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了。”

“面。”

“哦，不是你的味兒，”七神失落地說，“秋聿給我帶早飯回來了，我去開門——”

“秋聿？”程聞川總覺得有點耳熟，“啊，是不是這兩天特火的那電視劇，我天，派派這神一樣的交際圈，不愧是七神。”

“還是暢玄的現任大股東。”謝荀補充道，“別說出去。”

程聞川：“……”

這行跨得有點遠吧？

根據內測的資訊來看，山匪下山那天是黃芷剛過生日的三天後，她爹給了她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時間到她依然不配合，於是她爹就把她綁了，送去大戶府上的路上就碰見了下山打秋風的王大勇。

秋風寨的土匪們只在晦日下山，如果按照這個時間線，黃芷的生日該在月末。現在主要是不清楚是哪個月的月末。

鳳凰縣的百姓說今天是九月二十七，如果黃芷的劇情是在這個月末觸發的話，那她應該是昨天過的生！

謝荀他們直奔黃家住宅。

六點鐘，換到遊戲裡的時間正是青天白日，鳳凰縣又是個大縣城，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不過沒有頭天那麼駭人。

如今鳳凰縣聚集了大半個伺服器的玩家，下線也都不敢隨便停，好多人都把號停在了城外，就怕一覺醒來回老家。比起昨天，這會兒城裡空了不少，往來都有序，一眼望去也分不出路上究竟是玩家還是npc。

《一點江湖》不顯示ID，這點就更加考驗玩家的眼力了，能不能發現對手全靠眼力。

當然也可以偽裝，再一擊得勝。

謝荀以前玩RPG的時候，見過玩家躲在樹後面準備伏擊，結果被人反殺的，究其原因，他的ID太長，一棵樹遮不住。

相比下來，這個遊戲的設定對那些名字長的玩家就非常友好了。

黃芷家住得比較偏，加上頭天還驚動官府鬧過一場，現在這邊都沒什麼人。偶爾見到一兩個，雙方也沒什麼交流。

“剛剛過去那兩個，是玩家。”七神說。

“嗯。”謝荀和七神在內測的時候已經發明瞭一套識別方法，於是給程聞川解釋道，“距離遠的時候看穿著和行為，像那種動不動就跳上跳下的——對，就跟七神這樣——”

正在瘋狂上躥下跳的七神，停止了對空格鍵的摧殘，安靜如雞。

“只有玩家才會跟個猴兒似的亂蹦，npc都會好好走路，”謝荀繼續解釋，“穿著的話，剛開服的時候有用，那時候玩家的衣服都一樣。但是玩過內測的進來之後都會換身衣裳，時間越久這招越沒用。反正你記著，不管什麼時候，把自己偽裝成npc是最簡單的保命方法，也是最方便的偷襲戰術。”

“怎麼，這遊戲這麼兇殘？”

“如果以後你碰見一個黑衣殺手，千萬別放過他。”謝荀想起內測的時候，這個黑衣殺手當時就是隱藏在玩家和npc之中，突然發難。這種人享受著殺人的快感，在快感喪失之前，只要他還在玩這個遊戲，肯定會繼續走那條路。

一個內測，遠遠不能滿足他那變態的殺人慾望，謝荀完全有信心認定，他還在這個江湖裡，在為下一次的狂歡做準備。

甚至他可能也在鳳凰縣，等待裝備系統揭秘。再往壞了想，最後關頭來個黃雀在後也不是沒可能。

軟蝟甲人人都想要，殺人者人恆殺之，他能不想要？

“遠距離主要就是看行為，不止是走路，玩家是第三人稱視角，其行為習慣本身就和第一人稱的npc不一樣，總體而言還是很好區分的，你多看見幾個例子就知道了。比較難的在於近距離——”

“那樣的？”程聞川打斷他，“南紅酒樓二樓，三個人。”

謝荀跟著他的話望過去，樓上三個人點了一桌東西，都很認真地在吃東西，也沒有看他們，真的很像是npc了。可是謝荀他們都知道對方是玩家。

正常人和朋友吃東西的時候不會完全沒眼神交流，只顧埋頭吃東西，而且正常人也不會從頭到尾一直在嚼東西，他們的動作極其僵硬，好像就是為了表現出一種我在認真吃飯的感覺。換句話來說，他們用力過猛。

估計是想裝成npc吃東西，然後自己打望，又怕一直打望被人看出來，才不停地按互動鍵來為自己偽裝。玩家是第三人稱視角，完全可以一心二用。

“對，就是那樣。”跑遠了的七神突然走回來，“估計我們一進這塊地界就被盯上了。大概有五撥人，剛剛過去的那個是兩人隊，沒看見武器，估計是遠端，現在在茶攤坐下了；南紅酒樓一隊，三個人，有一把弓；黃家門口有一隊，五個人，能佔到那個位置，實力應該不弱；麵攤有一隊三個人，都是近戰，還有一隊進了客棧，也是五個人。”

“沒事，我們走我們的，”謝荀冷靜地分析道，“如果是我，絕對不會選擇在這時候動手。軟蝟甲都還沒出現，裝備系統也沒有明瞭，現在打得再厲害也沒有意義。而且他們對這段劇情知道得不多，最省事的辦法就是作壁上觀，漁翁得利。”

“我想要那把弓。”七神收回可憐巴巴的視線，頗有些遺憾地說。

“我給你取。”

程聞川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還在。

上回見面後他就覺得這倆有貓膩，一問，還真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gay，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最後只是問了一句“你倆誰上誰下啊”。

對於程直男來講，體位好像是他唯一關心的東西了。

謝荀送了他一個眼神自己去體會，程聞川體會了半天也沒體會出個上下來，最後福至心靈地一想，哦，還沒到那步呢。

程聞川：“殺人越貨非君子所為。”

七神：“絕地反殺乃有志之士。”

謝荀：“收點利息天經地義。”

程聞川：“……”

程聞川突然笑了起來：“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隊友，有原則！”

黃家這一片算上謝荀他們，已知的一共有六夥人。大家相互警惕著，卻又如謝荀所言，各自相安無事。

“你剛剛說近距離怎麼識別？”

“近距離的話就看錶情，沒有互動的時候玩家的表情很平靜，變化不大，要是看不見表情就憑感覺，”謝荀笑了笑，“你知道同類之間是很容易被吸引的吧，當然如果你沒有同類雷達，那就去換一個好點的耳機，附近有玩家的時候按ctrl會有呼吸的聲音，近大遠小，需要我給你講一講原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