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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抱回了床上。

錦芙聽到裡頭的動靜歇了,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她自幼習武,手上功夫一貫穩妥,可這兩碗輕飄飄的湯藥,卻讓她手抖到差點端不起來。

她很想勸一勸景硯,可又明知勸不動,索性還是不再多言了。

景硯的手從帷帳裡伸了出來,錦芙將參湯遞了上去,剩下一碗烏黑苦澀的湯藥。

喬玉難受的緊,什麼都吃不下,是被景硯強逼著用的,景硯想要做什麼事,是沒有做不成的,即使是現在喬玉都拗不過。

景硯替喬玉揉了一會肚子和後腰,才端了另一碗湯藥進來,沒等喬玉注意,便一飲而盡。

喬玉睏乏上頭,沒什麼精神,可事關景硯,還是憑著本能問道:“殿下生病了嗎?喝什麼藥?”

景硯漫不經心道:“絕子湯。”

喬玉才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從床上驟然起身,“什麼?殿下喝那玩意做什麼!”

景硯依舊不緊不慢,直接將喬玉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們倆才做了親密的事,連身體的溫度都相似,“急什麼,嗓子不要了?我日後要當皇帝,到時候滿朝大臣肯定要吵著選妃,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生不了孩子,他們還吵什麼,自然就不吵了。”

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很好解決,只是景硯拿來湊數的。

他頓了頓,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喬玉的,對方的眼眸裡倒映了一個他,也只有一個景硯,他才說出了真正的理由,是很早之前就想好了的,要在此時此刻完成的,“小玉,我喝絕子湯,不過是想讓你安心罷了。因為我有退路。雖然我不會退,可路在那裡,我怕你會害怕,或許不是害怕,只是不安心不可靠,我不能讓你那樣。”

喬玉沒能想到這些,他一直勇敢地追逐著景硯,卻從未想過眼前這個人會拋棄自己,離開自己,從東宮到太清宮,現在是仙林宮,他未曾懷疑。

可景硯比自己想的更遠,甚至不僅僅是未來。

喬玉虛張聲勢,他的聲音抖得厲害,“那我,那我就沒有退路嗎?”

景硯微微一笑,滿含溫柔,眼底卻全是陰鷙,他道:“小玉,你從來沒有退路,從到太清宮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從那個時刻起,景硯就再沒想過放開他的小玉。

喬玉愣了好一會,終究是不聽話,吵著鬧著也要喝絕子湯,景硯微微眯著鳳眼,目光落在喬玉的身上,裡頭似乎什麼情緒也沒有,又低下頭,用沾著湯藥的嘴唇去吻喬玉。

那個吻極深,深到景硯將剩餘的藥汁都送了進去。

喬玉怕苦,他的舌頭才碰到藥汁,還來不及告誡自己要偽裝,本能皺緊了眉,臉都縮成了苦巴巴的一團了。

景硯才鬆開了他,問道:“苦不苦?”

喬玉猶豫了片刻,沒說假話,點了頭。

景硯拿棉布擦淨了嘴唇,又俯身細細地吻起了喬玉的唇角,“知道苦就好。不許喝藥,說好了不再讓你吃苦。”

他是很平靜的處理完了這件事,似乎絕子湯還沒有喬玉皺一下眉頭重要,又吹滅了蠟燭,兩個人都鑽到了被窩中,景硯哄著喬玉入睡。

那一夜無風無雨無夢,全是好眠。

第77章 醒來

那一夜喬玉雖然身體難受, 但睡的極好,醒來的時候,帷帳全被拉開了,能看到外面已是天光大明瞭,繁密的枝條在窗紙上搖搖晃晃, 落下重重樹影, 翠綠欲滴,鮮豔透了。

喬玉睜開眼,按照往常,這時候景硯早去上朝了。他不太清醒, 恍恍惚惚地數了一會樹葉,又覺得無聊,半撐著身體, 想要坐起來叫錦芙進來。

可頭頂卻忽然傳來一句話,“終於醒了嗎?”

喬玉一仰頭,將整個脖頸和肩頭全露了出來, 雪白的面板上滿是青紫的吻痕,他就著那樣的姿勢,看到了一個完全倒過來的景硯,也是好看英俊極了的,又笑了起來, 梨渦很深, 軟聲軟氣地問道:“原來殿下還在,今日沒上朝嗎?”

景硯早就醒了, 又不捨得離開半步。他原先是看著喬玉的,可熟睡著的喬玉太過可愛,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折騰一下。景硯一貫很有忍耐力,只在喬玉的身上除外,只好連看都不敢看了,移開目光,閒極無聊便隨手翻了一邊的那本,聞言朝喬玉細膩的後頸探了過去,漫不經心道:“不去了,溫香軟玉在懷,還去什麼早朝?”

這句話講的十分昏庸,似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而且在說“玉”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調,很有幾分周幽王遇到褒姒,紂王一見妲己時的昏君風範。

可惜喬玉是個美人,而景硯還沒成為君主。

喬玉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歡喜地笑了笑,心裡又軟又高興,嘴上嘟囔了一句,“也該歇一歇的,天天上朝也太累了。”

景硯輕輕捏了捏他脊背柔軟的皮肉,啞聲道:“嗯?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自己休息嗎?”

喬玉得意地哼了哼,卻不承認。

景硯從前就很放縱他這些可愛的小脾氣,現在就更放縱了些,也不惱怒,逼著他說出自己想聽的話,而是聊起了話文字子的事,他翻到了最後一頁,“難怪昨日回來的時候,你哭的悽悽慘慘,是看到了結局嗎?”

喬玉原先都差不多忘了這事了,可一提又想起來了,趴在軟枕上,有些難過地點了點頭。

景硯半垂著眼眸,輕聲道:“枕頭很好嗎?趴到我腿上來。”

喬玉聽了這話,抬頭望了景硯一眼,因為後腰和下·身都幾乎沒什麼知覺,和小蝸牛似的慢吞吞地挪動著,往景硯的腿邊爬,一邊聽景硯講,“這個故事,無非是那個狐狸太傻,喜歡錯了人,從相遇之初開始,樵夫就必然會如此,他就是那樣性格的人。”

這話說的太過不留情面,喬玉昨日還為書中的那兩人哭了一場,很聽不得這個話,便辯駁道:“怎麼會?後來那樵夫也為白毛狐狸而死了。”

景硯嗤笑,他揉了揉喬玉的後腦勺,“傻玉,那是他自己的身體不行了,皇帝還會把公主嫁給他嗎?還願意給他權柄嗎?所以本來一切都沒有了,只能回小重山了。況且,待到白毛狐狸死後,才能在那一瞬間感覺到所謂的情愛與悲傷,本就不過是虛假的滿足罷了。”

喬玉就說不出話來了,他當時也被難過悲傷衝昏了頭腦,現在被景硯的話帶的,確實覺得不對了。

景硯俯身,吻了吻喬玉洇著薄 紅的眼角,那一處的面板極敏感,喬玉沒忍住向後退了退,卻被景硯強硬地摁住了手腳,他的聲音裡滿含慾望,卻還是壓了下去,“喜歡這種事,沒有忽如其來,只有從來,懂不懂?像我就喜歡小玉好久了,一直一直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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