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拍下的照片,他坐在駕駛座目視前方,側臉雋美。
鉛筆唰唰唰地在紙上來回,她勾勒出他大致的模樣,下巴抵在桌上,看著紙片發
呆,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大概看一輩子也不會厭煩吧。
她畫完了畫,隨手放在桌上,整個人又窩進了沙發裡,閉上眼睛索性睡覺,電視裡
嘰裡呱啦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卻像在聽搖籃曲似的,頭一歪便睡了個香甜。
醒來是傅時競在作弄她,捏著她的鼻子看她呼吸不過來,最後猛睜開眼,大口大口
的換氣。
“你幹嘛!”
任誰被這麼對待一番也沒什麼好臉色,傅時競才不怕她,撣了撣手上的紙問她:
“你幹嘛?”
她忽地想起自己還要哄這位大少爺,連忙換了笑臉問他,“喜歡嗎,畫的好不好看?”
傅時競覷了她一眼,放回那張紙後點了點她的額頭,“別想著用這招,咱們昨晚的
事還沒完呢。”
說完後他起身邁著長腿走向餐廳,全然不理會她在沙發上的怨念,喊了一句,“吃
飯了,還不過來。”
“哦。”
每到週末阿姨做了午飯便會回去,兩人面對面坐著,魏慄一直給他夾菜,傅時競一
開始還意思意思吃兩口,到了最後實在受不了她。
“自己吃,我又不是三歲。”
魏慄抬眼看他,委委屈屈地收了筷子,“哦。”
傅時競覺得她好笑,有時狡黠有時愚鈍,為人處世簡直在兩個極端,拿了湯碗給她
盛了一碗湯,推到她面前。
“喝湯。”
吃完飯,傅時競要去午睡,魏慄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他掀了被子上床,她也跟著
鑽了進去。
傅時競故作不解風情地開口:“你還睡?”
早上不知道幾點才起床,吃飯前還在睡覺,現在竟然又要睡,匪夷所思。
魏慄縮在被子裡一笑,“我陪你,我陪你。”
傅時競也不再管她,蓋好被子翻了個身,拿寬闊的背對著她,這是態度十分鮮明的
冷待,她不放在心上,伸出手指在他背上寫字,撇捺橫折鉤,寫完後她還要問他:
“你猜我寫的什麼?”
“猜不到。”
態度十分消極,魏慄也不在意,“我寫的小氣鬼傅時競。”
你哪裡寫那麼多字了!
小氣鬼翻了身,伸手捏她的臉頰,又擠成一團,“不許說話了,你再說我就踢你下
去。”
魏慄癟嘴,伸了一隻手撈住他的腰鑽進他的懷裡,他順勢一摟,姿勢就變成了很親
密的擁抱。他們身上有一樣的沐浴露的香味,空調吹來陣陣涼風,兩人的呼吸交織
在一起,魏慄本來不想睡的,最後還是很輕易地入了眠。
下午時陸商打電話過來約兩人打羽毛球,換了衣服去會館,魏慄本來以為還會有他
們其他的朋友,沒有想到竟然只有陸商和他的女伴。
陸商轉著手上的球拍,挑釁傅時競:“咱們倆先打一場?”
傅時競從包裡拿了拍子,看了他一眼後走向球場,態度很是高傲。兩個人男人在場
上打的火熱,魏慄和陸商的女伴卻也不覺得無聊,從自我介紹中瞭解到對方名叫高
寧,是一家企業的公關部經理。
“我和陸商可不是男女朋友,就是玩得來的朋友,他這人太鬧騰,我還沒這個本事
降得住他。”
高寧語氣輕鬆,態度也大方,聽得魏慄低頭一笑。一場球還沒打完,兩人已經交換
了電話和微信,約好了下次一起逛街吃飯。
傅時競贏了陸商,滿臉輕鬆的向魏慄走來,反倒是陸商絮絮叨叨,直抱怨自己今天
狀態不好。
高寧損他,“得了吧你,你就是技術不行。”
陸商看著另一邊的魏慄又是遞毛巾又是遞水,自己的女伴偏偏還嘲諷自己,心裡一
時非常不平衡,“誒,你到底站哪邊的。”
高寧拿了球拍和羽毛球站起身,招了魏慄一起上球場,不忘丟下一句話戳他,“哪
邊沒你我站哪邊。”
魏慄拿了拍子跟著上場,倆男人又落在一堆,一邊喝水一邊聊天。
“心情不好?我看你今天不怎麼痛快呀。”
陸商和傅時競做了二十來年的朋友,實在對他太過了解。
傅時競看著場上的魏慄,開口道:“昨天吵了一架,她公司和顧澤的公司有合作,
最近情緒都不怎麼好,我一開始沒太注意,昨天才知道,顧澤那小子應該為難她好
幾次了。”
陸商自然清楚顧澤的秉性,想了兩秒轉過彎來,“小魏受委屈了。”
圈子雖然不大,但是顧澤畢竟小了他們幾歲,脾氣也不太對付,因此往來自然也不
多。
“要不然我去教訓教訓他?”
陸商說著有些摩拳擦掌,頗有點重回燃情歲月的激動。
“不用,我自己來。”
打完球洗澡換衣服吃飯,高寧有事先走一步,陸商不要臉地黏上了二人,非要帶他
們去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吃飯。
餐廳裡氛圍營造的很好,隨處可見的芭蕉綠植,庭院裡種水紅色劍蘭,白孔雀踱著
驕矜的步子,不知何時才會抖擻開翅膀,包間就在庭院邊,隔著一層玻璃,將景色
盡收眼底。
晚上回家依舊是傅時競開車,魏慄喝了兩杯果酒,趴在車邊吹風,長髮被晚風輕輕
撩起,這個夏夜不可謂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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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我了,插會兒腰
愛在西元前
魏慄下車時要抱。
傅時競將車停進車庫,下車後不見她出來,繞過去為她開了車門,她對他一笑,向
他伸了手,“抱抱!”
抱抱,又是抱抱,傅時競有些無可奈何的伸了手,兜著她的臀開電梯上樓,嘴上卻
不饒她,“越活越回去了。”
“嘻嘻。”
魏慄傻笑,在他耳邊小聲嘟囔,“對不起。”
“原諒我吧。”
她說的不是這件事,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魏慄乖順地枕在他的肩上,良久後聽見
他嘆了口氣,妥協一般,“你就是算準了我拿你沒辦法。”
魏慄笑著點了一下頭,“嗯。”
她雖然在笑,心裡其實不是不心酸,他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在她有限的二十三年
的人生裡,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傅時競這樣好,愛上他實在是太容易的事情,
可惜的是,無論她多麼愛他,最後恐怕也註定要失去。
大概是這次風波的原因,兩人黏的越發緊密,傅時競每天接送她上班,魏慄也不再
避諱,有時工作時會無端笑出來,看得李冉直搖頭。
“嘖嘖嘖,你現在面目太典型。”
魏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