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建築風格。
邱季深在這迷幻的風景裡沉淪, 隨後畫面又陡然換了一種風格。
背景中響著一道婉轉哀訴的歌聲, 她想仔細去聽,卻模模糊糊, 辨不清字眼, 只知道聲音聽著很叫人難過, 又著實的動聽。
她手上端著一盆清水, 低頭看著不遠處,視線中有一片淡色的薄紗,在亮堂的房間中不停飄動。
邱季深意識回籠了點,拼命想抬頭去看,卻無法動作。緊跟著脖子被人用力扼住,視線內一片天旋地轉。手上的熱水被打翻,潑了滿地。
那人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推倒。邱季深的腦袋不慎撞上桌角,頓時失了力氣,對方卻還是不肯鬆手。
說不出是燙傷較疼,還是後腦的撞擊更疼,亦或是被掐脖子的感覺更為難受。視線裡是一個女人的模糊面孔。對方張著紅唇,在對自己吼叫著什麼。
邱季深睜大眼睛,快要看清的那一瞬間,倏地轉醒。
她猛得坐起,緩了好一會兒,感受到肺部的抽疼,才大口吐氣,調整呼吸。
那窒息的感覺過於真實,好像再慢一秒,她就真要死在那個地方了。
“真的假的……”邱季深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臉,上面全是汗漬。
緊跟著她又去摸夢中被撞傷的地方。
後腦那一塊位置,還有凹凸不平的起伏,甚至能感覺一小塊的腫脹,至今沒有消去。她本來以為是頭骨本身的形狀,現在看來分明是後天殘留。
是真的?劇情播放?
她的大腿還有輕微的震顫,似乎是受夢境影響,仍舊處在恐懼之中。邱季深捏住肌肉,感受到手臂也在無力抽出,然後艱難地下床喝了杯水。
冰涼的液體滾入胃部,讓她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邱季深就那樣坐在桌邊,看著窗戶發愣。
見她放空腦子拒絕思考,系統不合時宜地跳出來,直接給了提示。
【劇情設定:初次見到和恩,你受到了些許刺激,回憶起過往的零碎片段,似乎有了些許印象。你應當是家道中落,而後開始四處流亡,並孤身來到了京城。或許這段經歷,與你想要升官有關。】
邱季深無語了,簡直是服氣:“哥,商量一下,你能不能,要大招讀秒的時候,先給個提示啊?溫和一點的方式不行嗎?你知道做噩夢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嗎?”
系統無聲了。
邱季深又喝了杯水,才問道:“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想要殺我?”
【劇情緩衝:大招讀秒中……】
邱季深:“……”
【劇情設定:因遭逢變故,且親人離散,你母親難以接受,性情大變。她雖帶你逃出,卻憤恨於世,無法釋懷,想要與你同歸於盡。於是你獨自跑了出去。】
邱季深:“……”
這位朋友,你對劇情緩衝是有什麼誤解?
她抬手扶著額頭。
看來原身的記憶中,只有兩段是特別明確的。一段是家道中落之前,起碼是小富之家,過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一段是變故之後,與母親相依為命。但是險些被扼殺的經歷過於刺激,於是獨自離開,在外闖蕩。
“邱季深”長在京城,她長在江南。從這些經歷看,她應該與“邱季深”也完全沒有交集。
時間上已經無法比對,但或許相近。那所謂的變故,會跟“邱季深”當初遇難的原因有關嗎?
想必原身自己都不知道“邱季深”這個名字背後的秘密,還以為真是巧合被人認錯。結果不過是從一灘渾水裡,跳到了另外一灘更渾的水裡。冥冥之中,兩件事還有了牽連。
該說是緣分好,還是命運好?
邱季深又問:“所謂的遭逢變故,是什麼變故?”
【劇情設定:請自行探索。】
“我……”邱季深捂住額頭,“行。”
邱季深好受一點之後,又開始犯困。最後沒撐住,還是爬回去睡了會兒。所幸這次沒再夢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到翌日中午,一直沒等到葉疏陳的訊息。邱季深想去寺廟看一看,又怕自己離開之後,會錯過葉疏陳的訊息。因為過於無聊,開始在房間裡畫木棉攪車的構造。
高吟遠出去了一趟,然後又回來了。
……想必是鉅款給了他曠工的勇氣。
邱季深看他無聊,乾脆拉著他說話:“高兄啊,你知道有兄弟是種什麼感覺嗎?”
“我現在不過孤家寡人。”高吟遠說,“你問葉疏陳去。”
“葉疏陳啊……”邱季深想起他跟葉雲冠的關係,覺得他應該恨不得把那個弟弟塞回孃胎裡重新來過,沒有可參考的地方,搖頭說:“那不算正常兄弟。”
高吟遠說:“兄弟就是兄弟,哪裡來的正常不正常。”
邱季深:“不提葉雲冠了。你高家曾經不是名門望族嗎?總是有些兄弟姐妹吧?表的堂的都行,平時關係好嗎?見面時,會更親近嗎?”
“點頭之交。”高吟遠抬起頭說,“你不是有個表妹嗎?”
邱季深:“……”
她表妹的感情太複雜。承受不住。
但仔細想想,本著“表妹”這個身份,即便素昧蒙面,聽著也比普通人要親近很多,能幫的話,她會想幫。
難道這就是血緣親情?
時間轉瞬至傍晚,天色將黑的時候,葉疏陳讓人給她遞了一封信,喊她去寺廟一趟。
邱季深猜到,大概是因為和恩不方便外出行走,所以只能她過去,還特意選了個不早不晚的時間。
她去街上買了一頂冪籬,戴到頭上。黑紗垂下,能遮住大半的面容。加上光色昏暗,應當是看不見臉的。
於是就這樣匆匆趕往寺廟。
寺廟的側門,依舊是上次的小沙彌。那小師父引她去了後院,並指明和恩所在的房間。
邱季深敲門進去的時候,裡面二人正在細聲交談,聽到腳步聲立即噤聲。
邱季深被他們這反應也弄得一驚一乍,忐忑地說了聲:“是我。我進來了。”
葉疏陳看清她的裝扮,啼笑皆非,伸手撩了下她的黑紗,說道:“你戴這女人的東西做什麼?”
邱季深趕緊把帽子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