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禹忍俊不禁道。
“你先說吧。”季珩亦是笑。
“……好吧,我先說。”顧隨禹也不再謙讓。“第一次去太初門你總不能讓我兩眼一抹黑的就過去吧。”
“太初門……究竟是個甚模樣?你的師傅,師弟,師伯……他們又是什麼模樣?”
季珩聞言笑了,謹之,你……
“太初門位於項釐山巔,那裡終年雲霧繚繞……”季珩很詳細的和顧隨禹說起了太初門的事情——太初門的雲海、太初門的松林、他的師傅、師弟,長老們……
“……三長老性子很急,但是卻是最好說話的,我小時候調皮被他撞見了,假哭兩聲就沒事了。”季珩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閃爍著溫柔的光,他在太初門待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要長……而現在,他要把這個他視作第二個家的地方介紹給……他喜歡的人。
是的,季珩喜歡顧隨禹,非常非常喜歡。
要承認這個事實並沒有想象中容易,可是一旦承認了……季珩在心中默默發誓,絕對,絕對不會放手。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顧隨禹正聽的津津有味時卻被季珩的眼神嚇到了。
“嗯,沒有,我說了那麼多,卻不曾聽你說過幼年之事呢。”
“……我的幼年嗎。”顧隨禹面上閃過一絲恍惚。
“怎麼?謹之不方便講嗎?”季珩面上微帶尷尬,“那季某怎好勉強,還是繼續講太初門的事情吧。”
“也沒有啊,我只是在想如何說,嗯我的童年可和你不一樣。”
顧隨禹想了想說:“其實我的童年挺單調的,不是看師傅琢玉,就是自己練習玉雕,再不然就是在去找玉料的路上。小時候我其實並不喜歡玉雕,但是師傅說他只會這個,要是我學不會就沒飯吃了。”
“想必謹之小時候很是辛苦吧?”季珩心裡有些發疼。
“你練劍辛苦不辛苦?”顧隨禹白了季珩一眼,“這世間有哪樣不辛苦的?可總不能因為辛苦就不去做了。”
“……我師傅很喜歡喝酒,但是他的酒量實在是太差了,最關鍵的是他喜歡說醉話。”
季珩心中一跳,便聽見顧隨禹低低的笑了,“呵呵,所以其實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要多。”
許許多多的夜晚顧隨禹躲在門後看著顧斯在院子裡喝著酒,說著一些支離破碎的,關乎曾經的事情。
“師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顧斯直接拎起酒罈往嘴裡灌。他的小徒弟躲在中門背後呆呆的看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顧斯。
“你說、你說……嗯……我有哪裡不對?”又灌了一口,“還有大師兄,我……嘅……我,我顧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二師兄,師弟,我、我對不起你們……”說著說著顧斯突然哭了起來,“懦夫,我顧斯就是個懦夫!”
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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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武當派議事廳。
“今日在下邀請各位前來實有要事相商。”慈眉善目的老道手持拂塵,面露憂色,“玉帖書一事大家都知道吧?”
“張老道你武當還缺秘籍不成?區區玉帖書罷了。”黑麵絡腮鬍的漢子朗聲道。此人正是羅天門掌門鄭羅拳,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就是,誰人不知武當太極劍、八卦掌、縱雲梯等等等等冠絕天下,你還缺這玉帖書不成?”立馬有人接話道。
“欸,童掌門、鄭掌門此言差矣,這秘籍嗎誰會嫌多?且據說這玉帖書上記載的可是絕世武功呢!”
“對對對,這絕世武功誰不眼紅?”
……
一時間會客廳內人聲沸揚,大家各說各的,張掌門居然是無人理會了。無奈之下張掌門只得一章大喝一聲:“諸位!”這一喊自然是含著內力的,若是毫無內力的耳朵怕是會震出血。只是這裡都是一派之掌,內力自然不消說。張掌門這一聲無非也就是提醒罷了。去練深
“大家都知道,練武練到我們這個份上,想要去練甚絕世武功純屬無稽之談。”
的確如此,張掌門這類人練了幾十年的功夫,現在想要重新換個功法……除非是自廢武功,要不就等著走火入魔吧!
天下內功不知凡幾,不同種類又有所區別,若是自身內功不強重新練也就罷了。但是若是己身內功高深在不廢去原來的內功的前提下還想著去練甚麼絕世武功……若是同源同根的內功也便罷了,若是相剋的……莫說走火入魔了,就是直接爆體而亡也不是甚怪事。
而到了張掌門這地步……若是真的自廢武功要去練甚神功,誰知道能不能還能練到現在這地步呢?張掌門他們,年齡可都不小了呢。而且,已經習慣了作為武林高手的自己要重新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並不容易。
但這並不意味著武功秘籍並不重要,自己不能練這不還有徒弟嗎!一個門派的延續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也系在弟子的培養上。
“原本老夫並不在意這玉帖書的,直到……”張掌門頓了頓,“直到昨日,有人將玉帖書送上門來,老夫這才知道,這玉帖書,牽扯頗大啊!”
“到底什麼牽扯你倒是說啊!”還是鄭掌門先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_=困死了,先發兩千(?? . ??)今天還有一章不過要晚上才發。晚安麼麼噠
☆、第 33 章
“什麼?送上門來?!”議事堂中頓時一片譁然,就連一開始似乎置身事外的少林主持靜遠和峨眉派掌門靈淵師太面上都變了顏色。他們並不見得有多在乎玉帖書,然而內心中他們一定不願玉帖書落入其他人手中——尤其是落在地位相當的門派中。
“這麼說,玉帖書現在在你手上?”靈淵師太不比靜遠方丈沉的住氣,當下便開口問。
張掌門苦笑兩聲道:“的確如此。”
“不對啊,張老道你怎麼這麼好心?玉帖書要是到了你手上你能告訴我們?!”這些掌門彼此之間打過多少交道?相互之間多少有些瞭解——張老道就不是一個會把武功秘籍拿出來大家分享的人!
“蕭老弟啊,實不相瞞,在下、在下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張掌門臉上苦澀之意越發明顯。
“不得已?”眾人皆是一愣,難道還有人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不成?還有,到了張掌門這個地步還有多少人能威脅他?
“我做什要騙大家?”張。張掌門想了想喚來了手下人:“去,把玉帖書拿來!”
語畢,廳中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
“……這便是玉帖書?”等到玉帖書端上了桌,卻令一眾人大失所望——這玉帖書就長這副模樣?
原因無它,只是這玉帖書實在是不像載有武功秘籍的樣子。
只見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