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你的,我一樣還可以再收回去。”
???
劉白簡直像撬開鄭一墨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裡面沒有腦子只裝了一盆狗血?
他不吭聲兒,鄭一墨只當他理虧,不敢作聲,更是火大,伸手就要扯劉白,嘴裡爆喝:“今天晚上你必須跟我回去!不肯走,我就把你綁回去!”
劉白眼見鄭一墨那暴怒的態度,也懶得跟他爭吵,揮手擋了他一瞬,臉上又恢復平靜:“吵什麼,走就是了。”
他彎腰撿起被撞落在地上的劇本兒,抄起外套跟著鄭一墨上了車。
車裡被鄭一墨的怒氣搞得氣壓低,劉白正巧也不願意搭理鄭一墨,眼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燈光連成一線,心裡後悔為什麼縱容妹妹去寫什麼狗血耽美文,應該寫職場勵志文,這樣兒他至少可以跳過迎娶“白富美”的環節,隨隨便便成功。
兩人沉默了一路一直開到鄭一墨家裡,鄭一墨停了車,發現身邊兒的人動也未動,湊過來看看,居然已經睡著了。
模糊的夜色之中,劉白白的反光,面板透著一層健康的光澤,斜靠在車窗上,額前的碎髮遮了一半兒的眉眼,手裡還捏著劇本兒。
鄭一墨喊了一聲“劉白”,沒能把人喊醒。
劉白實在是太累了,車裡安靜又暖和,催的人睡意連綿不絕,沒過一會兒他就睡著了,朦朧中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兒說話,從鼻子裡黏黏糊糊哼唧兩聲兒,再次步入黑甜。
鄭一墨盯著劉白睡顏半晌,又看看他手裡緊緊握著的劇本兒,鬼使神差地不想再弄醒他,驀的從車上下來,轉到另一邊,兩手打橫將劉白從車座上抱了下來。
被比車裡稍冷的空氣激了一瞬,劉白縮縮脖子,向著熱源——鄭一墨的胸口靠了靠,而後因為再次變得暖和起來而滿意的抿抿嘴角,表情乖巧。
鄭一墨再次感嘆,睡著的劉白可比醒著的時候那個凶神惡煞的暴躁臉可愛多了!
他一路抱著劉白進了門兒,客廳的吊燈光亮刺目,劉白終於受了影響,一雙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沒看到光源,倒是先看到了鄭一墨線條精緻的下頜線,他靈魂仍在外太空雲遊,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兒:“鄭一墨?”
鄭一墨嚇了一跳,以為劉白要醒過來了,琢磨著是不是該把他直接丟出去,應聲低頭,卻瞧見劉白將臉轉了個方向,徑直埋進了鄭一墨懷裡,順勢還蹭了蹭,整張臉都貼在鄭一墨心口處。
一小片的壓力傳來,卻不知道怎麼著讓鄭一墨的心狂跳,身體湧出一陣熱意來,手臂不自主地微微收緊,突然地,想要親一口懷裡的這個人——
在他幾乎要碰到這人的耳廓上時,他的動作被章姨驚訝的眼神兒打斷了。
鄭一墨光速抬起頭咳了一聲兒。
“一墨你……要吃晚飯嗎?”
鄭一墨想起非人辣的水煮魚,胃痛,又想起剛剛的舉動來,一陣臉紅,故作高冷奮力往樓上爬:“不用,吃過了。”
這偌大的房子裡,房間不少,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張床,但鄭一墨還是精準無誤地把劉白放在了自己的那張上。
劉白剛一躺下就翻了個身,似乎離開了熱源不太適應,眼皮輕顫,不知道是要醒了還是在做夢,鄭一墨側身上床,伸手摟住了他,水煮魚讓劉白身上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煙火氣兒直往鄭一墨鼻子裡鑽,他低頭湊向劉白的側頸嗅嗅,劉白卻突然不滿意地動動,帶著濃重的鼻音喃喃:“癢……”
鄭一墨的動作頓了頓,那聲不自覺的囈語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瞬間幻化成一股熱流從鄭一墨的耳朵裡灌進來,向小腹衝去。
鄭一墨喉嚨緊了緊,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翻了個身,卻突然感覺胳膊肘下壓到什麼,低頭一瞧,《恩怨》的劇本兒還沒離開劉白的手,此刻已經被壓的有點兒皺巴巴了。
鄭一墨伸手去抽,沒料到劉白捏的挺緊,一時竟然沒抽出來。
劉白似有所感,手往懷裡縮縮,緊緊將劇本兒抱在了懷裡,就好像抱著什麼寶貝似的。
鄭一墨停了動作,直起上半身俯視劉白半晌,又悄悄地從床上下來了。
他出道至今,從未缺過戲演,就算沒人找他,憑他鄭家的實力,雄厚到可以在自己找導演編劇甚至弄齊一個劇組來讓他演戲。
但他同時也明白那些在這個殘酷圈子裡摸爬滾打的人們,對一個角色的渴求有多麼強烈。
只是以前聽的多,見的卻都是些沉淪取巧,追名逐利,沒有幾個像是發自真心。
他的手指順著床上躺著的這人微垂的眼尾輕輕向下劃過,路過唇珠停留在下巴上,微微摩挲一陣,突然覺得這個人,跟沈煙,並不是很像。
第10章 Chapter 10
劉白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的,確認菊花安全,而鄭一墨不知去向。
陽光普照大地,劉白心情美麗,生活處處充滿驚喜。
他簡單收拾一下拎著箱子就往樓下走,沒走幾步又停住了。
樓梯口杵著根柱子,一米九幾的個頭,體格健壯,四肢發達,套著一身兒黑西裝,戴著一副黑墨鏡,面容冷酷,直到世界盡頭,張口問他:“您介是上哪兒去啊?”
這是打天津衛來的馬龍白蘭度,cos教父的張大民啊。
“這誰啊?”
——由於角色太過不重要,所以他沒有姓名呢親親。
有點兒慘。
劉白理直氣壯:“當然是回家去。”
黑墨鏡再一次開口,德雲社變愛的呼喚:“介嗨兒就是您的家啊。”
劉白幾步走下來,仰頭瞧他,脖子酸:“我回我自己的家裡去。”
黑墨鏡逼近一步,氣壓強大直逼鄭一墨,沉默地盯著劉白片刻,忽的抬手,劉白渾身一緊,閃了半步:“你幹嘛?”
“要不您先吃早飯吧?”黑墨鏡把墨鏡摘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呼啦啦閃:“我剛做好的呢。”
桌上的皮蛋瘦肉粥還冒著熱氣兒,劉白嚐了一口,剛準備放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巴巴看過來了。
劉白只能坐下端起碗:“做的不錯。”
冷酷無情的黑墨鏡羞赧的搓搓手:“剛跟章姨學的。”
劉白環顧一圈:“章姨呢?”
“鄭哥這兩天不在家,她打麻將去了。”
“……那鄭一墨呢?”
“鄭哥出門兒去了,叫我留下來陪您。”
盯梢就盯梢,說的倒是挺好聽。
鄭一墨裝滿了狗血的腦袋裡估摸著以為劉白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去跟什麼“前男友”藕斷絲連再續前緣,竟然連門兒都不讓他出了?
這究竟是哪個年代的狗血文才會這麼寫?!
劉白又看一眼黑墨鏡:“你是……”
黑墨鏡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