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大著肚子也能來。”單雋微微低頭低聲地湊在馮南的耳邊說道,言語中透著笑意。
單雋三兩下拖了外套,挑了一根高杆,順道拿了巧克粉在杆頭上摩擦,肩寬背闊,動作行雲流水,與生俱來的雄性氣息融入後天養成的優雅紳士氣質將單雋整個人襯得發光發亮。
馮南不得不承認,很好看,很誘人。
比球還好看。
馮南向來也是喜歡好看的,如果單雋當初長得不好看,當初再醉的好,也不會和他上|床。
而這會,單雋把他的“好看”放大給馮南看了。
單雋自然感受到了馮南的視線,勾起嘴角一杆擊出,哐當一桿進洞。
精準,利落。
馮南精巧的喉結上下滑動,“看來你不想繼續打球。”
單雋走過來,握住馮南骨節分明的手,將高杆換給了他,低低地笑道:“不是不想,利用自身優勢為自己爭取某人的關注,何樂而不為?”
“你也別裝傻,你也經常這樣。”單雋湊的很近,撥出的氣息拂到了馮南側臉上,癢癢的。
“我沒有。”馮南接過杆子,與他擦肩,來到桌旁。
單雋過去替他糾正了姿勢,教他如何打,“要是覺得頂著肚子了難受了,就往後退一點。”
馮南動作巍然不動,雙眼緊盯的杆子與球的距離,啪嗒,子球與母球的交碰又撞離,很遺憾,沒有進球。
“嘖。”馮南不禁皺起眉。
單雋在一旁笑,笑過後輕輕的地覆在馮南的背上,兩手自覺地握住馮南的。
馮南不禁愈加煩躁了。
“看前面。”單雋提醒,下一刻,帶著馮南的掌控了杆子,――啪嗒,進了。
馮南悶悶地盯著那個還留在桌面上的母球:“……”
球進了,然而單雋還沒有起身。
他湊近了一分,帶著蠱惑性地語氣:“今晚我沒讓他們進來。”
馮南不耐煩地轉過身,圈住他脖子,還沒看清那人眼中什麼顏色,忽然地響起了敲門聲。
馮南在門和單雋臉上看了個來回,挑眉揶揄地看著他。
單雋的臉瞬間晴轉多雲,好歹是總裁整整領子,面無表情地去開門。
開門一看,秦蓁擺出驚訝的表情,“竟然是單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間房是你。”
單雋準備關門,秦蓁慌忙堵住門,“誒,單總,別關得這麼急啊!剛我手上得了點訊息,關於你――們的。”
她故意在“你們”之間拖長了音調,意圖明顯。
單雋周身冷冽氣息愈重,再度關上門,秦蓁急忙道:“我知道馮南來歷不明!”
單雋動作一頓,鷹隼班的眼看過去,秦蓁兩聲乾笑,“我不想被雪藏,和馮南交易不成,和單總沒準可以。”
如果涉及單雋自己,這會肯定不會順著秦蓁的鼻子走,但是有關馮南……
單雋回頭莞爾,“你先練練,回來我驗收成果。”
接著便跟著秦蓁走了。
馮南幽暗的眼漸深,手裡的巧克粉被攥得變形。
他才轉過身,門外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頓響,來來往往的接踵的腳步聲不斷,不安的預感不是錯覺!
馮南倏地抬眸,腦中閃過那人的身影!
單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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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30章
第 30 章
大火在蔓延, 好幾處火一時間同時發起,簡單的滅火器已經完全起不了作用, 沒人坐電梯, 樓上樓下都在逃。
煙霧瀰漫, 地毯、桌布、假花被燃及,所有人都往出口跑。
警報聲響的那一刻, 秦蓁不用單雋交代就尖叫著投入人流,只有單雋轉回腳步去找馮南。
然而開啟門的那一刻, 一股寒涼從脊椎底部竄上,直抵神經元末梢, 涼了全身。
房間裡空無一人……
單雋一個強烈的希望, 是馮南自己聽到火警聲,順著人流跑了出去,可是他知道馮南這個人。
他不會, 他會找自己, 像自己找他這般!
身外是一團火, 心內也是一團火。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心亂如麻,
單雋搜尋所過所有的隔間,邊跑邊喊,聲音洪亮穿透那層火, 然後除了熙熙囔囔的尖叫,無一人迴應。
緊握成拳的手心在冒汗,單雋的發現, 自己在抖……
***
涼,很涼,不,是冷,就連習慣低溫的馮南也覺得冷的刺骨。
指尖在顫動,馮南能感受到,可是眼前一片黑暗。
他急迫的想睜開眼,用盡全力,然而還是見不到一絲光線。
單雋……單雋在哪裡?他死了嗎?或者是說,自己死了?
馮南的從意識醒來後就一直在想,在想單雋這人。
因為聽到了有關自己的訊息,不管會不會被人騙,還是真的要拿金錢權利去換,這人一聲不吭就這麼跟人去了。
因為和自己有關。
明明不瞭解自己,卻擅自說喜歡,還擅自把自己當弱智,什麼都要幫忙。
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消失在了門外。
……
馮南的記憶和痛感在停留在開門那一刻。
背景是滿屋子的煙霧繚繞,攢動模糊的人群,他沒看見單雋,卻見到白天遇上的服務生。
他說,“先生,需要水嗎?”
後來……後來就成了現在的狀態。
他在疼,比第一次和單雋做的時候還要疼。
頭疼,想要爆炸,手腕疼,好像被什麼刺入,還有肚子!
一陣一陣,一抽一抽!
隔著一層肚皮,馮南清晰地感受到,裡面什麼東西在動。
要是單雋在的話,他一定會糾正自己,“這不是什麼東西,你是以後會喊我們爸爸的寶寶”,可是現在人呢?
人呢!?
——隨著一聲震懾身心的質問,馮南衝破了那層禁錮,睜開了重如千斤的眼皮。
汗水不要錢地在流淌,淌溼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