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與燕國抗衡的實力,同皇祖父的這一安排有很直接的關係。”
左楚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從左趙兩家合作那一日起,趙雍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其中都有她左楚鈺的影子。
以她從政幾十年的經驗,難道還不及他一個臭小子看得深遠?
“重熙!不要岔開話題,祖母現在同你說的是司徒家的秘密。
我在燕國這二十年,也曾多方打聽,可惜這件事查到楚王府線索就斷了,再也無法查下去。”
趙重熙道:“所以您把離亭世子誆騙至此,除了那幾十萬鐵騎之外,還想從他那裡問出這個秘密?”
左楚鈺耐著性子解釋:“三年前你陪司徒六姑娘前來燕國,是不是去了鳳凰臺?”
趙重熙呼吸一滯。
莫非皇祖母所說的秘密,竟和那鳳凰臺有關?
提起那個有些神秘的地方,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在那裡的遭遇。
就是因為那迷心陣,他才在凰兒面前徹底露餡。
而且,那個地方絕對不止迷心陣這一個陣法。
能在昭惠太子的愛女墓地附近擺那麼多陣法的人,除了他本人還能是誰?
但算一算年紀,昭惠太子已經是年近百歲的老人,他存活於世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那麼,凰兒那一日登鳳凰臺,究竟是去見什麼人?或者說遇到了什麼事?
趙重熙鍾情於凰兒,對她也是絕對信任,所以他這幾年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有主動開口詢問她。
他總覺得遲早有一日,凰兒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自己。
當然,就算她不願意說,他也絕不會耿耿於懷。
他很快恢復了自然,笑道:“皇祖母訊息的確靈通,我們的確是去了鳳凰臺。”
左楚鈺的眼神立刻有些灼熱,追問道:“你們可有發現了什麼?”
趙重熙道:“裡面荒無人煙,不過就是一座普通的高臺,能發現什麼?”
左楚鈺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你對趙雍也是這麼說的?”
趙重熙嗤笑道:“您大可放心,皇祖父甚至都不知道我去過鳳凰臺的事。”
左楚鈺嘆道:“我本以為那裡面至少……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如果裡面真能得到什麼好處,也早就被楚王府得了,如何還能等到如今……”
沉吟了片刻後,她又道:“即便秘密和鳳凰臺無關,司徒家也絕對不清白。
當年他們闔家離開燕京,我和你皇祖父根本沒有出過半分氣力。
可他們一大家子拖兒帶女的,居然連積攢了數代人的財產都全數帶到了宋京。
端康帝雖然昏庸,但也不是傻子。
如果沒有人暗中幫忙,司徒家是如何順利離開燕京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其道(上)
趙重熙從前也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成國公府在大宋眾多的勳貴中,實在是個特殊的存在。
別的暫且不提,單是成國公老夫婦平日隨手裡賞給兒孫們的那些東西,都不是凡品。
如今聽皇祖母這麼一說,想來那些東西全都是他們在燕國時的舊物。
燕京和宋京遠隔千里,即便是正常的搬家,也很難做到毫無遺漏。
可成國公府當年乃是逃亡,能把金銀細軟全部帶走都不容易,更何況那些瓷器、玉器、書籍、古玩……
看來暗中幫助他們逃離燕京的人,其勢力已經大到了連燕帝都無法干預的程度。
那麼,這人究竟會是誰呢?
不容他多想,左楚鈺已經給出了答案。
“除了楚王府,誰還能有那樣的勢力?!”
趙重熙撫了撫下巴,他也十分認同皇祖母的說法。
整個燕國,能在燕帝眼皮子底下把一個大家族連人帶物件兒全數送走,的確只有楚王府有這個能力。
可……
楚王府對燕帝向來忠心不二,他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背離燕國的家族行這樣的方便?
萬一被燕帝知曉了這件事,楚王府也一定會受牽連。
而且這幾十年來,成國公府也從未與楚王府有過任何交集。
這件事根本就無法解釋清楚。
他放下手,淺笑道:“如今燕國已經是皇祖母說了算,就算真的有什麼秘密,對您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所以皇祖母還是不要多想,多多休息保重身體為好。”
說罷他衝左楚鈺躬身施了一禮,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正房。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左楚鈺才醒過神來。
她又端起茶抿了一口,這才遣人去請慕容離亭。
然而,慕容離亭卻一點也不想委屈自己。
他認真沐浴之後,早已經躺在舒適的床上進入了夢鄉。
那人無奈,只能把實情回去稟告主子。
左楚鈺一陣火氣,卻又無可奈何。
牛不喝水強按頭,她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也不能直接闖進年輕男子的房間。
她只好把玲瓏和七巧喚來,伺候她回屋躺下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離亭起床後就直接去了趙重熙的房間。
趙重熙昨夜睡得本就比他晚很多,加之和皇祖母談論的又是一些複雜的事情,因此睡得並不安穩。
直到五更天他才算是真正睡著。
慕容離亭見他睡得太沉,不得已只能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重熙,起床了!”
趙重熙被吵醒,只覺眼睛根本無法睜開。
他只能無奈道:“離亭兄,你起這麼早做甚?”
反正一時半會兒又跑不掉!
慕容離亭好笑道:“昨晚那老夫人是不是找你說話了?”
趙重熙嘟囔道:“說了啊,而且一多半都是在說你。”
慕容離亭道:“她有沒有提解藥的事?”
趙重熙有心對他說那老夫人是自己的皇祖母,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在世人眼中,他的皇祖母二十年前就死了,如今突然又冒出個皇祖母,算是怎麼回事兒?
大宋立國雖然才二十幾年,遠不及燕國皇室歷史悠久,但不代表大宋皇室就不要面子。
他只覺一陣心煩,連瞌睡都跑得無影無蹤。
他翻了個身看著坐在床邊的慕容離亭,衝他招了招手。
慕容離亭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離亭兄,我覺得這老夫人有些詭異,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慕容離亭壓低聲音道:“你以為這裡是你家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今那老妖婦已經做好了防備,咱們來時那條路肯定已經佈下重兵,還如何走得掉?”
趙重熙暗暗握了握拳。
他倒是沒想那些重兵,就是想起了橫在路中間的那條巨蟒。
南疆氣候溼熱,蟒這種東西並不少見,但比碗口還粗的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