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灣更加不依不饒地撲上來，已經習慣成自然地抱住他，腦袋靠在肩上。李驌任由他趴著，盯著電腦遊戲，反正門是反鎖的。

這樣不聲不響地趴著，玩著手裡的泥塊，林小灣都覺得非常愜意。

日子就這樣無風無浪地過。放暑假林小灣依然會去打工，這次只打一份工，高中的學業壓力也很大。他的成績不好不壞，能不能上個本科也懸得很。他媽媽仍然時常生病，一躺就是一個多月，好了之後又會像以前那樣夜晚出去、清晨天亮才回來。銀行卡里會定期收到錢。卡里的錢他都留在那兒用作大學的學費，除了必要的時候才取出來。

李驌沒以前那么自由了，升到初三便感受到了那股緊張的學習氣氛。那個時候，他和黃鎧玲早就淡了。黃鎧玲一心學習，很少有時間再和他呆在一起。她爸媽也不再允許她週末放假跟同學出來玩。而李驌覺得女生對他的吸引力不知從何時一下淡了下去，他覺得時常看個毛片擼擼就能解決的事幹嘛要去費力找個女人。

生日他收到禮物，是一個跨在腳踏車單腿撐著的卡通泥人。李驌一看到，就覺得跟自己真像。連車牌子都捏出來了。林小灣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周圍的人都在學習，李驌的注意力也終於放到學習上了。整個寒假都被他媽軟禁在家裡。家裡的網線都斷了。快過年的時候，姥姥突然去世。他老爸和老媽去奔喪，李驌去了一天，就被趕了回來。打電話給林小灣讓他看著，別讓李驌出去野，好好在家學習。

“我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李驌扔了課本，靠在椅子上，看著那些讓人腦袋發暈的教科書。電腦已經被他媽搬到書房去了。

“這學期考試阿姨不是還說你成績進步了嗎？”

“繼續努力，說不定能考上一中的。”林小灣。

“按照這樣的程度，也考不上一中。”

“沒試過，怎么知道。”

李驌怕的就是這個。林小灣一直很想他考進一中，和他同校。但是李驌卻不這么想。在反鎖的房間裡這樣親親抱抱，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如果與林小灣同校，也和他這樣拉拉扯扯的，那他就不用在學校裡混了！但是這些話，當著林小灣的面說不出來，只能敷衍他。

“既然不看書，那么我們來玩親親吧。”林小灣湊到面前。

“你還玩過家家呢。”

“你知道親和吻有什么區別么？”

李驌直覺不想知道，想推開林小灣又捨不得推開。

林小灣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叫親親。”

停頓了一會，頭湊過去嘴對嘴碰了碰，嘴唇在他唇上停了幾秒，鼻尖狎暱地碰到一起，李驌感覺到林小灣舌尖碰到了自己的嘴唇，“這叫接吻。”

“不看書，就要被我親和吻！”林小灣。

一股熱流從腹部火速竄起。李驌呆愣了幾秒，“林小灣，你這叫性騷擾，懂不懂？”

林小灣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你…有反應了…”

“老子是正常男性，被性騷擾了，當然有反應!”

還沒待他說完，就發覺林小灣的手正往他下腹探去，“操！林小灣，你從我身上滾下去！”

林小灣被推得摔在地板上，李驌見他收縮起身子、褲子底下的反應似乎也不小，有些惱火，幸好他爸媽不在家，“自己滾到廁所裡解決去！”

林小灣悻悻出了房間，李驌靠著椅背，慢慢待身上火苗退去，林小灣濡濡溼溼的舌尖觸感還停留在唇上。真是一次比一次玩火。李驌望著天花板心裡嘆氣。

李驌從他那些春夢裡醒來，每次都大汗淋漓。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有兩個林小灣了，一個現實中纏人又黏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關係的鄰家兒子；一個是夢裡似男非女的身體，純情又浪蕩，身體浪蕩勾人得不行，卻頂著林小灣的臉哭哭咽咽的，那是一個他怎么擺弄、怎么作賤都行的林小灣。

有一段時間，李驌察覺到家裡氣氛沉重又詭異，一開始是父母在飯桌上吃晚飯悶聲不吭；而後是夜晚夜深人靜時從主臥室傳來的低聲吵架的聲音；有的時候他爸經常一個人呆在書房抽菸抽一整晚。

有一次，李驌回到家，看見他老媽滿眼通紅、頭髮凌亂坐在沙發上。李驌心頭一緊，但是無論他怎么問，老媽都說沒事。李驌知道家裡一定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鑑於他臨近中考，所以他爸媽默契地誰都沒捅出來。過了一個多月後，家裡似乎又風平浪靜了。有他在的時候，父母似乎還是和之前一樣。中考之前，他老媽又是燉又是補的，讓他重了好幾斤。

中考成績出來，沒有意外的落榜。雖然不出所料，但是周圍的人尤其是林小灣沮喪了好一陣。李驌以體育生的身份進了三中，雖然比一中稍次，三中也是重點中學，離家很遠，離一中更遠，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第15章 “…也許你是愛我的。”

一放暑假，李驌他老媽就組織了一次張家界旅遊，林小灣開學就升高三，所以李驌媽媽也把他拉了去，高考前輕鬆輕鬆。其餘的還有一大幫她的牌友。李伯伯在事業單位上班，就沒參合。

李驌和林小灣被他老媽塗了一身一臉的防曬霜，跟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大嬸大媽爬山。從上午爬到下午，山路跟爬不完似的，漸漸地，兩個年輕人就把其餘人甩到了後頭。

兩人肚子餓得咕咕叫，拿出巧克力、餅乾、礦泉水喝了。

李驌給他媽打電話，通了電話才知道，她們扛不住已經走下山的道回去了。

“你媽我爬的腿都哆嗦了，”他老媽在電話那頭說，“你們兩趕緊回酒店！別把小灣弄丟了啊！”

掛了電話，李驌坐在石頭上，喝著礦泉水，周圍都是樹木以及開滿了整個山谷的不知名黃色小花。山峰像石林一樣，險峻叢生。他們剛走上下山的快道。走了半天，也沒見個人影。如果是單獨一個人坐在這裡，即使是大白天也有種森森然的感覺。

“我發覺我媽真是把你當親兒子養了。”

“還讓我別把你弄丟了。”李驌。

“她都忘了你比我年紀大。”李驌手撐到後頭，“快叫聲哥。”

“哥。”林小灣依然毫無節操。

“哎呦，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把你揍了一頓之後，你才答應悄悄叫我哥哥。當時哭得那一小臉的。”

“是啊，你以前沒少揍我，要不是阿姨，我才不會跟你玩呢？”林小灣難得傲嬌一回。

“喲，你婆婆對你這么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