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還是她本來的樣子。
顧雲裳盯著鏡子,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眼神有些空洞,身上泛著一層層的死氣,看到這樣的自己,莫名有些難過,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他還好嗎?不對!他是誰?顧雲裳抓著衣領會退了兩歩,眼神帶著幾分驚慌,不由呢喃道。
“他是誰?他到底是誰?有什麼忘記了,到底是什麼!”
顧雲裳看著鏡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不由伸手觸碰了一下眼前的鏡子,鏡子泛起了絲絲漣漪,她混亂的神志被拉回了一絲清明,還沒等想好要去哪裡,突然門外傳來了陣陣的‘簌簌’的聲響,下一刻大門自動打開了,一個白色的人影一步一步的‘蹦’了進來,那人影身體筆直,穿著寬大的白色衣袍,手中拿著一把合起來的扇子,長長的扇墜幾乎要錘到了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響,這人雖說蹦的極高。但是落地卻是毫無聲響,輕飄飄的。
顧雲裳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等著鏡子的漣漪去掉,似是想要看清楚一些什麼,只見身後的‘簌簌’聲越來越近,突然一道勁力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質問聲傳來道。
“你是誰的部下,好生沒有規矩!見到等級比你高的gui差不知道見禮…..嗎?”
顧雲裳一偏頭,那道勁力頃刻間便消弭了下來,白無常白瓷一時間有些啞然,她用了差不多五層力了,居然這麼容易就把她的勁力消弭了下去,這是誰?
當下手中用了十層的功力朝顧雲裳拍去,顧雲裳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不得不轉過身嚴陣以對,伸手拔下了頭上的銀色髮帶朝著白無常甩了過去,‘碰’的一聲,兩人個退了一步,白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捂著胸口借唄的看著她。顧雲裳看著手中的銀色緞帶呆了一下,這個寶貝哪來的,剛才她全憑著下意識才出手的,這.......
白瓷不信邪的又衝了過來,顧雲裳不得不把思緒停了下來,專心對付白瓷,半晌後,白瓷擺著手靠在牆上邊喘著粗氣便說道。
“不打了不打了!”
說完後還擺了擺手,顧雲裳見此心中暗暗冷笑,誰能想到當初就在這裡隨手把她壓得翻不了身的白瓷居然也有拿她沒有辦法的一天呢。
白瓷看了她一會不由有些覺得眼熟開口說道。
“你是誰的部下,為何有些眼熟,哪個殿當差的?”
顧雲裳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大殿末尾處,那裡有一個空了的‘娃娃燈’的平臺,然後扯了扯嘴角。
白瓷疑惑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歪著頭想了半天,突然轉過頭指著她大聲喊道。
“我/操!你你你……..”
顧雲裳“??”我?操?你?!!
白瓷:“.…..”
顧雲裳看了看面前還伸手指著她,張大的嘴巴,舌頭還拉出了一大截的白瓷嫌棄的別過了頭,悶聲悶氣的說道。
“抱歉。打擾了,你……是個女gui差,好像沒有那個功能!”
白瓷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抬手向上託了託落出來的舌頭,先是手忙腳亂的把舌頭摺疊好,最後又淡定的塞回了嘴巴里說道。
“好厲害的天賦,你這不到五十年你就蹦到了這個級別,厲害厲害…..!”
顧雲裳看著她嘴裡摺疊成好幾層的舌頭,莫名嚥了咽口說,還是問道。
“你這樣說話不會口齒不清,咬到舌頭嗎?”
白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
“沒事沒事,習慣了。”
顧雲裳聽聞平靜的移開了視線,她怕自己舌頭打結,還是別看了。顧雲裳想到白瓷前後態度的反差暗道。這人…..這gui莫不是都這個樣子?欺軟怕硬?
突然肩膀被一隻慘白的爪子捏住了,白瓷笑道。
“走走走,你這身純正的怨氣,怕是跟我有一拼了,這份天資應該抓緊報效閻羅殿啊,走走,去見冥王去。讓她給你封個官做做!”
聽到前面,顧雲裳是滿臉的不樂意,誰要給冥王效力啊,但是聽到最後的時候,顧雲裳算是沒有那麼排斥了,人生地不熟的,有個身份也好辦事,看著白瓷也順眼了幾分,雖說白瓷看著排場極大,第一次見面兩人也不是很愉快,但是起碼她一次冷刀子都沒放過,什麼都是明火執仗的來,倒是有幾分討喜,既然對方主動求和,自己又何必端著,跟她走了兩步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白瓷也疑惑的看著她,只見顧雲裳微微用力甩開了她捏住她肩膀的手指,然後淡定的朝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些許距離說道。
“我不習慣有人靠我太近,實在抱歉了”
說完後還歉意的笑了笑,白瓷倒是沒覺得什麼,大大咧咧的說道。
“沒事,比你怪癖多的‘gui差’多了去了,我還見過有的gui差為了避免旁人的觸碰,給自己全身上下纏的密不透風的呢。”
顧雲裳挑了挑眉跟了上去回道。
“那倒不至於”
再見到冥王洛桑時,顧雲裳發現她這幾十年似乎又縮水了一截,看起來倒像是隻有八九歲的樣子,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華服,高高的坐在高臺的座位上,臉上帶著上位者的嚴肅,眼神中卻是摻雜著幾分喜悅,很明顯,顧雲裳的突破似是一件對她十分有利的事。不由微扯了嘴角,雖說顯得有些僵硬。
“顧雲裳,你去鎮守羅剎殿怎麼樣,當羅剎殿的副使。”
顧雲裳摸了摸鼻子打算考慮一番,旁邊的白瓷卻是又gui叫了起來說道。
“為什麼去做黑臉哥哥的副使,冥王,可以讓她給我做副使嗎?我可喜歡她的!”
說完這句話,顧雲裳有些驚悚,這什麼情況……?就算兩人不是一見面就打的關係了,緩和了不少,但是也沒到喜歡對方的地步吧。
洛桑似是看懂了顧雲裳臉上的驚悚,不由哈哈笑了兩聲說道。
“哈哈哈哈,白瓷你還是如此,不過…..這人還得暫時留在羅剎殿那裡,你哥身兼兩殿忙不過來,而且快到血月之夜了,偏偏趕上我這麼個時刻爆發,羅剎殿多個人壓著我也放心。”
白瓷還想說些什麼軟磨硬泡一會,結果看到洛桑又迴歸嚴肅閉著雙眼的樣子,還是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沒用。洛桑這幅樣子基本就代表著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說了也是白說。
顧雲裳倒是無所謂,聳了聳肩答道。
“好”
然後就被被白瓷拖走了。
走出殿外,白瓷伸手卷了卷快要掉下來的舌頭笑眯眯的說道。
“哎,你慘了!”
顧雲裳別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白瓷把舌頭當麻花一樣擰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有種惡寒感溢位體外,比剛才看到的那個一邊走一邊三百六十度旋轉腦袋的那個巡遊gui差還不如。
顧雲裳輕咳了一下說道。
“怎麼了?”
白瓷嘆了口氣說道。
“那羅剎殿的殿主是我哥黑無常你知道吧?”
顧雲裳點了點頭應道。
“剛聽你說過”
白瓷開啟摺扇擋住了臉頰湊到顧雲裳旁邊輕聲說道。
“我哥那人是個‘假慈悲’那叫一個佛口蛇心,本想救你於水火,然……嚇......!”
突然白瓷不說話了,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眼睛睜的特別大,看著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黑無常,連忙拖住舌頭轉身就蹦走了,邊跳邊說道。
“姐妹!言盡於此,當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