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指望的。”沈均坦白道。
“你繼續拖著鹿靈吧,我現在沒空應付他,記得別讓他知道這件事,我不想再多生枝節。”
“放心,不過你還是趁早跟雨瀟說清楚,免得夜長夢多。”
陸閒庭掛了電話,對著緊閉的房門思索片刻,決定還是下樓去等。
不能再讓葉雨瀟躲著他了,實在不行的話就把孩子的事說開。他可以補償,不管葉雨瀟想要什麼,唯有離婚他是不會同意的。
陸閒庭去洗手間,把自己收拾一番才下樓去。他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想著到對面的便利店先買點吃的,只是剛買完咖啡就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口,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第一個是葉雨瀟,他正想過去,又看到了緊隨其後的另一個人。
那人下車後關上門,不知對葉雨瀟說了什麼,葉雨瀟猶豫了片刻就同意了,和那人一起往街角走去。
手裡的咖啡杯一滑,整杯熱咖啡就掉在了地上,濺的褲腳都是。店員趕緊過來問他有沒有被燙到,他像根本感覺不到一樣,緊盯著消失在街角的一雙人影,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第四十章
陸閒庭推開門,在那兩人消失之前追了上去。
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霍靖辰?這傢伙一直都跟他對著幹的,這時候出現準沒好事。
想到剛才霍靖辰跟葉雨瀟說話時,葉雨瀟的神情分明不是抗拒的,他心裡不好的預感就更重了。
剛跑到轉角他就退回了牆後。十幾米開外,霍靖辰指著玻璃櫥窗中的東西,葉雨瀟捏著下巴打量著,主動推門進去了。
陸閒庭等了幾秒才跟上。
那是一家佔了三個門面的花店,葉雨瀟背對著門在看花,霍靖辰和店員說著什麼。
店員很快進了裡面的房間,拿了一束還沒包裝的鮮花出來。那花藍色紫色各半,不是常見的品種。陸閒庭對花沒研究,隔著一扇玻璃門也聽不到裡面的談話內容。只看到葉雨瀟打量著花,店員又說了什麼,他點頭了。
店員手腳麻利的把花包好,陸閒庭退回了拐角處,等他們出來後,葉雨瀟的神情比剛才溫柔多了,那束花被抱在懷中,他一直低頭嗅著。略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卻擋不住唇邊淺淺的笑意。
霍靖辰跟在旁邊,邀功道:“看吧,我沒推薦錯吧。”
葉雨瀟彎了彎月牙兒似的眼睛,笑道:“嗯,我很喜歡,謝謝。”
霍靖辰腳步一停,剛想繼續說話就感覺到有人忽然走到面前。他還沒看清來人肚子上就捱了一拳,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到了燈杆。
葉雨瀟還沒反應過來,懷裡的花就被人扔到了牆壁上,他則被拽到了那人身後。
“你又發什麼瘋!”葉雨瀟終於看清了那是陸閒庭,抽回手,想去撿花,陸閒庭卻趕在他前面一腳把花踩扁了。
葉雨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店員說,這種矢車菊的寓意是不被外界誘惑,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才會選擇了這花。只是剛拿到,就被陸閒庭一腳踩壞了?
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葉雨瀟垂著頭,眼波黯淡無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矢車菊上的鞋印。霍靖辰也看到陸閒庭乾的混賬事了,氣的抬腿踹來,陸閒庭閃避不及,被一腳踹到了牆上。
來往的路人們紛紛停下腳步,議論著他們。葉雨瀟蹲**,把那束被踩壞的花重新抱回懷裡,頭也不回的往酒店走去。
陸閒庭立刻跟上,霍靖辰閃身攔在前面,陸閒庭終於呵斥道:“我不管你在盤算什麼!只有一點,不準打他的主意!”
霍靖辰嗤笑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打他主意?”
“你沒事送他花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們早就認識了!”
霍靖辰氣的眼角都在抽搐了:“你有病吧?那花是瀟瀟自己買的!陸閒庭,你這種問都不問清楚就動手的脾氣真是死不悔改!誰待在你身邊都受罪。你還是趕緊放過瀟瀟吧,他留在你身邊簡直太浪費了!”
霍靖辰後面說了什麼陸閒庭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轉身就追了過去,霍靖辰還想攔他,人群裡有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興奮的鑽了出來:“靖辰!呀,真的是你啊!”
有粉絲忽然跑了出來,霍靖辰總算意識到現在是在大街上了,只得先應付粉絲再說。
陸閒庭跑回酒店,在電梯口截住了葉雨瀟。
他倆樓層一樣,電梯裡的服務生見他出示了房卡就關上了門。葉雨瀟不想和他坐同一個電梯,要出去卻被他擋住了:“我有話說。”
“可我沒話跟你說!”相較於陸閒庭放軟的語氣,葉雨瀟像個隨時會爆的氣球。
陸閒庭看了眼那束狼藉的花,尷尬的解釋道:“我以為花是他送的。”
葉雨瀟掙不開陸閒庭的手,正氣的不行,聞言冷笑道:“就是他送的。怎麼,你要繼續踩嗎?”
陸閒庭皺著眉,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改口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有什麼等沒人了再說。”
葉雨瀟這才發現服務生一直背對著他們,儘量裝出不存在的感覺,只得先忍了下來。
一出電梯陸閒庭就把他拉回了自己房間。
葉雨瀟力氣不及他,被迫進去後就咳了起來。陸閒庭的房間裡依舊瀰漫著很重的煙味,陸閒庭開啟通風裝置,又拉著他去了陽臺。
高空的風迎面刮來,那股嗆人的煙味總算被吹散了,見葉雨瀟還在咳,陸閒庭遞了瓶水給他:“喝點吧。”
葉雨瀟沒有動。
陸閒庭把水放在旁邊的桌上,開始打量他。
葉雨瀟最近變了很多,起先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葉雨瀟這麼堅持要離婚,直到賀延說出了真相。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卻在結婚紀念日那天離開了。賀延說葉雨瀟當時是從後山的棧道上滾下去的,如果不是靠近平臺,就這麼一直滾下去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每每躺在床上,陸閒庭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副畫面,他會忍不住攥緊拳頭,想要抓住什麼。這種越來越失控的感覺讓他日漸彷徨,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
當年葉雨瀟費盡心機嫁給他,他也從最初的極力反抗到後來認清黃夜闌不可能再回來的現實。他的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最後成為一種潛意識。他厭煩看到葉雨瀟,又迫於雙方家庭的壓力和彼此的社會形象不得不裝出婚姻和睦的樣子來。
最後,他習慣了這樣極端的生活。習慣了葉雨瀟在眼皮底下走來走去,習慣了回家就會看到這人,習慣了跟這人爭吵,更是習慣了和這人一起出席各種場合時必須裝出的笑臉。
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