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藍河邊抱著沙拉碗攪拌著邊走回飯廳。
“不會,”張新傑嗅了嗅飯廳傳來的醋酸味,“我很喜歡。”若是熟知張醫生的人,便知他絕不是在說客氣話。張新傑X市出身,又偏好健康食品,這拌菜倒是歪打正著投其所好。
“喜歡就好,”藍河露出個稍嫌勉強的微笑,“喝點什麼?茶,咖啡,果汁?”
“果汁就好,謝謝。”
藍河放下拌菜,拉開一張餐椅:“請坐。”說著又返身去冰箱拿果汁。
等張新傑慢條斯理地吃完自己那份晚餐,擦好嘴,抬頭看到藍河只吃了一半,但顯然已放下餐具。
“不吃完嗎?”
“嗯……”藍河尷尬地笑笑,把盤子推到一邊,“在節食,凍起來下次吃。”這明顯是謊言,以藍河每天自發鍛鍊的運動量,根本不需要什麼節食。
張新傑倒也難得沒去揭穿他,只說:“保重身體。約我來,是什麼事呢?”對眼下發生的事他當然是知道個大概的,電話裡藍河也提過葉修失蹤的事,只是他不是妄自揣測並搶著說出來的性格。
藍河躊躇一陣,道:“張醫生……請問韓隊……?”
“他在出任務。”
“那……請問,你知道葉修以前的樂隊嗎?”
“抱歉,我與葉總監初次見面時,他已是榮耀的藝人。”
藍河眼底黯然……也對,葉修似乎提到過韓文清當初是到榮耀醫務中心給他探病才認識的張新傑。
“韓隊……都不會跟你提起他朋友的事嗎?”
“有,但很少。”也許是看到藍河的消沉,張新傑又破例多說了幾句,“旁人看來大概覺得我們相處得很無趣,但是職業緣故,他之前的經歷很多都不太好跟無關的人提,說不準哪個細節洩露出去就會壞事。我也不會去打聽,為了自己的安全同時也是為了他安心。”
“‘無關的人’嗎……”
張新傑露出一抹微笑:“我確實是事件的無關人士,這有什麼關係?我清楚自己是他的什麼人就夠了。”
藍河若有所思,正想問自己是否能聯絡韓隊,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顯,隱藏號碼,直接按了拒接。
“不接嗎?”
藍河搖搖頭:“大概是騷擾電——”話沒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隱藏號碼。
藍河手機此時就放在餐桌上,面對面坐的兩人都能看清螢幕,兩人嚴肅地看著來電顯示,抬頭交換了一個眼神。
藍河的反應夠敏銳的了,但張新傑似乎在這種事上比他還熟練。
“接起來,外放。”張新傑下指示的同時,也拿出自己手機,開飛航模式之後打開了錄音軟體。
藍河點頭照做,接起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難聽的機械聲,音質還有點差,夾帶著一些沙沙聲。
“藍河?許博遠?”
藍河心下一驚,這明顯用了機械變聲的不可能是自己熟人,可卻連他真名都知道……
“是,你哪位?”
“明天下午四點,帶兩千萬現金到蜜瓜街一號可可倉庫見葉修。逾時不來或通知條子我就不保證你見到的人死活了。”
“等等!你……你先讓葉修說話。”
那邊沉默一陣,突然響起了葉修有氣無力的聲音:“藍……”
“葉修你混蛋……”聽到聲音,一直緊繃著精神的藍河,情緒彷彿要決堤,語帶哽咽。
“呵……你怎麼比它燒得還厲害……”
聽到沒頭沒腦的這句,藍河愣住,只聽那邊又是那個機械音在講話了。
“都聽到聲音了?他活得好好的,但是你要不聽話,那就不一定了。”
☆、營救……?
對面結束通話電話後,藍河卻沒更多反應,像是愣在了原地。
張新傑只當他心情不佳,也不出聲驚擾,只自顧低頭儲存了錄音。他剛關閉飛航模式,一通電話就像掐著點似地在此時打了進來。
張新傑對藍河點頭致歉,而後起身走到客廳角落接起電話。
“喂?什麼事?”
“我到家了,怎麼沒在?去哪了?”
張新傑下意識地快速瞟了一眼藍河的方向:“在葉總監家作客。你吃完飯沒?”
“……吃了。新傑,是藍河叫你過去的?”
“是。有什麼問題嗎?”
“……剛剛他接電話,你在旁邊?”
“……你參與了這件事?”張新傑難得錯愕,倒也沒大呼小叫,只平靜地提出疑問。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讓他聽一下電話吧……葉修這混蛋!”
張新傑走回飯廳,將手機遞給藍河:“韓文清。”
藍河面露驚訝,呆呆地接過電話:“韓隊?你好……”
“你好。我長話短說,你不必太擔心葉修,他從一開始就在我們監護下。他身上一般通訊工具都被歹徒繳了,但是他貼身藏了定位兼通訊器。雖然可能在歹徒的施暴下定位失靈,還是保留單向通訊能力的。在定位失靈前我們已經掌握到歹徒的目標方向,正在縮小搜尋範圍。”
雖然韓文清沒有刻意大聲說話,藍河也沒開擴音,離得近的張新傑還是聽了個大概。此時他正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對自家糙漢子那毫無安慰作用的情況彙報翻白眼,不過鑑於自己其實也是差不多如此沉悶的性格,他也只是默默地在心中無奈一番罷了。
藍河沉默一陣,再開口時卻是極之平靜:“是陽林園的方向嗎?”
“確實是。怎麼?”韓文清語帶疑惑。
“……韓隊,我在此以葉修家屬的身份,請求你們的幫助。”
可可倉庫的鐵門驟然洞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少年戴著墨鏡和口罩,提著鋁合金箱子,躊躇著步入。
“我……我帶錢來了,你人呢?”少年怯懦著開口。
倉庫中央有什麼突然亮起,走近看,是手提電腦的螢幕。電腦上已經運行了影片聊天軟體,窗口裡是另一個同樣戴著口罩的男人,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
“藍河?”還是那個難聽的機械聲。
少年把箱子放一旁,在電腦面前盤腿坐下: “是我。葉修呢?”
男人從鏡頭前挪到一旁,露出似乎是木屋的背景和身後不遠處的人——葉修坐在椅子上,雙臂反綁,腦袋低垂著,似乎渾身是傷陷入昏迷。
“葉修!你——我已經把錢帶來了!快放了他!”
“放了他?那恐怕不行……”
少年瞳孔微縮:“你什麼意思?”
男人冷笑一聲:“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別的?比如……埋伏在倉庫四周那些條子?”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懂的……我在外面裡面當然都裝了攝像頭啊哈哈哈哈……”
“……你根本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