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林瑞會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悽慘的笑了笑，都到了這份田地，能怪得了誰，這不是當初的決定麼，明知道是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還是堅信不移的往下跳。

咎由自取……

殺手的臉上閃爍著譏諷和嘲笑，暗道自己的愚昧無知，自己的自作多情。

毫不掩飾的憂傷和內心深處的撕疼，殺手身上散發著無法言語的悲痛，無限制的擴大再擴大，清晰且明顯。

林瑞低著頭，有些遮掩住好看的眉毛，絕美窒息的容顏似乎在沉睡一般，恬淡無辜。

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

他似乎沒有聽到，或者說也沒有看到這個人如此疼心的一面。

“……”

“我不會打攪你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可以住進你的視線。

有些諾諾的哀求。

“……可是，你的存在會打攪到睛天，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存在而使晴天傷心難過，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你的離開是必然。”他抬起頭，過於冷硬的語氣，使得他側臉看起來尤為的冷漠。

從赫連明鏡的那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這個絕美的男人含情的桃花眼，清冷的凜冽。

冰冷且刺骨，不寒而慄。

他知道，林瑞這次是真的，他想要撇開所有的人！

他想一個人，把他們繞繞都拋棄到一邊。

林瑞胤算是最早發現的，不然以他這種性格，怎麼會如此的失控。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倘若他再多說幾句話。想要追問，或者說出以前的事情，他想林瑞當場會把他踢出去，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

因為，他不是林瑞胤，他不是這個男人的兒子，他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憑什麼，可以管他的事？

他找不到任何的介面和理由。

呆滯的站在原地，直到男人走開，他才發現，雙腳不知是何時麻木的動彈不得。

“……瑞，你就這麼的不想見到我？”低沉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

不同於赫連明鏡的妥協和讓步，林瑞胤可不會這樣，依舊氣勢逼人，不肯放過半分“你給我說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怒紅了眼，陰鷙的面孔發冷，有種結冰的趨勢。

“我要殺了他！我已經受夠了！瑞，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我會瘋掉的！！”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瑞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面對兒子的質問，心裡頭總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聽到兒子要殺晴天，一顆心快跳到喉嚨管了。

“小胤，對不起……”，

“你，你為什麼說對不起？”林瑞的退讓，令林瑞胤有些不知所措，難道瑞要……

“你要看清楚事實，我只是你的父親。”

後退一步，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步。

“瑞！”

焦急的追喊，林瑞不聞不問，悶著心思再次踏進病房，瘙憊不堪的坐在靠床沿的椅子上。

皺著眉，抬手扶了扶疼痛的腦門子，柔柔的陽光折射，潔白的被褥有些泛黃，映襯著這人的脆弱和無助。

莫請天連自己什麼時候會醒來都不知道，巨大的恐慌和未知的不安時時侵擾著虛弱的神經。

“晴天，你說……我該怎麼辦？”

握著這人的冰涼的手，沒有生命跡象的預兆讓林瑞看到了死神的到來。

埋進莫暗天的臂彎裡，想把這人的體溫捂熱，卻是過了很長時間，仍舊是冰涼，若不是微微有些起伏的胸膛，證明還有一絲生命的跡象，林瑞真的以為自己抱的是一個死人。

人，怎麼會有如此低的體溫？

埋在臂彎的人，不知何時開始輕聲的抽泣，消瘦的肩膀呈現倒八字，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厲害。

“別哭，瑞，聽話乖哦……”

莫晴天輕聲的安慰，病弱的他，說出的語氣**的，沒有什麼力道，彷彿每說上一句話，都有

千萬分沉重。

白皙過分的手，安撫著如同受傷的困獸林瑞。

“我好好的，難道你也不開心？”裝作不開心的反問。

林瑞悄悄的擦乾淚，瞪著雙紅彤彤的兔子眼，拼命的搖頭，努力強迫自己堅強。

“我很好，真的，暗天我這是剛剛想到了開心的事情喜極而泣，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不開心？！”莫晴天沒有拆穿林瑞的強詞奪理，他覺得林瑞現在的每一分豆是如此的鮮活，如此的生動，就連林瑞騙人什麼的，都讓他有種捨不得的追憶。

不是沒死麼，就變得如此的善感。

莫晴天不說話，拿眼睛看他，仔細而專注，灼人的視線如同實質的線條，一分一毫的勾勒著愛人的輪靡。刻印在腦海裡。

“我真希望……”

“希望什麼，晴天你說，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完成！”

莫請天眯著眼，享受著片刻來之不易的和諧，他真的想，真的想，這一刻能夠瞬間的永恆。

“我就想，你陪著我……”

我希望，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有我的地方，就有你。

兩人說話，貌似都有些虎頭蛇尾，相處卻是尤為的融洽，也許是在得之不易的日子裡，覺得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的珍貴，兩人知曉難得，雙方格外的忍讓和包容，幾十年來都尤為不及。

因為失去，而懂得珍情。

雖是一些貌離神合的話語，好在兩人懂得彼此的意思，各自心照不宣。

莫晴天是高估了自已的身休的警戒線，十分歡快的聊著天，聊著聊著，慢慢的眼皮子越來越重，無能為力的合上眼不甘的沉睡。

林瑞像極了一尊望夫石，傻愣愣的看著這人沒有三小時，枯萎衰敗。

不知道該做出何種的反應。

直到肚子背叛了思想，發出警鳴，木然的睢持著那個姿勢，看著床上的那人，眼睛裡沒有任何的焦距。

“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除了他還會有誰？”

白洛川微微諷刺的嘲笑，在場的人不是傻子，林瑞心裡最在意的人是誰，不用說就知道。

可憐的是，林瑞胤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其實，對於莫晴天的存在，根本就可以不放在心裡。

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隨時會死掉的人，是沒有任何的威脅。

而林瑞胤畢竟不是白洛川，沒有那樣寬廣的心思，他這人一根死腦筋，認死理。一旦認定的東西絕不放手。

但是，他捫想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