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往事】第三章現在第六節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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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陰沉的遲斌仰躺在大床上,屋裡空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從岳父家離
開後,他老婆就帶著兒子直接去了D市,而他卻被要求立即滾回B市的家。遲斌
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本以為他那個傳說中牛逼到不行的老丈人點名見他,會給
他的人生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成想變化是有了,只可惜不是他想象的中的那
種變化。
遲斌次發覺自己竟如此渺小怯儒,面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時,竟害怕
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他次感覺到權勢的威力與魅力,只可惜這些好像永遠
都不會屬於他了。
「回家後,老老實實的,好好待我女兒,不然你會發現你這個人從來就沒有
出生過。」這是盧老爺子羅列出遲斌種種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人知道他做的那些
壞事,並嚴厲訓斥警告後,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遲斌如今都還清楚記得盧老爺
子說這話時的眼神,那是一種殺人的眼神,這種眼神遲斌還是次見到,現在
想起還令他不寒而慄。遲斌嘆了口氣坐起身,走到客廳掐滅了菸蒂。盧海燕一直
討厭煙味,所以家裡也只有客廳為了客人需要才有菸灰缸,如果不是盧海燕不在
家,遲斌是萬萬不敢在家抽菸的。看著菸灰缸中的菸蒂,遲斌感覺到了妻子不在
身邊的自由;望著窗外,他又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束縛,隨時都會扼住他的咽喉。
同樣被扼住咽喉的還有劉奎,死死地用力扼住他的人是盛建龍。盛建龍一臉
的冷漠,面無表情,沒有表情的表情反而是最可怕的,只有要殺人時,盛建龍才
會有這種表情,劉奎當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害怕,想說話,卻氣悶的一句話也
說不出,脖子粗臉紅的他,太陽穴和靜脈的血管已經被扼的鼓脹起來,劉奎的意
識已經漸漸模糊。
「大盛子,先放開他」,坐在一旁沙發上抽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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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著的劉鶴終於顯得
漠不關心似地淡淡地說了一句。
盛建龍放開了手,劉奎彎著腰不住的咳嗽。劉鶴笑了笑,道:「山元酒店的
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還沒緩過勁的劉奎說不出話來,但他不又不敢不立
即回答,於是在劇烈的咳嗽中,拼命的點著頭。
「那剛才你為什么不承認?」劉鶴繼續問道。
「我怕老大不高興,才沒敢說實話。」劉奎終於可以勉強說話了,憋的通紅
的老驢臉上強擠出笑來,就跟吊死鬼一樣難看。
「你媽!做都做了,還知道害怕?」盛建龍上去就一腳,將劉奎蹬翻在地,
惡狠狠的道:「你沒事兒動那個人幹嘛?說!」說著話,盛建龍又在劉奎有些斑
禿的大腦殼的後腦勺上狠狠的扇了幾巴掌。
劉奎想用手捂住腦袋,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由著盛建龍扇了個夠,才
抬起頭,顯得很驚恐的道:「劉哥,我那天和兄弟在老李的酒店喝酒,想玩個小
娘們兒,結果被那傻屄先叫走了,我這一時衝動就揹著你們下了手。本以為就他
媽一屄教練,幹了就幹了,沒啥事兒的……那個……大哥!這個人和大哥關係很
好么?」劉鶴微微搖搖頭,依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道:「你也知道,最近上面
對我們查的緊,我們兄弟最近又想做點正事兒,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不想惹任
何麻煩。以後做事低調點,沒經過我倆允許,不許再胡來。」「知道了大哥,我
粗人一個,四六不懂,大哥讓幹嘛,就幹嘛,以後再也不敢四處撒野了。」劉奎
咧開大嘴憨憨的笑道,一張佈滿皺紋的老驢臉瞬間被這佈滿黃牙的大嘴佔據。
劉鶴看著劉奎,笑了笑,又衝盛建龍一點了下頭,盛建龍上去一把拉起劉奎
道:「起來來兄弟,別記恨我大盛子哈!跟你說個喜事兒,大哥決定以後咱公司
所有的煤、鐵兩礦都由你管理,對了還有那個小娘們兒趙文霞也送給你了。」劉
奎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道:「那……那咋行啊!那是二嫂啊……」劉奎的話沒
說完,盛建龍一拍劉奎的大禿腦袋笑罵道:「裝什么犢子!你二嫂的逼你還少操
了?前兩天你個老兔崽子,還不是跑我這腆個老驢臉求我,要帶那小娘們兒出去
玩么?那幾天我要帶這小娘們兒出去打點,怕她被你那少見的老雞巴操壞了,才
沒答應。以後這娘們兒歸你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後就是劉嫂了。」「哪
敢……哪敢」劉奎哈著腰,陪著笑應道。
「嘿嘿,你個老小子,真能裝犢子,話說你這雞巴哪怎的?趙文霞那娘小們
兒每次跟你完了回來都抱怨受不了。她那樣的大寬屄,都能被你操的要出血,你
行啊,你!」盛建龍調侃道。
劉奎嘿嘿憨笑道:「大盛哥別取笑我了,我這還不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為了
刺激點,才整的……」一旁的劉鶴咳嗽一聲,打斷了劉奎和盛建龍,板著臉道:
「老劉,這煤鐵兩礦是我們的根本,雖然我們兄弟要轉型,但短期還是要靠兩礦
來供血。這兩礦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有今天的成績不容易,希望你不要辜負我
的期望。以後礦山的法人和管理責任人都是你,我們兄弟只是股東和董事。等我
們兄弟轉型成功了,股份也全部轉讓給你,那時候這兩礦就都是你的了。」劉奎
一臉茫然的道:「大哥,我就是一個粗人,這個……肯怕幹不好吧。」劉鶴微微
一笑道:「別謙虛了,趕緊去找金會計和劉律師去吧,我已經安排他們幫你辦手
續了。」說完,劉鶴臉一沉,擺了擺手,示意劉奎出去。
劉奎一見,陪著笑,一哈腰道:「謝謝大哥、二哥信任。」說完,趕忙轉身
離去。
盛建龍望著遠去的劉奎,笑道:「這雞巴老小子,一天竟他媽裝犢子,操!」
劉鶴哼哼一笑,問道:「你覺得他是那種為了個三陪小姐,就動刀子的人?」盛
建龍想了想,搖頭道:「這老小子,一肚子壞心眼,總他媽扮豬吃老虎,不像。」
「大哥,要不我再去查查這老小子?」劉鶴往沙發上一靠,道:「算啦!現在我
們正是用人的時候,只要他不起什么么蛾子,由他去。不過以後對他得多留意些,
但不要表現出來。」盛建龍點了點頭,道:「大哥
放心,我心裡有數。」劉鶴想
了想,又道:「大盛子,你最近有空去趟D市,見見盧海峰。這次要不是他透消
息給我們,弄不好真會被查個底兒掉呢。」盛建龍有些不解的道:「這盧海峰自
從那件事兒以後,恨透我們了,這么多年也沒再和我們交往過,更別說給我們辦
事了,這突然怎么就轉性了呢?」劉鶴微微搖頭,道:「我也弄不明白,所以才
要你去和他接觸接觸。這盧海峰最近兩年在D市搞的風生水起的;如果我們能和
他合作,那可比這些年我們交下的任何一位高官都強。」盛建龍有些為難的道:
「大哥,我覺得還是你親自去比較好。那年我用他妹子威脅他給咱們辦了事,他
恨不得弄死我百八十回,還是別讓我去了。」劉鶴微微一笑,道:「你小子也有
害怕的時候?一夜夫妻也是妻,論起來你也算是他妹夫,這大舅哥總要給你點面
子不是。哈哈哈……!」「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當年咱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
出此下策。」盛建龍撓撓腦袋尷尬地笑了笑道。
劉鶴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實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在俄羅斯認識了一個去
那考察的F省的省長,他邀請我這幾天去F省考察。這位爺的能耐與背景和盧海
峰可也差不多,很值得投資。沒辦法,也只能辛苦兄弟你一趟了。俗話說伸手不
打笑臉人,你去了正好順道為當年的事兒道個歉。」盛建龍用力的一拍桌子,道:
「好,大盛子我都聽大哥的,正好最近我剛認識的那個小娘們兒晨曦想去D市玩
呢。咱就順便去會會咱三弟的大舅哥,嘿嘿嘿……」劉鶴無奈的一笑,道:「這
盧家即使交不上,可也不能再得罪了。這次去,千萬謹慎,投資可以不計成本,
明白了么?」「大哥你就放心吧!別看我大盛子是個粗人,辦這種事兒差不了。」
盛建龍拍著胸脯說道。
劉鶴點了點頭,又道:「剛才我忘了告訴劉奎,既然他去煤礦了,那就讓他
把現在手裡的人和事兒都交給新來的那個李井龍,反正煤礦有的是人手用。大盛
子你覺得如何?李井龍這小子行么?是不是太年輕了點?」盛建龍想了想道:
「這小子就是野了點,其他的都不錯,是塊料,由我好好帶帶,應該錯不了。再
說,幹那種活最重要的就是要夠野、夠狠,其他的由我看著應該沒問題。」「好,
那就這么辦。你多費些心,好好調教、調教。」劉鶴道。
「包在我大盛子身上。」盛建龍把胸脯拍的蹦蹦響,說道。
同樣不停拍著胸脯的劉奎,此刻已經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坐在了沙發上。劉
奎一邊輕拍著胸脯,一邊暗道:「可他媽嚇死奎爺了,我這心都要蹦出來了,看
那勢頭,我他媽還以為這條老命撿不回來了呢。他媽的!到底誰出賣了老子?山
元酒店的老闆李繼哲?不太可能,這老李嘴一向很嚴,這種事兒他沒理由會跑去
問大哥和大盛子,是不是他們讓做的。呂家兄弟?也不對,他哥倆跟了我這么多
年了,粑粑事兒也替我做了不少,不至於在這事兒上反水。要不就是那天完事後
我操趙文霞那小娘們兒的時候,喝多了走了嘴?奎爺我也不是那么沒用的主兒啊!
司機老陳?恩,這個玄!奎爺我這么多年一直都讓呂家兄弟兼司機,大盛子最近
突然指派老陳做我司機,一定有貓膩。他媽的,還是自己會開車方便啊!看來以
後還真得學學開車了。嘶……那天我要老陳把車停離山元酒店老遠的停車場了啊,
他難道跟蹤我們,不至於吧。對了,操他媽的,我咋忘了小李這犢子了,一定是
李井龍這小王八羔子告的秘;媽個屄的,這小子最近仗著得了大盛子的寵,一直
想往我頭上爬,操你媽的,敢惹我奎爺,早晚要你好看。」「滴……鈴……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沉思中的劉奎被嚇的一激靈。
「操你媽的!嚇死奎爺了。」劉奎怒罵道。
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趕忙抓起來,剛才還一臉兇相的老驢臉,轉瞬間就露
出了憨笑,讓那張本就堆滿皺紋的驢臉上又平添了皺紋。
「大盛哥,啥事啊?」劉奎憨憨的問道。
「沒啥,就是剛才忘了告訴你個事兒。煤礦那邊事太多,你現在的活又挺他
媽纏身的,我和大哥決定讓李井龍那小子接你這攤活。煤礦那邊兄弟比這邊多的
多,不怎么缺人手,你把你現在的人都留給小李吧。咋樣,你個老小子有意見沒?」
「沒,沒意見。一切都聽你和大哥的安排。不過吧,呂家那倆兄弟跟了我這么多
年了,一是用著順手,二是到煤礦那邊,身邊有倆個直近的人兒也好方便幹活。
你覺得吶,大盛哥?」「操!你個老小子事兒真雞巴多,還有啥屁一塊放了。」
劉奎眼珠轉了轉,想了一想,又道:「還有那個司機老陳,他這段時間給我做司
機,覺得還不錯,一併讓我帶走唄?」「你個老小子,真是他媽得寸進尺,給鼻
子上臉啊。好!都他媽依你。行了吧。」「謝謝大盛哥!」劉奎對著電話千恩萬
謝的說個不停,直到盛建龍掛了機,才輕輕的將話筒放下。等結束通話了電話,那張
剛才還一臉憨笑的驢臉早已變的猙獰,且脹的通紅,他抓起桌子上的陶瓷茶杯用
力使勁攥著,嘴裡恨恨的輕聲罵道:「我謝你八輩祖宗!操你媽的,我要不提要
老陳,你他媽能同意我帶走呂家兄弟。真你媽!還有李井龍,你他媽才來幾天,
沒老子引薦,你他媽是個屁啊,居然敢踩著老子往上爬……」劉奎恨恨的罵著,
直到罵的沒了力氣,才感覺爽快了許多。他低著大禿腦袋,一張老驢臉陰晴不定,
突然又呵呵的一笑,然後抓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翻了翻旁邊的電話簿,找到了
一個號碼。
「喂!是二嫂么?我啊,老劉。你在哪呢?啊!不對,不對!大盛哥跟你說
了沒,以後肯怕我不能叫你二嫂了啊。」「嗯,說了。」「噢,嘿嘿!那以後我
叫你啥好呢。是文文呢,還是小霞呢?」「隨便。」「嗯……文……文,小霞…
…,小霞……文文。小霞聽著有點土,還是文文吧,文文聽著顯小。那以後你就
是我奎爺的文文了啊。」「嗯。」「嘿嘿,既然這樣,今天晚上五點來東南海洗
浴,慶賀奎爺我高升,我請兄弟們樂樂。」「那時候我才剛下班,趕不回去,而
且我
還要接孩子……」「少雞巴廢話!奎爺我可不是大盛哥那種憐香惜玉的主兒,
你自己掂量著辦,到點你要不來,我就派人接你來。」劉奎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趙文霞還抓著放在耳邊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沒放下來,而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小霞,委屈你了。」躺在趙文霞面前一張病床上的男人低聲安慰道。
他輕輕抓起趙文霞的手,溫柔地道:「當時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馬
上就快出院了,等我出院了,一定替你報仇。」趙文霞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大
楊,我只希望你我都好好的,然後在一個清淨的小鎮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可這口氣,大楊子我實在咽不下。這段時間你先委屈一下,幫我好好看看他們
兄弟平時都窩在哪。我答應你,只要弄死他們三兄弟,我立即就帶你出國,找個
清靜的小鎮過一輩子。」劉楊很認真地承諾道。
趙文霞勉強的笑了笑,輕輕地將頭爬在劉楊的胸口上。
「過兩天我辦個停薪留職,天天來照顧你,這樣你好的也快。」趙文霞輕輕
的說道。
晚上六點,東南海洗浴中心外,趙文霞急急忙忙的下了計程車,往裡面快步
奔去。這東南海她已經不是次來了,劉奎和這裡的老闆李繼哲是老鄉,一回
生二回熟,慢慢地成了過命的朋友,於是在這裡常年包了一個地兒,供他和他的
兄弟們玩樂用。趙文霞已不止一次被劉奎帶到這裡,被他和他的朋友們玩弄,對
這裡的環境可以說已經熟悉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東南海的服務員對趙文霞也頗
為熟識,並沒有攔阻她,也沒有來招呼她,任由她向裡面走去。
盧海燕一個人坐在酒吧裡喝著酒,這是D市的一間酒吧,D市是他二哥盧海
峰的城市,因為盧海峰是這裡的市長。但此時盧海燕卻很確定,他二哥盧海峰並
不是這城市的掌控者,D市真正的掌控者是她二嫂。盧海燕已經深深體會到,這
個女人不僅掌控了他二哥和他二哥管轄的城市,更掌控了盧家整個家族。
盧海燕依稀記得在她還上小學時,父親為了不被捲進政治漩渦而離開了京城
來到省城隱居,一住就是20多年。如今向來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父親卻為了哥
哥的政治野心,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她嫂子的野心,而從返京城,一頭扎進了曾經
避猶不及的漩渦中。盧海燕實在想不明白,她這個嫂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
說動一向立場堅定,深謀遠慮,頗有主見的父親。
哎!盧海燕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一仰頭,喝光了杯裡的酒。對於自己
掌控不了,也想不明白的事兒,她向來不願多費一分力氣去想、去了解;如今她
兒子遲重石進D市職業隊少訓班的事兒已經辦妥,加上他哥哥的背景,將來進職
業隊,踢主力都不在話下,能為孩子做到這些,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盧海燕重又端起斟滿的酒杯,一仰頭又喝了精光,她已感覺到微微的醉意,
但還是又要了一杯。盧海燕其實也不想這樣酗酒,但她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發洩方
式,也只能是酗酒把自己灌醉了。
在省城被父親訓斥後的第二天,她就想出去隨便找個男人發洩下,故意氣氣
她父親。「你不讓我惹事兒,不讓我做的事兒,我偏做給你看。」可結果,自己
卻被攔了下來,更確切的說跟軟禁起來沒什么區別。當她氣急敗壞的找父親理論
時,才發現父親早已經動身返回了京城,下命令阻攔自己的,其實是她的二嫂。
就這樣,盧海燕几乎一直等於被軟禁著,直到來D市安排好兒子的事兒以後才算
恢復了真正的自由。就這樣,在臨走時盧海峰還不忘警告她一番,並命令她以後
不許胡來,讓她儘快返回B市。盧海燕越想越氣,又端起了酒杯。
「小姐,龍舌蘭酒這樣喝法實在浪費哦!」說著話,一個男人來到吧檯前,
坐在盧海燕身旁。
盧海燕放下酒杯,掃了一眼。坐下的是個上了點年紀的中年男子,頭髮有些
少,但還沒有禿頂跡象,身高和自己差不太多,眼神和表情中格外地透著一股自
信。但對擁有盧海燕這樣背景與經歷的人來說,她一眼就看出這人的自信是故意
表現出來的。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最討厭的那一種人,他們在社會上有了那么一點
點的、小的不能小的地位或者成就,就生怕別人不知道,拼命的炫耀著那一點點
資本,背地裡卻為了保住這其實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地位亦或成就,而憂心忡忡,
無所不用其極,一輩子都在毫無意義的勾心鬥角中心力交瘁;整天小心謹慎,做
每件事都怕出錯,更沒有勇氣向更高的社會階層望上一眼。
盧海燕掃了一眼,就不在看那個男人,繼續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哎!小姐這龍舌蘭酒,有兩種飲法,一是傳統飲法,另一個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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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勾兌
飲法。你這樣直接喝實在浪費。我最喜歡傳統飲法了,來我教你。」男人說著,
要來了鹽巴,撒在了虎口上,然後端起酒,用手指夾起一片檸檬。舔了一下虎口
上的鹽巴,然後把酒一飲而盡,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檸檬片,整個過程做的很快、
很瀟灑,然後自信的看著盧海燕道:「美女,你來試試。」盧海燕沒有搭理那個
男人,連輕蔑的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寸,只是冷冷地、淡淡地說了一個字:「滾!」
然後又一飲而盡。
男人一愣,隨即又恢復了自然,笑道:「小姐,你這么年輕漂亮,身材這么
好,浪費了青春多可惜。」「怎么算不可惜?跟你上床,還是跟的男人上床?」
已經有些醉了的盧海燕冷冷地逼問,依然連一眼都沒掃那個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盧海燕,自信地繼續道:「來這兒的人全是為了尋開心,
依本人的經驗看,小姐你也是常出來玩的風月長客,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罷了。
你放心,鄙人戴雲輝,在D市做公務員,經常來這家酒吧玩,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裡的朋友混熟了,都管我叫戴大屌,只要小姐你願意,錢不是問題,而且就憑
朋友送我的外號,鄙人保證你高潮連連,把那些不開心的全都忘到九霄雲外。」
盧海燕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杯裡的酒,又看了看自己,心裡厭惡地道:「我真是
天生的賤貨、妓
女,無論在哪都會讓人一眼看穿,我活著的意義除了為家族惹事
生非、惹父親生氣、給愛人、家人蒙羞外,簡直一無是處。」盧海燕的心緒已盡
崩潰,她早就應該出去發洩一下,緩解自己的情緒了。眼前的男人正好符合她以
往發洩時找男人的標準——地位卑微,令她生厭而效能力又很好,這樣的男人能
給她帶來一種猶如接受洗禮後,獲得重生的感覺。
盧海燕扭過頭,直直的看著戴雲輝,看的他有點發毛。盧海燕的理智不停地
提醒著自己,此時不如以往,父親為了哥哥的政治野心已經進入了那個可怕的漩
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在那些看不見的政治對手的監視之下,也許眼前這個
人就是設計好的陷阱,等著她跳進去。她不能這樣自私,她已經對不起父親太多。
於是她用手撩了撩頭髮,低聲道:「滾遠點!」言罷,已經醉了的盧海燕搖搖晃
晃的往衛生間走去,扔下了一臉陰晴不定的戴雲輝,一個人無奈地坐在那裡。
同樣一臉陰晴不定的劉奎,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一個赤裸上身的女人,
一臉不屑的看著包房中央的趙文霞。陰沉沉地道:「媽個逼的,你現在是老子的
女人,敢不聽老子我的話?老子讓你五點來,你他媽六點才到,真是活人慣的。
行,你牛逼,奎爺我今兒個給足你面子。這裡的兄弟隨便你挑,你想先上哪個都
行。」說罷,劉奎放下酒杯,推開懷裡的女人,嚷道:「兄弟們,把你們的命根
子給我亮出來,讓你二嫂挑個大的。」嬉笑聲,解褲帶聲……一陣亂哄哄後,劉
奎走到趙文霞身邊,撩起趙文霞的長裙將手伸了進去,執住內褲的兩邊,慢慢地
往下拉……來抬腳……對……
劉奎拿著內褲誇張地用手指挑著,猥褻地道:「還不快過去,用你的逼挨個
去試試哪個雞巴大。可別辜負奎爺我的好心,一定挑個最大的用。」趙文霞一臉
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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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劉奎,怯生生地道:「不用試了,你的最大。」「操你媽的,還
真會挑!奎爺我的雞巴當然是獨一無二的了,你他媽的也沒少用吧,怎么又想奎
爺的雞巴了?哈哈……不過老子今天沒心情玩,你還是快去挑吧。」說罷,劉奎
一把趙文霞推到了一個人旁邊,猥褻地道:「先從這開始,一直轉到那頭,16個
兄弟都給讓你試試,哪個滿意,哪個就先讓你上。哈哈……快。」趙文霞環視了
一圈,無奈地來到身邊的男人面前,轉過身背衝著男人,撩起長裙分開腿慢慢的
蹲了下去。
「二嫂,你能轉過來么?」這個略顯年輕的男人輕聲問道。
「我是鐵礦的,次參加這種聚會,以前在礦山見過二嫂你,特別……特
別喜歡你……想看你……」年輕人解釋道。
「這你媽有啥不行的!」劉奎扯著趙文霞的頭髮把她來起來,轉了過去。
「礦山的新兄弟啊!年輕有為,以後跟奎爺好好混。」說罷撩起趙文霞的短袖體
恤,一把扯下文胸,繼續道:「來,摸摸她的大扎,隆過的,手感有點怪,不過
很好玩。」說著,一把將趙文霞推了過去。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劉奎不耐煩的道:「他媽的,臭騷貨!摸的你舒服了是
不,趕緊試雞巴,後面還有很多兄弟的雞巴等著你挑呢。」坐在男人腿上的趙文
霞低頭看了看高聳的陰莖,用手扶著陰莖,微微起身調整了一下姿勢,又慢慢的
往下嘗試讓陰莖進入陰道。
陰道還是乾澀的,龜頭剛剛挺近一點就已感到了微微的痛楚。趙文霞畢竟經
驗豐富,她停了下來,微微搖動身體,讓龜頭輕輕的摩擦著陰唇,下面的男人爽
的不自覺的哼了出來。
「你媽,老子讓你試雞巴,你他媽到享受起來了,真你媽騷!」劉奎看準時
機,雙手抓住趙文霞的肩膀使勁一按,整隻陽具一下沒入陰道里,措不及防的趙
文霞疼的大叫起來。
趙文霞的叫聲還沒等消失,劉奎又一把將趙文霞扯了起來,猥褻地道:「記
住這個尺寸沒,咱們趕緊去試下一個去。對不住了啊小老弟,將來只要跟奎爺混,
乾的出色,這娘們兒早晚歸你。現在嘛!你二嫂還要去選雞巴呢,噢!對,以後
試完,她會選你也不一定呢。」劉奎扯著趙文霞又來到了下一個男人身旁,嚷道:
「最多一人試兩分鐘,隨便你怎么試;你們也是,她試的時候,隨便你們怎么弄,
都明白了沒。」一陣陣鬨笑聲,應答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包房亂哄哄的嘈雜至極。
盧海燕從衛生間裡面走了出來,離開了嘈雜的酒吧來到門外。不時有進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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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的男人回頭用帶著慾望的目光看她。對這樣的目光,盧海燕早已司空見慣,已
醉的她踉踉蹌蹌地往酒吧門前的停車處走去。
「小姐,你已經醉了,上車吧,我送你。」一輛大眾寶來停在盧海燕身邊,
方才那個戴雲輝從駕駛位笑嘻嘻地、自信地看著盧海燕。
盧海燕用眼角不屑地掃了一眼戴雲輝,略帶醉意,指著前面幾步遠的賓士SLK
55AMG,冷漠地道:「那是別人送我的車,我不用你送,等你哪天有了這樣的車,
再來找我吧。」言罷,盧海燕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嘗試了幾次才拉開車門,坐
進了駕駛室,發動了車子。
車子剛剛發動,突然有兩個人鬼魅一般擋在了車頭前面,同時一個高大魁梧
的人走到車門邊,敲了敲車窗。
受到驚嚇的盧海燕透過車窗向外張望,見來人是她哥盧海峰的勤務兵周軍,
這才定下心來,按下車窗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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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嘛!滾開!」周軍俯下身,悄聲道:
「三小姐,你喝多了開車會有危險,還是我們送您吧。」「滾開!用不著你們管。」
盧海燕怒道。
周軍略顯為難的道:「盧總特意吩咐我們照顧三小姐的,還請三小姐配合,
別為難我們。尤其這還是D市,如果三小姐酒駕被人知道,影響不好。」「影響
不好?影響誰了?是我哥還是我嫂子讓你們監視我的?」盧海燕質問道。
周軍有點無奈地道:「三小姐,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
了。」
說話間,一把拉開了車門,抓住了盧海燕的胳膊,同時一換手將車鑰匙拔了下來。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盧海燕,已經醉醺醺的盧海燕坐在車裡拼命掙扎,不住
喝罵。
周軍因為不敢傷害盧海燕,一時也拿她沒有辦法,他氣沖沖地衝旁邊的人低
聲喝道:「你們倆個還不過來幫忙。」站在車頭前的人剛要過來,身後突然有人
喊道:「你們幹嘛,在不放開我要報警了。」那兩人停步回頭看了看那人,又看
了看站在車門前和盧海燕撕成一團的周軍不知如何是好。
周軍有些氣急敗壞的鬆開了掙扎的盧海燕,把車鑰匙緊緊攥在手中,然後走
了過來衝那兩人道:「真是廢物,就他一個人怕什么,不老實就弄死他。」說完
話,周軍衝那人道:「警察辦案,沒你的事兒,滾一邊去。」「警察?我怎么看
像土匪。小姐你別怕,有我在保證他們不敢傷害你。」那人自信的繼續嚷道。
「你這是找死!」周軍聲音不大也不小地回道。
這時對面又來了幾個人,吆五喝六的嚷嚷道:「哥!咋了?誰得罪你了!…
…哥!哪個小逼不服……哥你打電話喊我們來打誰啊!……」周軍身邊的兩個人
悄悄的掏出了手槍,看了看周軍,周軍低聲道:「盧總最討厭我們惹事兒,收起
來!」對面的人一見自己這邊來了人,更自信地道:「我戴雲輝好歹也在這地方
混了幾年了,兄弟也認識幾個,玩黑的白的都奉陪。」周軍沒有理睬戴雲輝,轉
身來到盧海燕車旁,低聲道:「三小姐,如果事情鬧大了,我大不了受處分,可
你哥甚至盧老總都會很不高興,還請體諒一下,跟我們走吧。」醉意正濃的盧海
燕怒道:「不高興?誰會不高興?少拿我爹我哥壓我。我知道是二嫂讓你來監視
我的。我怎么了,我哪不好?要她來管我!她憑什么管我?怕鬧大,我偏鬧大,
看她能把我咋樣!」說著話,盧海燕探出身子,衝對面的戴雲輝招了招手,醉醺
醺地道:「你……過……來開車送我。」說完一把奪過攥在周軍手裡的鑰匙,爬
到了副駕駛座上。
對面的戴雲輝一臉得意地走了過來,推開周軍三人,坐進賓士SLK55AMG裡
發動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