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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塊乾涸的血跡印在心底。他選擇開始新的生活,甚至在父母的要求下去相親。沒想到頭一次在那種小情小調的咖啡館坐下,就遇到了張巖。

他把酒喝完,正要轉身進去。就聽橋那邊吵吵鬧鬧,有男人怒吼,有女人在哭著撒潑。女人背對著他,但從那身露腰上衣、流蘇麂皮短裙和過膝靴來看,也相當時髦了。兩人對著一個YSL包拉拉扯扯,男人推了那女人一把,女人是踩高跟的,朝後踱幾步,地上溼滑,一拐,就整個摔倒了,看著都疼。這塊兒到了晚上總有這樣的事。反正喝醉了誰都佔理。

酒喝多了才去跟人聊江奕暉……常青壓下那股讓酒放大的不適,突然見那個女人爬起來,看見他就大喊“搶人吶”。常青左右看看,空無一人,嘆口氣,走上前去。

“兩位,請別吵了!”他那規勸的派頭,就像個知事明理的老幹部。

“小兩口鬧矛盾,你丫蹦什麼!”男人一口標準的京片兒,身材也高大壯實,一把抓起女人肩膀,像拎小雞似的,可等他伸手去奪那包,女人就是不放。

女人剪了齊耳短髮,燙成小波浪形,門臉上一溜兒彎彎曲曲的短劉海。頭髮遮了臉,加上道上燈光含糊,也看不太清長相,就見哭得不成樣子,死拽著包包,彷彿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常青實在看不下去,拿出手機,當著兩人的面撥了110,剛要開口報地址,那男人就吼了一句:“你丫給爺記著!”轉身跑了。

常青過去把人扶起來,“沒事吧?小心,別再扭到了。”

“謝謝。”女人一抬頭,兩人都是一愣。

雖然這張臉變了不少,什麼鼻子嘴巴下巴都做了微妙的加減法,粉也厚,睫毛也不真,但這張臉的確就是記憶裡那位老熟人沒錯。

“你怎麼在這兒?”

剛激動了還不覺得,這下鬆了氣,她凍得哆嗦,常青見了,連那件小背心也脫下來批她身上。“剛下過雪,你穿得單薄。餘慧也在裡面,進去坐坐吧,裡面暖和。”

她忽然有點想哭。

陳白楊進去過後,一開始還因為常青有點拘束,多聊了幾句、喝上幾杯,也就就放開了。她現在和高中完全兩樣,嘴角不再笑眯眯的,反而有點冷淡。翹腿坐在餘慧面前,餘慧像個老鴇似的伸著指頭碰碰她鼻子、捏捏她下巴,顯然是喝醉了。她厭惡地將人推開,轉身就要走,常青趕忙壓住她肩膀,說:“她喝醉了、喝醉了,請別介意。”明明跟他談過戀愛的人是陳白楊,這會兒倒像陳白楊是個外人。

“我哪兒醉了,就是好奇嘛!咱們當年揚言讀書沒卵用的大美女陳白楊,怎麼還對自己的臉不自信了?”

“滾你媽的!”她話一出,另兩人都有點震驚。像是自己也察覺了,她尷尬地要了杯酒。

常青為了緩解氣氛,忙問道:“剛那人是誰?脾氣比我上學時還壞。”遠了不知從何問起,常青就從近了問。

陳白楊抬眼去看他,睫毛底下的眼波脈脈流動著。“你現在,變得很好了。”

“受過情傷的男人,肯定是好的!”餘慧一巴掌拍向常青肩膀。

陳白楊一愣。

餘慧挑眉一笑,“不是說你。”

“我知道。”當年陳白楊被“請”走後,心態失衡,一連幾次考試都不行,最終跌出了重點班。她絕不想再和拖後腿的原生家庭有牽扯,也選了北京的大學,不過是個二本。上大學後,她很堅定地繼續尋她的下一個“常青”,卻始終沒有如意的,好幾次對方都審慎得很,再沒遇見像常青這樣要什麼就給買什麼的男人。到後來畢了業,在一家地產公司工作了幾天,同老闆攪在一起,簽了個不正式的包養協議,對方養她到30歲,臨分手在北京給她買套房就算兩清,從此再也沒工作過。她的經歷大家口口相傳的也就到此為止。現在大家29都快過了,卻沒料到又遇見了她。

“那個老頭前年就分了。根本沒什麼房子。反正那種協議拿著也就騙騙小妹妹,我自己都沒當一回事。只有衣服包包鞋才是真的。”她咬咬豔紅的嘴唇,眼睛像是薄薄的玻璃球,看著堅硬,一碰就碎,她拿手背沾了下露出來的眼淚,繼續說:“剛那男人是個拆二代,這包包是他買的,也就一萬多,還是個打折的。在對面酒吧鬧掰了,要我還,怎麼可能給他?他有案底,常青說報警他就怕了。要知道他這樣慫,我早打110了。”說話的時候,眼裡還瞄著餘慧的打扮。“你混得可以啊?男朋友哪兒的?”她的名聲其實在那酒肉圈子裡也已經臭了。富二代都知道她是為錢來的,人長得好看他們也願意應酬,但要再多就不去犯傻挨刀了。

“同學會嘛,當然要把拜客的家當都拿出來,不能丟了臉。春秋冬夏就三套,不分季節全壓箱底,偶爾拿出來現現。”餘慧似真似假地說,看她這樣,也不愛和她說多了,萬一對方知道自己現在收入真不錯了,指不定是嫉妒還是算計。她看陳白楊老拿斜眼在她和常青見瞟來瞟去,以為對方誤會,又分辨說,“我跟常青沒什麼,你別張嘴就來,回頭張巖聽了要生氣的。”

陳白楊心裡一抖。“張巖?關張巖什麼事?”張巖當年是她很好的朋友,在常青那事上,張巖一直罵她,罵的太難聽,到一個臨界點,她們吵起來,就此分道揚鑣,臨了最後只給她一個你不聽我的你一定會吃虧的趾高氣揚的眼神。可偏偏陳白楊在證明她的觀點的這條路上,早就徹底失敗了。那個眼神留在記憶深處,就像刀子一樣,一次比一次扎得深。

餘慧泥鰍一樣在桌上滑了一下,還沒說話,常青搶了話頭:“我跟張巖結婚了。”

“你不是gay嗎?”

常青也沒生氣,只覺得有點難堪。“我們還有個女兒,到春節就三歲了。”他把手機拿出來,翻照片給陳白楊看。

陳白楊噁心極了,順手把他手機“啪”一聲拍到地上,指著常青的鼻子大罵:“你他媽不是gay嗎!你們在那家屬院的事,我都看全了!兩個長雞巴的大男人揉在一塊兒,甭給我說你是讓人強迫的,誰他媽接吻能被強迫了?你自己說,你他媽不是gay嗎!你憑什麼結婚!你憑什麼!”這聲音之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常青臉都綠了,像是有人重重在他胸口踹了一腳。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被人提起的,饒是他這幾年脾氣磨得再平,也讓人點著了。“住口!”

“住什麼口?你敢說你心裡有張巖?”

“我有!”

“你愛她?”

常青頓時開不了口。他竟然開不了口。

陳白楊哈哈大笑。“我他媽沒得到的東西,她就得到了?有錢怎麼樣?有錢照樣嫁了個gay!噁心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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