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過眼了。
所以‘重修舊好’這個詞並不合適。”
阮棉棉呵呵一笑:“的確不合適,從來都沒有好過,何來舊好可修?”
“夫人,你別摳字眼兒,我如今什麼都不想,就想把剩下的半輩子全都用在你和咱們的孩子身上。”
阮棉棉不是鐵石心腸。
司徒曜這段近乎表白,卻又最不像表白的一句話,對她還是有所觸動的。
她苦笑道:“三爺,你又何必如此呢?”
“夫人,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就想透過自己的努力讓你像從前那樣對我。”
“像從前那樣對你?三爺,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夫人請問。”
“你以前從未愛過‘阮氏’,是麼?”
“這……”司徒曜雖然有些奇怪阮氏為何會自稱“阮氏,但這一點並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那時沒愛過,如今便更不可能了。
司徒三爺,既然今天把話徹底挑明,咱們不妨……”
“阮棉棉!”司徒曜怒吼了一聲。
阮棉棉被他這一嗓子喊得險些破功。
雖然早就聽說自己如今的閨名也是“阮棉棉”,但在她的潛意識中,阮氏就是阮氏,阮棉棉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沒想到今日司徒曜一著急,竟把“阮棉棉”三個字喊了出來。
她冷聲道:“三爺有何指教?”
“阮棉棉,過了這麼久,你依舊想要同我和離?”
阮棉棉一噎。
最開始的時候,知曉自己如今的丈夫是個十足的大渣男,她的確是想要立刻同他和離的。
可做了將近一年的阮氏,又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和離這兩個字她真是許久都沒有想起過了。
對古代世情的瞭解越詳細,她就越不想輕言和離。
同樣,她也沒有想過要接受渣男做老公。
她只是覺得最近這幾個月的生活,其實過得還是非常不賴的。
她甩甩頭道:“如果我說是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手段高
司徒曜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兒上。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誠心夠努力了,沒想到阮氏的想法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不,還是變了……
從前她雖然不肯搭理自己,卻並沒有明確表示要同自己和離。
反而是年初他們一家人團聚之後,阮氏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願意和自己說話,願意和自己一桌吃飯。
看似關係改善了,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們夫妻二人骨子裡越發疏離。
就像是兩個明明不相干,卻非要湊在一起過日子的人。
和離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只看阮氏什麼時候膩味了現在的生活,一腳就把自己踹了。
他艱難地順了順氣:“阮……棉棉,我不想和離,不想沒有你,沒有孩子們,不想這個家又散了……”
阮棉棉沒有在意他話中那個“又”字,她只覺得聽了渣男的話之後心裡有些煩亂。
她從不認為婚姻是人生的必修課。
就好像爸爸和媽媽的婚姻,除了給夫妻雙方和孩子帶來傷害之外,還剩下些什麼?
婚姻從來不是將就。
那種為了孩子、為了老人、為了面子、為了許許多多原因而促成或者維持的婚姻,她真是一點都不感冒。
與其那樣還不如一個人過,起碼生活品質還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然而,近一年的古代生活讓她清楚地認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單身女子要想在這裡活得自在,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就算真的同渣男和離,也休想依照自己的意思做個快樂的單身女子。
世上好男人本來就少,以她如今的條件,遇到好男人的可能性也是幾乎為零。
就算她撞了狗.屎運,真的遇上一個自己看得上的好男人,麻煩也照樣多得很。
因為那樣的男人至少也同她年紀差不多,絕不會是一張白紙。
不是給人做繼室就是給人做後媽,她阮棉棉的口味還沒有那麼重!
與其那樣,還不如維持現在的樣子,就留在成國公府做元配做親媽。
好歹渣男身邊如今沒有別的女人,自己還能清淨一點。
可要想維持現在的樣子,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面對。
“司徒曜。”阮棉棉抬眼看著身邊男人完美的臉龐,第一次喚出了對方的全名。
司徒曜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趕緊應道:“夫人有話請直言。”
阮棉棉道:“女子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青春可言。”
當然,她嘴裡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
三十歲都不到的女人,還青春得很呢!
司徒曜急忙道:“夫人莫要……”
阮棉棉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在我豆蔻年華時都沒能贏得你的心,韶華逝去後,還敢指望你心裡有我?
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在乎權勢地位,不在乎金銀珠寶,在婚姻中我在乎的只有情意。
過去的十多年,我為我的婚姻付出了所有的情意,雖然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但我不後悔。
而如今我的情意已經耗光,你讓我怎麼堅持?
難道用你的來補上?”
阮棉棉腦海中沒有半分關於“阮氏”的記憶,自然也就不清楚她究竟會怎麼想。
但她覺得自己今日對“阮氏”心理的分析絕不會有錯。
“阮氏”早已經心死了,又怎會在乎渣男的回心轉意。
司徒曜被她說得心酸:“夫人,只要你不嫌棄,可以用我的補上。”
阮棉棉呵呵笑道:“用你的補?你從前一直不喜歡我,難道現在就喜歡了?”
“是!我現在就是喜歡你!”
“你放屁!”阮棉棉怒極,忍不住爆了粗口。
司徒曜:“……”
阮棉棉冷聲道:“自從我回京後,幾乎沒有給過你半個好臉色,你憑什麼說喜歡我?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莫非你真是傳說中的賤皮子?”
司徒曜道:“夫人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今的你變化有多大,有多吸引人。
你的外表可能不如從前那般年輕嬌豔,可你的才華、你的氣度談吐都遠非從前可比。
為夫是個俗人,一樣也會被吸引。”
阮棉棉嗤笑道:“如果我還是從前那個樣子,和離大概就很簡單了。”
死渣男被自己爆了粗口,居然還能說自己的氣度談吐遠非從前可比。
可見就是在撒謊!
司徒曜忙道:“不,夫人,如果你和從前一模一樣,我也……
我承認,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我還是不會喜歡你,但我依舊會好好待你。”
“你這是彌補?還是同情可憐?告訴你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