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一下。
半夜洗完澡窩著。
“訪談什麼時候?”
“週四上午。”
“那就是大後天,和小高聯絡過嗎?”
“嗯。”
“和周琛一起?”
“不清楚。”
“和誰一起你都不知道呀?”
“沒什麼關係。”
陶宋趴在盛讚胳膊上看書,聽聞偏頭看他一眼:“沒關係?”
“我和他不熟。”
陶宋憋不住笑:“哦。”過會兒又問:“今天除了看書,還做了什麼?”
“去劇院練琴。”
就說呢,一個全部人生被大提琴佔滿的人,哪會容忍一整天不見。
“那睡吧。”
“……宋宋。”
“嗯?”
“你一直在吃維他命嗎?”
“……維他命?”
盛讚睜開眼:“床頭櫃裡的,寫著維他命。”
陶宋沉默,摸著書頁的手指忽然抽搐一下,片刻又若無其事地笑說:“哦,維他命。”
“我問了查理,維也納的醫生,他說‘大量服用維他命有害無益’,你不要多吃了。”
“我知道,”他突然丟了書,側臉貼著盛讚脈搏,吐息一般沙啞道,“我知道。”
“那我睡了。”
“睡吧。”
“晚安。”
“嗯。”
盛讚睡得很快。他的睡相一直很乖,無論睡之前是多奇怪的姿勢都能自動迴歸原位。
陶宋不行,他喜歡靠在盛讚身邊睡著,最好緊緊貼著,導致醒來往往四肢痠痛,彷彿錯位。
可今晚他卻遲遲無法入睡,盯著黑暗發呆,中途恍然回神,輕手輕腳下床,拉開抽屜,拿出那瓶維他命。
開啟蓋子的一秒,陶宋猶豫一會兒,但還是摳了三粒,沒有喝水,乾乾地嚥了下去。
深夜了,窗簾緊閉著,沒有星星。盛讚還是躺在那兒,安安靜靜的,陶宋做賊似的偷窺他,也許是覺得自己太怪異了,他的心底突然升騰起某種難以言說的絕望。
日子過著,很快到了週四,小高早早地來了,他帶著盛讚出門,臨走時絆了一腳,掀翻了盛讚昨天路過劇院買的一束花。纖細的花瓶應聲而碎,花瓣散落一地,陶宋倚著門,眉頭在這陣突如其來的災難狠狠一跳。
小高焦急道歉,盛讚撿花,一不留神劃破手指,鮮紅在殘敗花瓣上暈染一片,好似讓生機都凋零了。
陶宋垂眸瞧著那片紅,只感到那股熟悉的喉口的澀痛又翻了上來。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可能會走一點劇情,小小預告一下。以及,之前說hssl大概寫5、6w,應該是不太可能了,算算估估,近5w廢話下來,底下劇情大概還要扯小几萬字(兩位初哥兒清醒的嘿咻也還沒寫),具體字數不太保證,把想寫的劇情寫完再說吧。(感謝幾位祝福的小天使喔,雖然昨天是浪漫吃瓜的一天嘎嘎
第二十二章
陶宋到學校才知道盛向安今天又逃課了。
自從上次被抓回來,他安分了幾天,後來隔幾天又消失,範瑜請過兩次家長都沒能改變現狀,她鬱悶煩躁,不理解這個學生究竟是為什麼叛逆無度,以及他的父母怎麼能夠毫無負擔地置身事外。
她來找陶宋,是因為校方發出警告,如果盛向安還這麼逃課曠課,他們會建議退學。
“他應該對自己做的事負責。”陶宋忍著不耐煩道。
“你要不再勸勸他,”範瑜躊躇,“我找他聊天,他一句話也不說。就算要警告,要讓他退學,也得先知道他自己是什麼想法吧?”
範瑜年紀不大,比陶宋還小一歲,天性憐憫,對學生幾乎有求必應,之前有老教師暗諷她同情心過剩,想來也不算錯。
陶宋眼皮亂跳,從早上開始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搪塞一般地答應自己會去找盛向安好好談談,讓範瑜走了。
小高說他們大概四點結束,問陶宋來不來。可他今天安排答疑,四點前是肯定走不了的,等下班過去,最快也要六點。
小高:成,那我知道了。
陶宋那邊日復一日重複著上課的工作,盛讚這邊就活絡許多。
他這次參加的是訪談節目,主持人是電視臺名嘴,很會聊天,幽默又不出格,盛讚感覺還不錯。
節目安排周琛是中途出場的,臺本上寫著他們倆“因音樂結緣”,興趣相投,盛讚拿到愣了半天,小高在一邊給他解釋:“就是做做樣子,給觀眾看的,下節目了就一切歸零。誒不好意思啊,這兒是不是化太濃了……別太冷著臉啊哥,忍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小高跟他幾年,瞭解他平日雖然我行我素些,但也深諳給他人留級臺階的處事原則,這麼說只是哄他心裡好受些,別太悶著。
節目上盛讚話還是不多,表情也缺缺,只在聊到專業相關才會生動些,後來周琛上來,坐在一邊,他倒也能和人笑上一笑,不至於太下面子。
主持人說之所以邀請周琛來,是因為之前他們兩位年輕音樂家有過合作,觀眾評價非常高,據相關人爆料,兩位私下也是好友關係,上週周琛還去了盛讚的演奏會。
周琛眉眼帶笑,英俊倜儻:“我們算同行,年紀又差不多,所以共同話題也比較多。關係的話,還算不錯。如果阿贊能更活潑一點,我們下了節目還能一起去吃頓飯。”
周琛詼諧幽默,幾句話就讓氣氛熱鬧起來。而他的話如果沒遭剪輯,播出去大概能成一些粉絲的心頭好,但對於當事人來說,盛讚想這並不好笑。
他摩挲著左手食指的透明傷口貼,忽然特別想陶宋。
錄影果真在四點左右結束,盛讚被小高領著四處問候過,換了衣服徑直去了車庫。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一把傘擋在兩門之間,門受阻重新開啟,外頭周琛長身而立,笑得儒雅:“抱歉。”
盛讚錄影只帶了小高,周琛更輕鬆,一人來,一人回,拄著傘仰頭看樓層數,問安靜站在角落的“好友”:“之前說‘一起吃飯’,沒冒犯你吧?”
“沒有。”
“那就好,”他還是笑,“那就一起吃飯?”
樓層已經降到了一,盛讚不回答。
“不用這麼防備我吧,我們倆也算合作過幾次,節目兩次,演奏一次,不算彩排,怎麼說也算有些交情,這點交情換不了一頓飯?”
地下二層,電梯開啟,同時冷風也灌了進來。
小高護著盛讚往外走,周琛跟在後面。
走了幾步,盛讚停下,回頭。他戴著圍巾,只露出眼睛和鼻樑,因為尚未卸妝,潤潤的,看上去有些浮。
周琛心說不談別的,單這張臉這雙眼睛就夠吸引人了,這麼望過來,剔透的。
剔透的盛讚問得十分真心,也十足疑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