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死屍一樣，而淚水則源源不斷地低落在黑豹的皮毛上。貝拉寇婭拍拍他的背部，“他為了保護你而死，我覺得他一定不覺得這是一件受罪的事情。”

第43章 CHAPTER43

西斯一直跪在那裡不肯離開，黑豹的屍體已經徹底冰涼，貝拉寇婭理解他痛徹心扉的感受，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陪著他，直到西斯從這突如其來的噩夢中醒來。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安葬的地點，一定要選擇有陽光與小溪的草地，沒有人不喜歡的溫暖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那具屍體突然動了一下，貝拉寇婭懷疑自己看錯的時候，黑豹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掙扎一樣。

“快看！”貝拉寇婭對西斯說，“那是什麼？！”

西斯睜大眼睛，看到那隻黑豹的軀體內有什麼東西好像要掙脫出來一樣，貝拉寇婭拿著小刀，在黑豹的腹部劃了一下，一隻手從裡面鑽了出來，接下來是一顆頭顱，肩膀和胸膛。

貝拉寇婭驚詫地看著那從黑豹體內鑽出的男人，試探性地叫道：“託瑪？”

男人抬起頭，露出俊秀的面龐，一雙淺棕色的眼睛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說：“我想起自己的樣子了，貝拉。”

“赫利雷特？”西斯踉蹌地站起來，看著赤身果體的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嗎？”

“是的。”赫利雷特把過長的頭髮捋到耳後，看著金髮的男人，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含溫柔與喜悅，“西斯，我想起來了。”

金髮的男人向前走了兩步一邊問：“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赫利雷特張開雙臂，“我在這兒。”

西斯衝過去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不斷地親吻著他的面龐，他看著赫利雷特的臉，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只感覺到熟悉與愛憐，他覺得赫利雷特和狄瑟的長相非常相似，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貝倫蒂爾會選擇他作為狄瑟的替身了，只要用魔法稍加修繕，他就可以完美地變成國王的模樣，只不過後者的面目表情更加冷酷無情罷了。

西斯用手指摩挲著對方的面孔，赫利雷特看著他綠色的眼睛，問：“你覺得這副樣子怎麼樣？”

“非常…”西斯顫抖著嘴唇說，“非常…好看…”

赫利雷特伸出手指，輕輕地抹著他不斷流出的眼淚：“抱歉，我總是讓你哭。”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抱歉，”西斯說，“你只需要親吻我就可以了。”

赫利雷特的眼睛裡湧出溫柔的目光，在下一秒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等他們從剛剛的大喜大悲中恢復過來後，貝拉寇婭已經燒好了水，她仔細地看了看弟弟，看到他的長相覺得自己之前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她說：“我幫你燒好了水，新生兒需要好好洗個澡。”她把剪刀遞給西斯：“交給你了。”

赫利雷特站在浴室的木桶中，透過鏡子看著自己，西斯撩起他長過臀部的頭髮，問他需要剪多少。

“隨你喜歡好了，我不在意的。”赫利雷特說。

西斯將長長的黑髮齊肩剪下，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大概就是這麼長。”

赫利雷特看著鏡子裡的西斯，微微笑了笑。

西斯放下剪刀，把頭髮束好放在一邊，然後對赫利雷特說：“我想要仔細地看看你真正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好嗎？”

“每一個部分？”赫利雷特問。

“每一個部分。”西斯在他耳邊說。

第44章 CHAPTER44

“我以為你們會更久一點。”貝拉寇婭笑著看著他們說。

“我們只是按照你的指示洗了澡而已。”赫利雷特擦著頭髮上的水。

貝拉寇婭聳聳肩：“我剛剛還準備出去轉一會兒呢！”她不停地把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西斯覺得她一定是在思考他們倆到底誰在上面。

他咳嗽了一聲，貝拉寇婭才停止了這種猜測，她看著赫利雷特問：“你怎麼突然間想起來了？”

赫利雷特在椅子上坐下，說：“大概是那把匕首的魔力，它讓我想起了我生前最痛苦的場面，那時候我還是我自己，我的面前是一面鏡子，身旁是貝倫蒂爾和一個穿斗篷的傢伙，那穿斗篷的傢伙把什麼東西塗在了我的臉上，接著在咒語中，我看到我的臉漸漸變了樣子，我的雙眼變藍，變成了狄瑟的樣子，貝倫蒂爾對我說我將會變成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男人，我能聽到自己的尖叫，但是我也看到了自己在這變幻的時候之前的模樣。”

在這描述之時，赫利雷特彷彿還心有餘悸的握緊了拳頭，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在那之後，我就被注入了狄瑟的記憶，徹底忘記了我自己是誰。這的確是我最痛苦的記憶。即使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男人，我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感受，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西斯站在他身後，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對他微微笑了笑，安慰著他：“已經過去了。”

“這太過驚險了，”黑髮的女人說，“我們都差點以為永遠失去你了，我倒是沒什麼，但我覺得西斯當時可能連殉情的心思都有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那麼傷心過。”

“貝拉寇婭，別說了…”西斯的臉上泛起尷尬的神色。

“這沒什麼，不是很好嗎？你喜歡他喜歡得要死，他也能為你差點真的死了，最後有有情人鍾情眷屬不是很完美嗎？”貝拉寇婭在神經放鬆後又開始神神叨叨，“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反對你們的，我一點兒也不在意，這跟我沒多大關係，我還多了兩個幫手。你會是個好妻子的，西斯。”

“你知道？！”金髮男人的臉一下子紅了。

“知道什麼？”貝拉寇婭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原來…”

“別說了，姐姐。”赫利雷特站起來，拉起憤怒的西斯的胳膊，說，“我們出去看看那張豹皮怎麼樣了，你先休息吧。”

西斯跟在他身後，向門口走去，貝拉寇婭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好的，我就不等你們吃晚飯了，或許明天的早飯也不必等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去找你們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孩子了，知道回家的路的…”

他們走出了屋子，赫利雷特和西斯看到了那張黑色的豹皮就好像一灘墨水般在漸漸地滲入大地，然後消失。

他們對視了一下，赫利雷特問：“那個‘好地方’在哪裡？”

“什麼好地方？”西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