順路抓了兩條魚,回到木屋的時候,物件還蹲在床上看電視。
君也不確定這電視的輻射有多大,會不會影響鳥的眼睛,便把帶回來的魚放浴缸裡,往裡間滑去。
君也正要招呼物件出來休息一下,就看到電視畫面上,兩隻大鳥正在進行生命大和諧運動。
這是鳥類的紀錄片,有這些畫面很正常,可現在物件也是鳥……這就尷尬了。
君也忙上前關了那少鳥不宜的畫面,有些緊張的看著床上站起的物件,問:“你還好嗎?”腦子裡沒填入黃色廢料吧?
小修跑到君也身前,叫道:“啾啾啾!”大魚你別喜歡那隻鳥,我已經看到他和三隻不同的雌□□.配了!
君也:“……”聽不懂啊……鳥語是多恐怖的東西。
算了,以後不調鳥類紀錄片就是。
君也俯身將物件一把撈起,抱住往外間滑去。
心裡想著商城裡有沒有鳥語翻譯器,要是沒有,自己恐怕得開始學鳥語了。
·
夜。
君也在暖燈下給小修洗了溫水澡。
淺得足夠讓對方在裡面走的水深,對方卻掙扎得像快被淹死了一樣。大抵是這麼多個世界裡,物件表現得最怕水的一次。
一個澡洗得很艱難。
君也把物件撈出來後拿毛巾擦一遍,再用吹風機吹乾,摟進懷裡時,物件還在發顫。
當晚,君也在買了塊小熱毯放床上,調定溫度,再在熱毯鋪了兩塊小毛毯,這才將物件放了上去。
被子蓋下。
君也的手一直撫在小修身上輕擼著,直到對方不再顫抖才收回手,漸漸睡過去。
良久,被子裡有什麼動了動。
小修悄悄從溫熱的毯子上挪開,一點點朝大魚的尾部挪去,直到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