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過來的熱烈心跳,躁動的心意透過觸碰著的肢體源源不斷地傳遞到她這裡,鈴木鈴隱約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加快了一些。
醫院的長廊寂靜而空曠,蒼白的牆,冰冷的瓷磚地板,踩在上面,鈴木鈴花覺得腳底似乎傳來了些許寒意,但是西門總二郎的手溫熱有力,他的嘴唇炙熱溫柔,所以讓鈴木鈴花覺得無比溫暖。
儘管這只是分泌的荷爾蒙帶來的短暫感覺,也讓她忍不住暫時放縱地沉迷其中。
西門總二郎,好感度:65。
“……西門君。”少女埋首在他的胸膛之中,顯得溫順而柔情,“你有沒有談過這樣失敗的戀情呢?”
西門總二郎微微仰起頭,他看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和冷色調的日光燈,竟然連一絲反省自己一時衝動的念頭都升不出來,只覺得剛才那個吻用掉了全部的感情於是心臟變得空落落的,腦海中也全是茫然的空白。
“我們兩個之間,不就挺失敗的嗎?”西門的嘴角揚起輕諷的弧度,理智從混沌中掙脫出來指責他,情感夾雜其中嘲笑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自然得不到半點嘉許。
鈴木鈴花微動了動,想要從西門總二郎的懷裡鑽出來,卻被少年一把按住,他伸手撫摸過她柔順的長髮,不讓她離開。“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歡我,終於有一天,她想告訴我。”
“但我希望她能一直好下去。”西門總二郎的聲音籠罩在鈴木鈴花的頭上,平靜的聲線和她能從對方胸膛中感受到的心跳完全不相符,“所以就沒有讓她出口。”
見鈴木鈴花沉默不語,西門哂笑:“怎麼,很驚訝?”
少女埋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擺動的幅度不打,卻讓西門總二郎心中一動。
“藉口,說什麼為她好。”鈴木鈴花的聲音悶悶的,從空間狹小的懷抱中傳出來,“不過是你還不夠喜歡她而已。”
說什麼因為軟弱所以不敢靠近,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放棄……明明就是掩飾自己淺薄喜歡的藉口吧,真相就只是喜歡得太少了,所以才能離開得那麼果斷決絕。
——就像她一樣。
這次輪到西門總二郎說不出話了,無言良久,他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吧,先看了醫生再說。”
家庭問題,情感經歷,人際關係……出乎西門總二郎預料,能對鈴木鈴花心理造成障礙的因素實在有太多了。
尤其是家庭最讓西門震驚,連轉學這種事情,都是常陸院夫人幫忙完成的,無論是和跡部景吾訂婚,還是和道明寺司分手這些堪稱重大的事件,鈴木鈴花的父母都不曾回國,西門總二郎甚至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過問。
父母一直在國外的情況下,鈴木鈴花在日本竟然沒有指定的監護人。連過年都不回來,也不把女兒接過去,這種狀況真的正常嗎?
他們的女兒不是別的什麼人,那可是鈴木鈴花啊。
再鐵石心腸,冷酷無情的父母,都無法對這樣的女兒無動於衷的吧。就算是眼裡只有利益的大人,難道不知道鈴木鈴花能帶來的價值麼,會這樣把這樣的女兒丟棄一邊不管不顧嗎?
這之中一定有問題。
西門總二郎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而這很可能是道明寺楓成功讓鈴木鈴花和道明寺司分手的關鍵。
而且——
看著攤在桌上檔案,西門總二郎支起手撫了撫額頭,白紙黑字印著的高橋涼子字樣,讓他根本無法忽視。
少年沉悶地低嘆一聲,光是想一想鈴木鈴花在冰帝的那些遭遇,他就渾身煩躁。
“玲。”西門總二郎打通了美作玲的私人手機,“你有沒有查過鈴木鈴花的父母?”
“……怎麼了?”
“一年半前,他們調職了,資料顯示他們現在是義大利阿羅格芙會計事務所的職員。”西門微微一頓,“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義大利麼,我記得這家公司……”
“阿羅格芙?你確定麼。”美作玲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有所拔高。
西門總二郎肯定地應了一聲:“他們的國籍仍然在日本,但五年時間內都沒有回過國。”
“你想說什麼,總二郎。”
“……玲。”西門總二郎壓低了聲線,“你覺得,為什麼兩個沒有更改國籍的高階會計師不回國,還把唯一的女兒留在日本。”
“你是說,他們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回不來。”
……
關於父母,鈴木鈴花其實沒有什麼印象。
房子留下的有關他們這一家的資訊沒有很多,連合影照,全家福之類的照片都找不到一張。她自然也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懷疑父母存在的真實性是一件很合理的猜測。
通訊錄列表裡儲存著的號碼也是一次都沒有亮過,他們一次也沒有聯絡過鈴木鈴花,她也不曾主動麻煩過他們。
沒有牽扯,沒有交談,除了每個月匯過來的款項之外,鈴木鈴花和她戶口簿上印著的父母就像是兩方互不相知的陌生人。
他們只是一對在國外打拼的夫妻和一個在國內讀書的女高中生,而不是父母和女兒的關係。沒有聯絡就是最好的關係,這樣的狀況對於鈴木鈴花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
只是,偶爾她也會想,如果這間房子有父母在該多好。
那樣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鈴木鈴花開啟來看,她收到了藤堂靜發過來的郵件。
自從她轉學到英德之後,唯一一個和她保持聯絡的人就是藤堂靜了,明明那個女人肯定也察覺到了,但是藤堂靜很聰明,靜知道什麼時候該裝蠢,什麼時候不該犯傻。
偶爾的裝蠢也是有必要的,藤堂靜知道自己和道明寺司不一樣,所以她更容易接近鈴木鈴花,但也更難和鈴木鈴花在一起。
“鈴花,我回來了哦~”
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鈴木鈴花打出回覆:“歡迎回來,藤堂前輩。”
把手機抵在下巴上,她想,差不多也該收網了。織了那麼久的網,蜘蛛也是會累的。
“崇君,我們分手吧。”
即使這是為了推進攻略的冒險策略,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鈴木鈴花也覺得胸中的悶意散了出來。那壓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