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該在吃了，在家裡吃飯的話，張茂偶爾會叫停他，不讓他吃三支棒冰，這是張茂對他僅有的關心。蔣十安的眼睛盯著包間的門口，正是上甜點的時候，服務生挨個端著冒白氣的盤子走進來，一個兩個三個，進來幾個蔣十安就喝幾口酒。他渴望在那些穿著白襯衫紅黑馬甲的服務生後頭，張茂能風塵僕僕地奔進來，然後發覺桌上只剩下甜點後露出微弱的失望表情。

然而沒有，然而什麼都沒有。

水蜜桃拉糖的外殼在桌子上挨個被敲破，咔擦的響聲和照相錄影配有的驚呼聲交替著在桌上響起，蔣十安放下雙手讓服務生在他面前敲開。裡頭的桃子醬和冰淇淋便流出來，他點這道菜是因為他們的孩子叫桃太郎。

他把冰淇淋和糖殼舀進自己嘴裡，糖的外殼是跳跳糖做的，在他舌尖跳動刺癢。蔣十安並不喜歡這道菜，他小時候就在日本吃過，偏孩子的東西罷了。他吃了一口就覺得胃部難受，泛著噁心，於是把勺子放下繼續喝酒。

蔣十安翻起手機看，點開微信，和張茂對話的那欄，唯有他綠色的對話方塊顯眼的存在。他拉著兩人的對話往上翻，所有的記錄他都儲存著，從他第一次加張茂新號碼的微信開始。蔣十安換了數個手機，但每一次他都會把和張茂的對話全部轉移到新的手機中，時不時翻回去看。有什麼可看的呢，他快速滑動螢幕，綠色的對話方塊連成一條粗長的綠色方塊，在他眼前跳動。證明著張茂從來很少回覆他，永遠都是他在自言自語，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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