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了兩步扶住這裡唯一的一張桌子,撐著無力的手按住桌沿,抬起仍舊還有七分清明的眼睛,說:“我要見這裡的負責人。”
石哥一愣,隨即笑了:“見負責人啊,等你開始用藥的時候,他會來的。”
傅清疏保持冷靜,在心裡思忖了兩秒,說:“我想你最好先去問問沈開雲,確定要對我用藥,否則我怕你們後悔。”
石哥這下是真愣住了,皺眉衝過來抓住他的領口,“你是誰?”
傅清疏喘了口氣,強自鎮定地開口說:“這裡的負責人果真就是沈開雲,你以為我真的敢隻身到這裡來?我手上有證據,如果我出了事,明天為我陪葬的就是他。”
石哥眉頭皺的像是塊千年樹皮,一把將他摜到牆上,焦躁地指使兩個人看著傅清疏,自己立刻轉身出去了。
傅清疏是唬人的,他連禁藥是沈開雲研究的也是前幾天在沈雋意口中聽來的,一直以為德高望重的前輩良師,怎麼可能會有證據。
實驗室在地下,溫度很低,但傅清疏感覺自己撥出的空氣都是熱的,不止手,雙腿都有些發顫。
他被摜在牆邊索性也沒抵抗,順著牆壁坐了下來,單膝曲起將手靠在了上面,閉目養神。
這裡的環境他走了一路稍稍看了個大概,想逃跑是很難了,就算是沈雋意來,帶著自己這個累贅也不一定有勝算。
這一瞬間,他忽然希望沈雋意趕來,又希望沈雋意千萬別來。
石哥一出去,那男人便滿臉痴笑的湊過來,“喂,看不出來你挺能打啊,我聽說他們臉上的傷是你打出來的?”
傅清疏沒睜眼,現在不是和人起衝突的時候,頸後的腺體腫脹發熱,被衣領磨的有些刺痛,他稍稍動了動脖子,避開。
後面有點濡溼的感覺蔓延出來,他不自覺地縮了縮,卻發覺擠出來了什麼東西,閉著的眼睛顫了顫。
男人看著他睫毛微顫,嘴唇飽滿紅潤的樣子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忍不住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睜開眼睛看自己:“睜眼。”
傅清疏的下巴儘管被掌握,卻仍是閉著眼,男人惱羞成怒的伸手朝他甩了一個耳光:“裝什麼清高,我告訴你,到了這裡早晚變成浪貨。”
傅清疏臉一偏,倏地睜開了眼睛,將男人嚇了一跳。
“我勸你不要對我動手,你打不過我。”傅清疏淡淡說,雖然是階下囚,卻仍舊清冷迫人。
他得儲存體力等沈雋意來,況且再打下去,難保資訊素不會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潰散,他不能冒險。
——
沈雋意被擒住,走到一半兒的時候正好遇見急匆匆出來的石哥。
“怎麼還有個人?”
男人忙說:“他跟剛才抓進來那個是一夥的,怎麼處置?”
石哥看著這兩個弟兄臉上傷得更重,頓時腦子裡一陣充血,煩躁的擺擺手:“關一塊兒吧。”
沈雋意被掐著手臂推著往前走,一言不發地看這裡的地形,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帶著傅清疏一起走,路過長廊的時候,他腳步一停。
這裡!
入眼觸目驚心,他頓時感覺心臟收緊,擰眉問:“剛才你們抓的那個人,也走這裡?”
男人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他一階下囚誰要搭理,冷哼了聲說:“快走!”
沈雋意腳底像是踩了釘子,一動沒動地看著走廊兩邊的鐵籠子,這種場面對傅清疏來說,那簡直是滅頂的衝擊!
他原本就排斥被情慾控制的身體,這種明晃晃的被資訊素影響無法自控,心理防線稍微差一點都會被硬生生擊碎!
沈雋意心臟縮的生疼,腳步加快了往前走,甚至沒用男人催促。
很快便到了關傅清疏的地方,男人驗證了指紋,門一開啟沈雋意便看見了坐在角落臉上紅腫了一塊的人,瞳眸一縮快步衝過去。
“誰打的你。”
傅清疏睜開眼,瞳眸也是一縮,攥住他的手說:“我沒事。”
“等我一下。”沈雋意反握住他的手,側頭看了眼看守傅清疏的人,“是你打他的?用的哪隻手?”
男人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沈雋意看著他,像是隻盯準了獵物的鷹,又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迅猛地衝向男人,攥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折,立刻發出一道骨骼碎裂的響聲,下一秒便是淒厲的尖喊。
男人甚至沒反應過來!
這一聲尖喊拽回了門口押送沈雋意的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抽出兩把刀,果決又利落的往他衝過來。
“沈雋意小心!”傅清疏出聲提醒,可來不及了,他沒站的起身,沈雋意躲開了一個人,卻沒躲開第二個,肩膀被匕首狠狠地插了進去!
他一轉身,抬腳朝男人踢去,但那人早有防備躲的極快,沈雋意向後退,反手繞到肩膀拔掉匕首,扔到傅清疏腳邊。
“拿著。”
傅清疏立刻撿起來,單手撐著地站起身,身子不可避免的晃了晃,腳比剛才更加軟,捏著匕首的手也發顫。
他拿著這個,傷不了人。
傅清疏咬著舌尖,看著沈雋意幾乎被鮮血浸透的後背,眼底的神色沉了沉,深吸了口氣走到他旁邊說:“這裡的負責人我不確定是誰,但沈開雲一定是幕後推手,可以以這個為突破點,別硬打,沒有勝算。”
“我有分寸,你不舒服?”沈雋意發覺他呼吸的燙意,心神一凜別過頭去看他眼神已經有些水汽,以及因為脫力喘不上氣而頻繁吞嚥的喉結。
他顧不上許多,伸手直接磨傷傅清疏的後頸,腺體果然腫燙的可怕。
沈雋意眼底神色沉的可怕,外面那些人對他果然造成了刺激,他這個隨時準備發情的身體,怎麼受得住那樣直觀的刺激!
他想著,手底下沒輕沒重掐住了腺體,傅清疏呼吸一顫,腳瞬間軟了,幸虧是及時咬住了嘴唇才沒發出聲音,匕首卻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別碰。”
沈雋意猛地收回手,“對不起。”
傅清疏儘量穩住呼吸,艱難地去拽他的手,啞聲說:“先離開。”
沈雋意踩住匕首,剛想彎下腰去撿,就聽見門口發出細細的一聲嗡鳴,緊接著門開了,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一緊,掐的他手臂生疼,像是要將他撕掉一塊肉似的用力。
沈雋意疑惑地抬頭,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和隨即蔓延上來的厭惡,又順著他的視線去看門口的男人。
!!!
傅清疏看著門口的男人,腦子裡像是被人狠狠地拿燒紅了的錘子敲了一下,燙焦了神經,砸碎了意識。
兩人一裡一外的對視,都沒說話。
傅清疏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沉的幾乎失控,眼底的神色充滿了明晃晃的狠戾,彷彿渾身上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