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交融在一起，彷彿從未分開過——但是他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他服用的昏睡藥劑提前失效了，漆黑密閉的箱子裡有限的氧氣以超出預計的速度消耗殆盡。缺氧和高熱讓他神志不清，過往令人不快的經歷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這樣帶著冬青氣味的夢境一個接著一個，模糊了現實與虛幻的界線。

睜開眼睛，戀人就會消失。

他很害怕。

奧利斯特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胸口像被邪惡的巫師灌了藥水，又酸又苦，他在懷中人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眉心、眉尾、眼睛、鼻子……顫抖的指尖撫過他濡溼的黑髮，最後輕而又輕地托住了他的下巴，和戀人額頭抵著額頭，他啞著嗓子，用生平最溫柔的語氣哄勸：“是我，寶貝，我好想你，你看看我吧……”

可是一睜眼你就沒了呀，塞西爾皺著眉，卻還是委屈地一點點睜開了眼睛。

望進了一片如同母星天穹的蔚藍。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奧利斯特一遍一遍地重複，他不敢伸手去捂塞西爾的眼睛，怕男朋友再次聯想起漆黑的空間，只好把人緊緊抱在懷裡，一邊親吻他纖細的肩膀和頸側，一邊偷偷掉眼淚。

他恨自己無能，不僅救不出喜歡的人，還連累對方為他受苦。

塞西爾的淺色眼睛裡也泛起一陣水霧，可他已經哭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水分拿來消耗，只是安靜地享受久違的溫存，直到他逐漸回過神來，聽清了戀人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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