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今又有明主治國用兵,已經如雄獅傲立。他幾個月前起兵進犯我西炎,現在西炎國都告急,我又怎麼能在這深山裡自顧逍遙?當初天曦能夠帶兵抗敵衛國,我也該為國盡一點我的力氣。畢竟,我是西門家的女兒呢。”
“鴻雪……”
“現在,她交給你,我就沒有什麼掛念的。天曦,請珍惜吧,珍惜她,也珍惜今天的不易。當終有一天那根銀針拔出的時候,她能夠真正的忘記了過去。那時候,你也就不會如此苦楚了。”
說完了全部的話,鴻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天曦的嘴唇翕動,似乎要說什麼,手掌豎起來掌心向外對著她,
“別說那個字,我可不是為了聽它的。你的心意,應該給裡面的那個人,她現在,正滿院子找你呢。”
話音未落,似乎是為了響應鴻雪的話,東方咎的聲音傳出來,
“天曦!!”
楚天曦一愣,看了看院門,又看看鴻雪,
“呵呵,快去吧,跟以前一樣,一刻離了也不行呢。”
天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和她能有你,何其有幸。”
說完就向門裡走去,鴻雪看著她的背影,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情長在
西門鴻雪和孔任離開西崑崙已經兩月有餘,楚天曦完全接手了咎的事情。從採藥、熬藥,督促她按時服下,到衣食起居,無一不親力親為。連白妖都清閒下來。東方咎也漸漸的開始依賴她。只是天曦依舊心事重重,即便是對著咎的時候,笑容裡總有著絲絲勉強。好在還有一個以賽,時不時能打破一下有些悶的氣氛。
而鴻雪一走,雲舟子那邊也難過起來。清冷的雲中每日獨往寒蟬峰上去,傍晚才回竹舍來,全然無視她的存在,連話都未曾有半句的。於是很多慕名而來的病號都在私下嘀咕:雲大夫雖然醫術高超,怎麼會有走神的毛病。診著診著脈息,常常就眼睛看著屋頂棚,不知道想些什麼去了。
竹舍後院的那棵桃樹下面似乎成了東方咎的專屬位置。閒了無事,她很喜歡在這突出地面的粗大樹根上坐著,拈幾瓣桃花,吹幾聲泥哨,抑或什麼都不做,就倚了樹幹,悠閒自在的眯了眼睛淺寐,安然的面容上滿是從容的神情。
楚天曦從藥房裡端了藥,到她身邊來,輕輕叫她:
“吃藥了。”
咎睜開眼睛,帶了一絲迷茫的神色看看天曦,旋即醒過神,帶了笑接過碗,幾口就把那黑褐色的湯汁喝了下去。這兩年她幾乎是泡在藥罐子裡過的,吃藥對她來說已經像吃飯一樣容易了。想著咎當日在宮裡為了不肯吃藥跟她纏的樣子,天曦不免心酸。
接過空碗,天曦笑了笑,
“別在這裡睡著了,小心著涼。困了就回屋裡去。”說完了轉身想往藥房裡去,咎卻伸手扯住了她,
“你陪我說說話吧,我一個人悶呢。”
天曦回頭看著她,帶著點乞求的目光根本無力拒絕,也就點點頭,把藥碗放在一邊,到咎身旁想跟她並排坐下來。東方咎卻伸直一條腿,拉著天曦的手一帶就攬進懷裡,咯咯笑著:
“你怎麼整天冷冰冰的?讓我來幫你暖和一下。”
天曦被咎拽的失去重心,一個立不穩就落進她懷裡去。觸手扯住了深衣的袖子,卻突然想起了咎推她出去的那個場景,心裡慌亂起來,急著抬頭看,卻看見咎低頭攬著她頑笑的表情。惶然空茫間不再想著掙脫,而是小心翼翼的靠著她,體味著已經許久未有的懷抱裡熟悉的桂香。咎的手自天曦腰間環過,切實的抱住了她,伸頭在她耳邊輕語,
“天曦怎麼這麼瘦?比以賽還輕些呢。”
一層淡紅的薄暈順著咎吐到天曦耳邊的溫語染上她的臉頰,心跳也瞬時紛亂。東方咎圈緊了手臂,卻又安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某處地方。過了一會兒,才猶豫著開口,
“天曦,以前,我們也相識的,對不對?”
楚天曦身子一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咎卻自顧說下去,
“我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一點兒也不記得。鴻雪說,我以前過的很辛苦,所以忘了才最好,可是我想知道的。天曦,你知道對麼?你告訴我吧。”
天曦側過頭看她,純淨的眼睛裡有著期待和點點無辜,心裡像被扎入了一根尖刺,銳利的疼起來。
“誰願意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了呢?就算是辛苦,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讓我知道又有什麼。鴻雪從來不把我的事交給別人,可是天曦來了以後,她很放心的就走了。所以我知道,天曦以前一定是跟我熟識的人,說不定,比鴻雪還要親密的呢。對麼?”
天曦聽著有些失神,下意識的點點頭。
“呵呵,我猜得對呢。那天曦一定知道我以前的事情,那是怎麼樣的?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弄得一身都是傷?還把什麼事都忘記了呢?”
連續的問題催得天曦心亂如麻,眼睛裡蒙上一層霧氣,咬緊了下唇,匆忙的搖著頭。咎看著她的反應,有點始料未及,抬手撫住她的臉,急急的說:
“天曦怎麼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別這樣啊!天曦?”
天曦攥緊了她的衣袖,停了停,深深吸了一下鼻子,抬起淚花朦朧的眼,
“以前,我是傷過你的。”
東方咎聽了一愣,呆呆的看著她,片刻後,勾了勾唇角,有點兒勉強的道:
“是麼?”
“我——”
“那就別說了。”這一次卻是果斷的口氣,“我不想知道了,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這樣也很好。”
“可是——”
“天曦,”咎看著她的眼睛,“我雖然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可是那些事比起天曦來,就都不重要了!不要為那些事,讓天曦傷心。”
聽見這些話,天曦看著咎的目光發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二人對望著,彷彿時間凝固一般,漸漸的,咎的目光迷茫起來,一點一點湊近了天曦,試探著,卻又輕車熟路一樣的觸上了嬌嫩欲滴的唇瓣。香甜的味道讓她開心起來,張口去咬,叼了不放,舌尖順著唇齒的輪廓繞過,汲取每一處隱藏的芬芳。一手攏緊了天曦不讓她躲開,另一手摸索到了微涼的柔荑握住,指指相扣,親密無間。
雲舟子拿了一棵藥草匆匆從藥房出來,抬頭便看見了桃樹下讓她目瞪口呆的旖旎景緻。愣了一愣,及待反應過來,慌不擇路的退回到藥房裡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背抵著門扇,胸口裡心臟咚咚跳個不停。
她雖然從鴻雪口中聽過了咎和天曦的一段驚世駭俗的苦情,感謂著這晚輩的孩子比她多了太多的勇氣和決絕,也自嘆弗如。可這活色生香的場面還是叫她一時難以承受,面紅耳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