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站在他面前給他表演這些???
他一點也不想看啊!
王總待不下去了,扭頭想尋找個能給他遞個臺階下的人,結果一眼瞥過去,就看見杜林站在那兒,神情比他還要驚愕。
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那表情,讓王總的心一瞬間平復了些。
還好,還好。
看,這不是有人比他還被驚嚇著了麼。
杜雲停也從人群中看到了杜雲止。
說真的,他對這個所謂的哥哥一點也不感冒,這會兒也絲毫沒有上去打招呼的念頭。倒是7777眯起眼,問:【他就是之前帶頭欺負你的?】
杜慫慫朝那邊看了眼,無所謂地嗯了聲。7777瞬間士氣高漲起來,盯著杜雲止,哼了聲。它不怎麼會罵人,憋了半天也只憤憤憋出來一句,【不知廉恥。】
它跟杜雲停久了,心自然也多少偏了點,之前興許只向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會兒卻改為向著杜雲停了。
它說:【這樣的熊孩子,就該被家長好好教育教育。】
杜雲停:【……快別說了,他家長哪兒會動手教育他。】
這簡直是個冷笑話。
7777:【怎麼能不教育?】它老氣橫秋,【有熊孩子都是因為有熊家長……】
杜雲停沒吭聲。
他遠遠地望著,目光與站在杜林身畔的蘇荷對上了。他微微點了點頭,知曉女人看見了他,卻並沒有上前搭話。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富二代們都在他們引以為傲的爹的帶領下,三五成群地簇擁談笑著,那目光想掩飾也掩飾不住,總是朝著這處瞥。杜雲停被他們這若有若無的眼神看的尿急,跑去洗手間放水。
他在洗漱臺前衝著手,聽見身畔有人輕輕哼了一聲,說:“出息了?”
杜雲停扭過頭,才發現是杜雲止。
他眉頭猛地一蹙,沒有接這話。
杜雲止從頭將他看到了腳。這種看法,不太像是在看一個人,倒更像是在看稀奇的動物。
“什麼時候和顧黎也勾搭上了?”
杜雲停終於扭過臉了,望著他,唇角忽然也泛上了絲笑。
“怎麼,”他輕飄飄說,“嫉妒?”
杜雲止笑了一聲,眼睛裡頭黑沉沉的,看不見底。
“我嫉妒你?”他又往前踏近了一步,眯起眼來,“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像你媽一樣,非得躺在床上才能找條活路?”
他知道,這個人是忍不了別人說他媽的。年少無知時,就靠著這樣刺激手段,杜雲止曾經成功過無數次——一提起父母,這個人就嘩啦啦豎起了渾身的刺,全然不是平常油鹽不進的模樣。
欺負人也是要有成就感的。若是這個人根本沒有感覺,那欺侮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真的去欺負這個人,是要壓到他不得不跪地求饒、對著自己苦苦哀求、妄想換取一條生路的。
他緊盯著杜雲停,果然在那張昳麗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怒色。隨後,杜雲停倒平靜地笑起來,問7777:【你現在還能兌卡嗎?】
7777說:【行。】
雖然二十分鐘早過了,但現在仍然算是任務期——不然,它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
杜雲停眼睛一眯,說:【那兌吧。】
7777開啟系統兌換頁面,【兌什麼?】
【兌火箭炮,】杜慫慫說,【我現在送他上天。】
【……】
【開玩笑的,我知道自己沒那麼多積分,】杜慫慫又道,【簡單點,給我來幾張力大無窮。】
三個力大無窮累積使用在身上,杜雲停儼然已經成為了新世紀的金剛。對面的杜雲止對此一無所知,仍然在慢條斯理地卷著袖子。
“怎麼?”他微微笑了笑,沒透出什麼好意,“這會兒連話也不敢說了?”
杜雲停低著頭,慢吞吞說:“那倒也不是。”
杜雲止顯然不把他這話當回事。杜雲停的性子,他早就摸得熟透了——這人顧忌著蘇荷,是怎麼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撕破臉的。
真撕破了,他們孃兒倆還怎麼在杜家混飯吃?
他心知肚明,對這個所謂的繼弟也沒有半點尊重,這會兒冷笑著等對方到底準備說些什麼。
杜雲停說:【二十八,捂個耳朵。】
7777聽話地把耳朵捂上了。
杜雲停把頭抬起來了。他殷紅的嘴張開,非常平靜地往外吐字:“你%tgvyutr……不知好歹%#%664……狗%&44&*^……”
杜雲止:“……”
7777:【……】
難怪要它捂耳朵。
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髒話啊。
說真的,論起說髒話,杜雲停比起他這個嬌生慣養的哥,那真是天生就佔優勢。他之前住的是什麼地方?都是平常的筒子樓,可不是這種別墅。
那裡頭的人罵街,也不像上流階級的人,說個話非得拐著彎兒。——那裡頭,罵街就是真的罵街。
那些話,光是吐出來都足夠讓他這個哥懷疑人生。更何況杜雲停這就跟機關槍似的,一點都不打岔地往外冒,連個間隔都沒,吐嚕嚕冒出來一大段。
杜雲止:“……”
慫慫當真是平日當小綿羊當久了,如今乍的暴露出這一面,竟把對面的杜雲止嚇得一愣。他自然不會以為杜雲停沒有脾氣任他嗟磨,只是不敢相信對方居然真敢這麼說自己,“你……”
“我怎麼了?”杜雲停說,“怎麼,還沒聽夠?”
“你瘋了?!”杜雲止怫然變色,伸手就來拽他,“你個雜種——”
他這個繼弟看起來瘦瘦弱弱,卻跟座山似的,他手上力氣也挺大,卻好像撞上了一座雕像,他使勁兒拉了下,居然沒有拉動。
杜雲止:“……?”
他有點懵,手要去揪對方的領子,卻瞧見繼弟眼角一挑,居然把他舉了起來,上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杜雲止:“???”
杜雲止:“……!!!”
他終於慌張起來,隱約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只能高聲叫道:“杜雲停你不要命了?你真敢打我,要是爸知道——”
杜雲停說:“囉嗦。”
他扯過一團衛生紙,全塞杜雲止嘴裡了。杜雲止嗚嗚的,聲音也發不出來,杜雲停就拖著他,像拖個破麻袋一樣往隔間裡去。
洗手間裡沒別人。
杜雲停把人扔進去,扭身慢條斯理將按鈕旋上去了。
杜雲止眼睛瞪得極圓,既是震驚又是惶恐,平日裡極其愛重面子一個人,這會兒卻頭髮散亂,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杜雲停在捲袖子,不緊不忙的。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玩這些嗎?”他說,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下嘴唇,“做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