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阮輕不能再拿之前隨口亂扯的藉口。
這世間並不缺乏懲兇除惡的人。但對於潛入清玄宗救走謝蟬衣的阮輕來說,這代表著她將被清玄宗與衍月宗,甚至是整個修仙界的正道修仙者視為敵人,甚至是魔修。
畢竟她在選擇救出謝蟬衣的時候,手中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謝蟬衣的證據。
這個代價,太大了。
阮輕她憑什麼,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做出這樣有可能會毀掉自己的事。
因此,懲兇除惡這個藉口,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任務和系統自然是萬萬不能說的。
阮輕神情嚴肅,絞盡腦汁在想該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讓謝蟬衣相信自己。
嗯...看不慣商藜?不,太假了。
或者說她和商藜有仇?但即使想報復商藜也不需要用這種冒著還沒報復到人就有可能把自己坑死的這種事吧。
阮輕心中深深的嘆一口氣,想到原身所作之事都為與白芨在一起,她腦海中忽的冒出一個念頭。
“百年前,初見仙子,風華絕代,”阮輕嗓音溫柔:“此生,再難忘。”
第24章 第二隻小可憐
阮輕或許只是想找一個能夠取信於謝蟬衣的藉口, 但對於謝蟬衣來講,卻是撩動了她心絃的情話。
那顆心明明已經因為商藜的背叛陷害如若死灰, 然而此刻卻偏偏被阮輕那溫柔似水的話語驚起了一絲波動。
謝蟬衣低低一笑,一雙墨眸卻微微恍惚。
商藜為了白芨害她修為盡廢, 正道不容。阮輕冒著被毀一生的危險救她性命, 護她周全。
一個是她曾愛過的人,一個是她從未注意過的人。
謝蟬衣忽然覺得, 情之一字, 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她想, 曾經的自己, 真的有那麼深愛商藜麼?
“謝蟬衣, 你...別哭, 我...我剛剛, 什麼都沒說, 你就當作什麼都沒聽到就好了。”耳邊響起阮輕小心翼翼的聲音。
謝蟬衣伸手摸了一下臉頰,指腹上沾了溼潤的淚痕, 才發現自己原來流了淚。
她抬眸看臉頰微紅不知所措的阮輕,想著她剛剛說過的話,謝蟬衣低笑一聲:“我聽到了。”
她溫柔的嗓音還帶著磁性。
阮輕啊了一聲,有些懵。
她聽到了,什麼意思?
這模樣有些呆萌。謝蟬衣輕笑:“沒什麼。”
“哦。”阮輕呆呆的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 等今晚過去,便帶謝蟬衣一起去採摘祈生花。
“你睡覺吧,我守著你。”過了一會兒, 見糕點已經吃完,阮輕說道。
謝蟬衣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躺下了。元嬰後期的修士半個月不睡覺都不會感到疲憊,阮輕百無聊賴的靠坐在山洞牆壁,胸腔內卻忽的升起一股劇烈的疼痛,她及時側頭,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阮輕伸手抹了下唇,看著鮮紅的血色有些無奈,看來得找機會讓李修然為她診斷一下傷情,不然總這樣下去,可不行。
尤其這烈火灼燒般的疼痛,太難熬了。
阮輕低嘆一聲,隨手捏了個手訣,鮮紅的血跡便消失不見。她轉過頭,看向謝蟬衣。她的睡顏很安穩,這一次似乎沒有做噩夢。
次日清晨。
將山洞內她們留下過的痕跡清理乾淨,阮輕便御起飛劍,帶著謝蟬衣去往那個山谷。
只不過這一次阮輕並未抱著謝蟬衣,而是任她自己坐在了飛劍之上。畢竟之前之所以會抱著謝蟬衣,也是因為她處於昏睡之中。
有原身的記憶,不到一日她們便到了那個山谷。只是,眼前的這片山谷雖然只有淡淡的靈氣,卻不似原身記憶中那般荒蕪,更不是絕靈之地。
心中似乎又冒出了種不安的感覺,但祈生花,必須得到。而且,阮輕總覺得這裡的靈氣應該都是由祈生花的生長而來。
阮輕不敢忽視心中不安的直覺,她握住謝蟬衣柔軟的手,低聲道:“不要鬆開,我擔心會有危險。”
垂眸看著阮輕與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謝蟬衣沉默的點了點頭。
進入山谷之內,曾經一片荒蕪的地面如今卻充滿生機。且越接近原身記憶中曾經採摘九幽花的地方,靈氣便愈濃郁。
幸而這濃郁的靈氣不知因何似封存在山谷之內,山谷外只能感受到淡淡的靈氣,沒有吸引任何靈獸而來。
阮輕忽然停住腳步,謝蟬衣順著她的視線垂眸望去,一株通體晶瑩似雪的靈植便在她們身前不遠處。
幾乎是下一刻,它還合著的花苞在阮輕與謝蟬衣的眼前緩緩綻開,綻放出五片晶瑩似雪的花瓣。與此同時,四周似乎漸漸泛起了一陣霧氣。
白色霧氣逐漸濃稠,阮輕回神,恍然驚覺這四周的茫茫的濃霧是由粘稠的靈氣凝結而成。
這片山谷內的靈氣忽盛,比之前濃郁太多,恐怕異動已經引起了其他修仙者的注意。
阮輕連忙上前採下祈生花,將它裝進之前準備好的玉盒之中,再將玉盒放入了儲物戒內。
終於將祈生花拿到手中,阮輕朝謝蟬衣彎彎眼眸,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見她鬆了口氣的模樣,謝蟬衣笑了笑:“好。”
阮輕御起飛劍,施了隱身訣離開這裡,而在她們離開之後還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修仙者來到此地查探。
但阮輕的運氣也說不上好,採摘祈生花時雖沒遇到其他修者,但在御劍離開那片山谷的途中,卻又碰到了衍月宗的弟子,這一次,還有清玄宗弟子。
阮輕暗罵一聲倒黴。好在對面人數不多,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衍月宗朝玉。
朝玉他們其實也是察覺到這邊靈氣異動,才想要去那片山谷看看,也沒有想要會遇到阮輕和謝蟬衣。
不過見到她們,朝玉便想起上次不僅沒能殺掉謝蟬衣清理門戶,還被阮輕給毀了自己的劍,她俏臉一寒,道:“衍月宗弟子結陣。”
見到謝蟬衣,清玄宗的領頭弟子不用說便知道了阮輕便是救走謝蟬衣的那個魔修。雖然聽說她修為高深,但他們人多勢眾,還都是宗門內的天才弟子。加之還有衍月宗的人在,便也圍住了阮輕與謝蟬衣。
這架勢,顯然是要與阮輕動手。
阮輕笑了一聲,這些正道宗門的弟子還真是年少氣盛,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才便能越級挑戰了不成?
心中好笑的同時,阮輕偷偷瞅了一眼謝蟬衣的神情,發現她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朝玉已經率先朝她出手。
阮輕側身,雙指夾住朝玉迎面而來的那一柄劍,她指尖運起靈力,那劍尖便斷裂開來。
“小丫頭,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想對付我?”阮輕笑了笑,她雙指微一甩動,那劍尖便擦破了避閃不及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