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日，正月初九。天早上從學校來，就拿著身份證去火車站，時候全省只有個機場，得坐兩個小時火車、還有個小時大，才能到機場。天風很大，還雪，坐在座上，對面有個人吃橘，他帶了很大包橘，個個剝，些橘皮就擺在個很小的桌上。頭髮上落了很多雪，書包又很重，裡面有很多筆記，把天的考卷拿來在車上做題，橘汁就濺在上面，鋼筆裡的墨水就暈開了，暈了很大的塊在答題卡上，用手去，手上都是股很酸的味。車廂裡還有人煙，燻得頭暈，當時就想，果然不能騙人，就是報應，沒病都變有病了。”

姜玄的手著陳林的後腦，梳理著他的頭髮。陳林到自己的嘴唇都要凍僵了，他仍然繼續說著：

“到機場的時候是中午，不懂什麼買票、託運，就站在諮詢服務檯邊上，又不敢站得很近，好怕別人來問啊，所以就來回走，邊看看、邊又看看，個機場明明不大，人也不多，可是就是找不到爸。後來在裡面走了好久，很餓，可是身上帶的錢都不夠吃碗麵。就去服務檯問，然後才知天去北京的航班只有班，就在十起飛。可是是十零到的機場。

因為早上等著別人都進去樓裡，等了十幾分鍾，因為在火車站買票，為了買便宜的，等了半小時，因為不知在哪裡坐機場大，去錯了站，倒車又用了好久。當時站在個廳裡，聽見廣播次又次叫人，叫了好多好多班飛機，所有人都喜氣洋洋離開，每個人都在走、都在動，只有站在原，不停轉啊轉啊。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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